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乞儿第一次知道人类的牙齿可以发出那么大的声音,节奏还那么的快。

看了一眼牙齿打颤的年轻人,忍不住赞叹一声:“你牙齿保养的可真是不错。”

四个人中表现的最淡定的就数那个女人了。

果然应了那句话,穿黑色皮裤的女人都不一般,尤其是爱马仕的。

爱马仕狠狠咬了咬牙,夹紧自己双腿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果然你接触过我这种人,恩……不管你接触到的是谁,我只想奉劝你一下,你若对他崇敬,就拿出十倍的崇敬来对我,若对他恐惧,就拿出十倍的恐惧来对我,相信我,我是值得的。”

兴许是想到了曾经见到过的那个人,女人的身体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就像是受惊的小猫,将所有肌肉都紧绷起来一样。

乞儿愣了一下,然后较有兴致的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还真是被迫害了一样。”

爱马仕沉默了好久,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虽然没有说,但乞儿仿佛知道了什么。

其实自从八荒阵盘的第五盘开启了一小点之后,他发现充斥自己大脑的知识发生了一些神奇的变化。

那就是……残酷。

一些曾经看似美好的东西,一下子都变了味道。

比如之前他还觉得佛门的苦行僧,这种养猪的形式已经够残酷的了,却发现玄门中炉鼎的存在,反倒要比苦行僧要残酷无数倍。

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苦行僧是自愿的,人家还能求个来世,而炉鼎却真的是灰飞烟灭。

见爱马仕这样不想说,再看爱马仕那美好的容貌,姣好的身材。

这确实是一个被天地眷顾的女人。

在玄门的认知中,她就是有能量的,即便没有修炼。

所以她有资格成为炉鼎,这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她现在不说话的可能性。

一个炉鼎,如今还活着,就证明有两种状态,第一个状态是还没被“吃掉”的时候,现在她的经历就算是积累能量。

第二种状态就是她逃出来了。

但怎么逃出来的?一个普通人从玄门中人的手里逃出去,真的很难,可以说比登天还难。

乞儿看着她看,只是觉得好奇。

正此时,街道上传来了轰鸣声,地面上的尘土也颤动起来。

乞儿知道这是有军队要过来了。

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果然,就在空中看到了两个无人机。

现在的无人机也太廉价了吧……还飞的那么高?

这让乞儿有一种无力感。

他知道的,早晚有一天,科技和玄门会有一场巨大的冲突,早晚会出现激烈的分化。

甚至都没有相融合的可能性。

比如是个人都会去想,如果把两种能量结合在一起的话,那该有多么的强大啊!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哪一方都代表了巨大的利益,传承,还有身负的责任。

结合就像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故事一样,只能是一种悲剧的结尾。

到那时……这世界该是多么的有趣啊!

乞儿终于笑了一下,然后对爱马仕说道:“这个国家你应该是很了解的吧?告诉我他们的掌权者在哪里,我要去见一下,像这样走走停停的,要花费多长时间咱们才能走到头?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爱马仕的眼角抽动了几下。

找这帮疯子去谈?这可能吗?再说谈什么啊?有什么好谈的?自己偷偷的过去不比什么都强吗?

但乞儿的命令她又不敢忤逆。

是的,这是命令,而不是请求。

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穿过了整座城市,来到一个宫殿之前。

说是宫殿,其实就是一个比较豪华的别墅。

只不过这里面的人绝对要比这个别墅要精彩的多。

中年人仿佛适应了身边有一个怪物的存在了,换了衣服坐在车的后备箱里,他现在没有资格做到里面去,毕竟屎尿之类的东西很难闻。

羞愤欲死,却又无可奈何。

只不过说到这个反叛军的首领,他却还是一脸的兴奋,立即向大家介绍着这个连他都敬佩的人。

“他的一生,足以成为一本小说的主角!”

这是他的评价。

果然,随着他的讲解,大家发现这个家伙好像真的不一般。

如果说什么是传奇的话,他就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而乞儿现在就站在这个传奇的面前,面带微笑,看着对方质疑的眼睛,转头对爱马仕说道:“你帮我翻译啊,我听不懂他们的话。”

“好……好的……”

爱马仕快要吓疯了。

没想到乞儿真的来到这么个地方,真的要面对这个国家中最恐怖的人。

甚至直到现在爱马仕都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自己这几个人就真的能看到他!

乞儿没有想到爱马仕竟然会想到那么多。

也不用去理会。

他直接说道:“你翻译,就跟他说,我要求他停止战争。”

爱马仕整个人都要疯了,她觉得自己是活不成了。

开什么玩笑?这种话一说出去,自己就会立即被打成马蜂窝!

可是她看到乞儿的微笑,那种明明看起来挺好看,但如同魔鬼一样的微笑,她还是权衡了一下到底去得罪谁的问题,然后就把这句话翻译过去了。

坐在上位的那个穿着军装留着胡子的胖子,听到这句话之后就笑了,笑的很大声,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笑的手上的雪茄都掉了,笑的脸上的墨镜都歪了,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然后他挥了挥手,都不用命令,四周的士兵就举起了手中的枪,打开保险,勾动了扳机。

嗡!

就在这一瞬间,在所有人枪声还没响起的时候。

一道劲风从乞儿的身上呼啸而出。

那是无声的子弹引起的狂风。

整个房间一下子就静极了。

没有了狂笑,没有了枪栓声,什么连呼吸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

乞儿再次转头对爱马仕说道:“翻译给他,我要求他停止战争。”

爱马仕嘴都有些飘了,有些卷舌的音阶怎么都发不出来,颤颤巍巍的只能把意思讲出一个大概。

对于翻译来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世界上最惨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