看上去不像药田,是因为数百年时间没人照料药田,使得药田变得荒芜。

在旁得地方,只有一尺来高的杂草,长在药田里,直接长到了一人多高,长了七八倍。

连灵药,都能种,区区杂草,被滋养得长到这等境地,白楚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没有理会这些原本长出来,就会被侍弄药田的杂役拔掉的杂草,白楚御器飞在药田上方,寻找起没有长杂草的地方。

即使是灵玉空间,这等只需要灵晶供应的上,灵药便可以不在意诸多限制的神奇地域,照样需要间隔一定的距离,才能种下一棵灵药。

浪费了土地,都是因为越是品阶高的灵药,生长时对灵气的掠夺,就越是霸道。

要是遇见一处方圆千里草木不生的地方,细细寻找的话,说不定运气好,能找到一株品阶不低的灵药。

已经在心中做好了一无所获的准备,可不亲自找一找,白楚绝不会放弃此间有灵药残存的希望。

一番寻找之后,心中怀着希望的他,还真找到了几株灵药。

这几株被他找到的灵药,不是因为有阵法护着,也不是因为长在了隐蔽的地方,数百年间,都没有被妖兽发现,而是品阶低到连妖兽都没有兴趣吃掉。

这等垃圾灵药,漫说是采了之后,种进灵玉空间,就是把手伸过去采下来,白楚都没有兴趣。

他兴致全无的准备拿出地图,去别得地方搜寻时,耳边传来了凄厉的叫喊声。

那喊声,让人听起来有一种发出声音的人,连喉咙都不要的感觉。

无缘无故的,显然是不可能发出这等喊声,只有在遇上了极大的危险,求生的本能,才会让嘴巴不受控制的喊出来。

听到这声音,白楚心中第一时间浮现的念头,就是有危险。

心中觉得有危险,他不躲得远远的,反而在回忆了一番声音传来的方向之后,御器朝着那方向急速飞去。

飞得这么快,他可不是想着去救人,而是想着去看看有什么危险。

危险,往往是与机遇并存的,尤其是在这阴罗宗的遗址上。

两次遇上阵法,结果两次破完阵之后,都发现了建在地下的完好建筑。

这一次,有人遇上危险,说不定又是一笔资源在等着他。

飞到了地方,远远看到一颗脑袋落在地上,白楚便御器停在了空中,再不往前行进半步。

在脑袋的旁边,除了一些灰白色的不知名粉末,再没有任何东西,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危险。

但就一颗脑袋落在地上,身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已经足够证明,这看起来就这一个人死在这里的地方,一点也不安全。

被阵法灭杀的,好歹还能留有尸身,纵然大概率是碎成好多块,但终究是尸身还在。

绝不像这诡异的地方一般,只留下一个脑袋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

白楚站在这里看了没多久,又有一个修士飞到了此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远处的脑袋,往后退了一些之后,声音有些发虚的向白楚询问起来。

往后退,再加上说话的声音,白楚即刻明白了他心中想了什么。

“人不知道怎么死得,我赶来的时候就一个脑袋在哪里。”

心中懒得理会这个胆小的家伙,但不想他误会自己,进而逃走,而后把这个假消息传出去,以讹传讹之后,变成自己下阴手杀了人,只能开口向他解释一句。

依据事实解释,他信不信,白楚并不关心。

反正该做的已经做了,他要是还误会,没有任何证据,白楚也拿他没办法。

打了个寒颤,点了点头,表示相信,而后就老实的御器呆在原地。

对方倒是想说不信,但白楚凶性不输寒芜,他可很怕在只有两人的情况下,说出不信,之后被弄死。

解释已经做出,懒得理会他的白楚,开始在心中分析这只剩一颗脑袋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死得。

想清他究竟是怎么死得,对于判断这里究竟有没有藏着资源,可是大有帮助的。

想了老半天,还是没能想出一个,能让一个人身体消失,脑袋却还留着的死法。

找不出他死亡的缘由,目的是为了判断此间究竟有没有藏着资源的白楚,将自己刻录的地图拿了出来。

看过地图,白楚脸上,挂起了笑容。

这里不仅人得死法诡异,连在地图上所标注的内容,也显得诡异。

诺大一片地方,只写着两个字——禁地。

诡异,那就意味着有问题,有问题,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这意味着在这里有可能能捞到好处。

在他想事情的这些时间里,陆续有因为听到了喊声而赶来的修士抵达,看到他的笑容之后,不由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对着一颗脑袋笑,虽说隔了不近的距离,依旧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人不是我杀的。”

回过神,留意到附近多了人,而且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白楚皱了皱眉头,开口解释起来。

解释完之后,也不管他们信了没有,从乾坤袋里取出传音符,向还没抵达的人传音。

发完传音符,施展了一道金刚索,将地上落着的脑袋,给缠了过来。

还温热的脑袋拿在手上,白楚心中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

可惜,就剩一个脑袋,哪怕经过灵力的孕养,生命力会强悍许多,不至于脑袋落下之后,当场就死,却也支撑不了太久。

白楚从远处飞过来,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又站在远处想事情想了好一阵,以这倒霉鬼的化灵修为而言,怎么都不可能还活着。

手上拿着的脑袋无法主动开口,白楚只能靠自己的双眼仔细观察,借以达成让死人说话的目的。

观察了好一阵,结合脑袋在地上的姿势,白楚觉得这家伙应该是埋头往前冲,想要逃离什么,结果还是没逃开,一下子在神秘手段的攻击下,脑袋和身体分离。

听到的凄厉叫喊声,多半就是在他脑袋落下的那一刻,从他嘴里发出的。

他得出结论后不久,被他发出传音符通知的那些人,都赶了过来。

“你们看看这有可能是什么手段攻击留下的伤痕?”

举着脑袋,将伤口展示给众人,白楚径直询问起来。

一个人的看法,总是狭隘的,有这么多的人在,白楚没有放着不用的道理。

问话的同时,他知道,有人还在怀疑人是他杀得,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事情就被他丢在了一边,没有去辩驳的意思,任由那些傻子继续误会着。

“我看像是什么利器造成的,用灵器一击枭首,应该可以弄出这种伤口。”

飞到近前,仔细看过伤口,又用手摸了摸平整的伤口,寒芜并不肯定的说到。

“我觉得像是某种丝线,凡俗孩童放风筝谁见过?那线又细又有韧劲,速度快了之后,把脑袋割下来,不是什么难事。”

“说不定这家伙就是被某种丝线把脑袋割下来的。”

寒芜做出推测之后,随即有人提出了一个听起来靠谱的看法。

“都不可能,我觉得有可能是触碰到残存的术法余威了。”

“术法余威杀了他之后,就此消散,就留下他一颗脑袋。”

白楚抵达这里不久,就来到的那个修士,眼见旁人开了口,不甘示弱,压下了是白楚杀了人的看法,将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一个比一个的想法离奇,听得白楚不由觉得自己想着群策群力,把这家伙的真实死法给找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