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明月三个丫头围在箱子旁边,眼中望着箱子里,齐齐惊呼,“好漂亮的嫁衣啊,”

然后回眸看到慕容兰嫣走进来,其中一个拿起一件递给她笑着说道,“小姐,你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慕容兰嫣拿在手中,心中也满是惊讶,不得不说即便在前世她也从未看到过这样多的嫁衣,不仅款式各异就连衣服的材质也各不相同,别的不说就拿手中这件衣服来说吧,用的是江南特有的丝罗裁制而成,丝罗轻柔没有分量。

为了能够凸显出嫁衣的庄重,所以上面那大面积的金线和银线绣了花朵出来,而在花朵的周围则绣了蝴蝶,虽然没有嫁衣上常有凤凰图案,但是只看这一身衣服的造价就比那些普通的嫁衣要庄重的多。

“确实是不错。”慕容兰嫣点点头,随即又递给了明月,明月缓缓接过,没有说话,刚要从里面再取一件给慕容兰嫣看,就在这时却发现慕容兰嫣已经缓步朝着另一个箱子走去,急忙也跟了过去,话说一箱衣服,那么另一箱子里自然就是配衣服的首饰,所以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盒,随便打开一个冒出来的珠宝光彩就耀的人眼睛疼。

“你家王爷倒是十分大方呢!”即便在前世出身于世家贵族。

即便后来进宫差点做了皇上,慕容兰嫣还从未一次性看到这么多的首饰,也不禁有些震惊,笑呵呵看了一眼旁边的明月说道,这时明月的情绪早已经缓和了下来,心中记挂着那小厮来时说的话,指着两个箱子对慕容兰嫣说道,“那小姐就好好的选择一下衣服,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奴婢也好早点通知绣娘修改。”

听了明月的话。慕容兰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这箱子里的嫁衣,虽然她一直有意的让自己忽略掉这一世她要重新嫁人这件事情,一直到婚期定下她心里也没有半点波澜,一直到现在。

看着眼前满箱子地红色,突然那一瞬间她好像一下子被从封闭的房间里推了出来一般,只能面对那个她故意忽略的事实,她要嫁人了,不同于前世嫁给她心中以为的那个良人,而是嫁给一个并没有见过几次面,甚至对他的性格都不怎么了解的只能称得上熟人的陌生人,“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看到慕容兰嫣久久不说话,坠儿低声喊道,“我没事,衣服都先装起来吧,等有空再说吧。”摆摆手,慕容兰嫣转身进了房间,只留下三个丫头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战王府,诸葛夙的书房。

“王爷,送嫁衣过去的人已经回来了?”谨言推门进来,低声禀告道,诸葛夙闻言抬起头来,手中笔停滞在空中,随即问道,“让人进来,我有事情要问。”

“是王爷。”谨言退了出去,不一会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赫然就是之前同慕容兰嫣说话的男人,“属下拜见王爷。”

“免礼吧,听说东西已经送过去了是吗?可有遇到什么人阻拦吗?”凝视着下面的男子。

战王爷诸葛夙索性将笔放下,身子往前倾,目光如炬,“回王爷的话东西已经送过去了,按照管家的吩咐特地先知会了慕容府的夫人,后来小的便把东西给三小姐抬了过去。”

“那三小姐看到东西可有说什么吗?”听到下人的回答,战王爷诸葛夙沉默半晌,手指无意识的在桌角扣了半天这才低声问道。

“王爷,三小姐并未说话,小的离开的时候箱子并没有打开。”低着头,男子回答的肯定。

“没有打开?噢,没事了,下去吧。”一个噢透露出了战王爷隐隐的失落,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罢了,倒是谨言看到那人出去。

上前关上门,这才又走到书桌前,“王爷您就放心吧,小的可是把京城里最好看的嫁衣都买了,我想三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本王什么时候担心了,真是的,就算她不穿嫁衣还是要嫁给本王,本王一点都不担心。”

心事被人说破,战王爷诸葛夙表情颇有些尴尬,半天硬生生说了一句岔开了话题,“那草药的事情找的怎么样了?可有找到吗?”

“王爷你不问,小的也要禀告呢,草药已经找到了,而且小的已经拿过去给了独孤前辈,看时辰,这会只怕药已经煎好了。”

“什么药已经送过去了,哎呀找到了就好,罢了,本王,还是过去看看吧。”战王爷诸葛夙听到谨言说草药已经找到而且也送了过去,担心孤独开花伤势的他那里还能坐的住,当下就决定直接过去探望一下。

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忙于公务已经好些天没有过去了。

清净幽深的小院子里却没有几个人走动,而在不远处则隐隐听到房间里有人痛苦的哀嚎声传来。所以战王爷诸葛夙和谨言主仆二人刚迈进院子听到的便是那么一嗓子鬼哭狼嚎,战王爷诸葛夙倒没有什么,谨言听着声仔细辨认了一下以后神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二人脚步不停直直朝着房间而去,推开门果然看到多日不见的素白衣苦着脸手中端着药碗蹲坐在床榻旁边,而床榻上前几日还面容枯槁的老者脸色红润,笑眯眯的在低头吃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却是核桃,看着满地的核桃壳,战王爷诸葛夙顿时便明白了方才那一声声哀嚎究竟从何而来,叹了口气,还是避开了素白衣求救的目光,表情真切的看着孤独开花道。

“看样子前辈这几日的气色倒是好了很多啊!”

“确实如此,不过还要多亏了素公子体恤老夫,天天过来陪老夫说话,老夫才能好的这样快呢。”笑眯眯的回了一句,顺势独孤开花随手拿了个核桃在素白衣的头上一嗑,只听砰的一声,素白衣彻底的哭了出来,而孤独开花却是眉开眼笑吃的开心极了。

只听着声音,谨言就后怕的缩了缩脖子,想象着如果砸在自己脑袋上会有多疼,然后破天荒的给了素白衣一个同情的目光。

“前辈这药也差不多了,您还是赶紧喝了吧。”依旧避开素白衣求救的目光,战王爷诸葛夙的目光放到旁边的药碗上,低声说道,孤独开花闻言双眸含笑扫了诸葛夙一眼,笑眯眯的拿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满脸嫌弃的伸手推了素白衣一把,“好了,你也坐下吧。不过是帮老夫开点核桃你这就跟死了爹娘的样子,真真让人看着心情不好。”

“那小的就不在这里让前辈你不高兴了,小的这就……”

“慢着!给老夫坐下。”已经摸到了门边的素白衣脸再度拉了下来,方才的泪痕还藏在眼角,看到素白衣老老实实的坐下,孤独开花这才问道。

“她,黑衣人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可有她的消息了没有?”语气里满是忐忑和期待,战王爷诸葛夙看了一眼旁边的素白衣这才沉声回答道,“前辈那个黑衣人晚辈已经调查过了只是她浑身上下都是黑衣所以并不能知道她的相貌,不过除了相貌以外,其他的都和前辈描述的相符。”

“那她现在在哪里?”得到了回答,孤独开花有些激动起来,双手搓了搓,表情想哭又想笑,“前些日子晚辈让他进宫去调查了,正好就让他告诉前辈吧。”

说完战王爷诸葛夙伸手指向了旁边的素白衣,素白衣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又把自己推了出来,长长叹了一口气,迎着孤独开花期待的目光素白衣将他在宫中调查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经过素白衣的调查,住在长乐宫中莫名房间里的人整是那个黑衣人,只是三日前那个黑衣人突然从房间里出来,不知去向,不过素白衣觉得她还一定会回去,说完素白衣又低下头望着地面,努力想要让自己在孤独开花的眼里消失,“前辈若是需要的话,晚辈可以……”

“不用劳烦王爷了,如今只要确定了她是她就可以了,以后吧,等以后总会有见面的机会的。”半晌,孤独开花摆手拒绝了战王爷诸葛夙的帮助,在他看来只要那个人是她然后好好的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现在的他还不敢想,虽然之前他觉得他做好了见面的准备。

可是听到消息的那个瞬间,跳动的心告诉了他他还没有,所以他需要时间,还是等他伤势彻底恢复了再说吧,听孤独开花说的坚决,战王爷诸葛夙倒也没有再坚持,又说了一会话,这才和素白衣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王爷,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见死不救!哼!”才一出门素白衣就忍不住控诉战王爷诸葛夙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