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婉去意已决,无论杨真去加入哪个宗门,她都是要去落霞谷的。

这在前几天,杨真肯定是没想象到的。杨真原本还以为,自己去加入哪个宗门,墨清婉也一定会跟着过去。

现在想想,这实在是杨真过于一厢情愿了。

墨清婉毕竟跟寻常女子不同。她孤儿出身、自幼学剑,品格洁如霜雪、意志坚韧不拔,想让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如同尾随身后的跟班一样,随同杨真一起修炼,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她肯定是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以及远大的前程、理想。

杨真不能阻止她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只能默默送上祝福,然后目送她离开。

好在,墨清婉跟杨真还有‘二十年的约定’,二十年之内,只要两人都能够进阶到通幽境,那么就还可以在一起。

“通幽境,对于杨某而言倒也不算太难。只是对于婉儿妹妹来说,恐怕就有些难度了。七灵脉的资质虽然很不错,但想要进阶通幽境,却也全凭运气。”

早餐之后,杨真返回了自己的书房,坐在书桌之后正在思索着什么。

原来来说,这个时间点,杨真应该思考怎么应付那些宗门代表。

因为,再过不了多久,那些十大宗门的强者便会连抉前来拜访杨真,等待杨真的一个确切回复。

可此时此刻,杨真满脑子都是墨清婉的身影,还有她早上说的那些话。

左思右想了好久,杨真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到底是我杨真看上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光这种独立要强的个性,就不知道甩开其他世俗女子多远。‘二十年的约定’,时间虽然久了点。但杨某想要进阶通幽境,恐怕根本用不了二十年!要不然,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比如,五年之内进阶通幽?”

杨真摸了摸下巴。

可杨真不知道的是,他这番话若是让那些宗门代表听到了,恐怕非要将那些人给气的翻白眼。

这些宗门代表,也是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各个宗门的代表人物。

他们花费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多少的精力,如今而已只是通灵境的修为而已。而杨真这名还只是淬体境修为的人,竟然张口就要‘五年进阶通幽’!

这不是‘啪啪’打他们的脸,还嘲讽他们都是毫无修炼资质的蠢材吗?

好在,杨真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心中转了一转,并没有说出来。

“少爷!”

貂月从门外一溜小跑了进来,喊道:“少爷,那些宗门代表都已经来到了杨府门外,他们都要求见少爷您呢。”

“我知道了,让他们大殿等候吧。”

杨真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青袍,神色平静的道。

……

接下来的半日时间,杨真复又跟那些宗门代表畅谈了一番。最后,杨真宣布了自己将要加入百鬼宗的消息。

此言一出,大出那些宗门代表的意料,尤其是飞龙宗的朱散人,更是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显然认为,自己用龙血为条件,一定能够招募到杨真的,岂知,杨真最后竟然投奔了百鬼宗。

倒是百鬼宗的那名代表,露出了狂喜之色。

说实话,这名百鬼宗代表自己也没想到,杨真会选择加入他们宗门。他私下里单独会见杨真的时候,虽然也提出很多诱人的条件,并且还赠送了杨真一块珍贵的‘冥骨’。但于他而言,百鬼宗毕竟是修炼鬼道之术的宗门,相比较于乾元宗、太一宗这些正派宗门,功法到底还是偏冷门了很多。

这一次,他虽然跟其他宗门代表同时抵达了蔡都,但对于能否招募到杨真,他心中根本就没底。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杨真竟然不动声色的选择了他们百鬼宗!

这让此人狂喜之余,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好在,朱散人替他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杨公子,你为何会加入百鬼宗!?”

朱散人满脸诧异的看着杨真,开口道:“百鬼宗虽然也号称大陆十大宗门,但毕竟是邪道宗门,而且主修功法还是‘鬼道之术’,跟你那稀有的‘符师天赋’,偏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你即便是去乾元宗。、太一宗,我都不感觉奇怪,为何会选择百鬼宗?”

其他的宗门代表,俱都是满脸吃惊的看着杨真。

可,杨真却只是微微一笑。

“杨某之所以选择了百鬼宗,只是因为百鬼宗这位前辈的诚意打动了杨某,杨某认为百鬼宗比较适合自己罢了。这个理由,朱前辈可否满意?”

“这……”

朱散人哑口无言。

因为杨真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不,也许是百鬼宗的那名代表,所提出的条件过于优厚了,以至于压倒了其他九家宗门?

“秦恒,你到底给了什么条件,竟然让杨公子一心一意的要去你们百鬼宗?”

朱散人瞪圆了眼睛,看着百鬼宗的代表秦恒。

秦恒乃是一名十分干瘦的黑袍老者,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嘴巴一裂,笑起来满脸的褶皱皮子。

此人虽然也不解杨真为何要加入百鬼宗,他心中也知道,自己提出的条件肯定不会远超其他九家宗门。

但,既然杨真都说,是他的‘诚意’打动了自己,那秦恒肯定不会否认。

“朱散人,你就不用问了。我们各家提出的条件,自然都是彼此的秘密。总之,杨公子选择了我们百鬼宗,那就证明我们百鬼宗还是最适合杨公子的。呵呵……”

“切!说不定,是你们那个鬼灵精怪的宗主,使了什么盘外招吧?”

朱散人撇了撇嘴巴,露出了满脸失望之色。

他朝着杨真拱了拱手:“杨公子,告辞了。”

“朱前辈慢走,杨某就不送了。”杨真微微一笑。

朱散人袖袍一甩,大步离开了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