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独孤开花也察觉到此刻素白衣心绪有些不对虽然接过茶盏,那眸子却是带着几分审视的望着他。

“前辈您可别多想,晚辈没有别的意思,晚辈知道前辈已经把晚辈的心思给猜出来了,但是还依旧答应晚辈的请求,晚辈十分感激。”素白衣笑着说到,说完又继续说道,“只是前辈,这阿禾真的会说出春深馆后面的人物吗?”方才独孤开花只说了那蓝衣人的身份和同他的渊源,对于他的第一个问题并未提及。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夫也不知道他的性子究竟因为当年的事情变了多少,所以老夫也不知道。”

喝了一口茶水,孤独开花再次说到,“今儿以后我就不会待在王爷身边了,老夫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所以王府里内外有什么事情你多照看一些,别没正行,瞎乱跑。”

面对独孤开花的指责,素白衣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不出,他虽然有些不服,可是仔细想想这老头说的好像也差不多。

“前辈,你要回去处理什么事情啊,要不要帮忙啊?”素白衣追问道,果不其然方才说话还和风细雨一样的独孤开花一瞬间又变回了之前的刻薄刁钻。

“需要帮忙啊,可是找你吗?刘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在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独孤开花特意拔高了音调拉了长音,笑眯眯的眼神一瞬间变成白眼,重重将茶盏放下,转身直接从打开的窗口飞了出去,不一会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眼前。

素白衣望着远处,眼睛因为震撼而睁的老大,半天明显心虚的对着远处喊了一句,“武功高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他知道武功高就是了不起,所以喊完他便在下面惊讶的路人的目光里将窗户给关上了,随口吃了几块点心,扔下银子转身下了茶楼,出了门直直朝着战王府的方向而去。

战王府,大门。

进了大门,素白衣一路上不停歇的直直朝着后院的方向而去,迎面看到谨言端着托盘一副要逃走的样子急行几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服,这才开口问道,“谨言,王爷呢?”

说完又笑眯眯看着他补充了一句,“你别怕啊,我又不吃人啊,我急着找王爷有事呢。”

谨言疑惑得看了他几眼,这才伸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居然在书房,早知道我就不问你了。”低声嘀咕了几句,素白衣伸手将托盘从谨言的手中抢了过来笑着说道。

“我正好也要去书房这茶水啊就我去送好了你去忙你的,”说完也不去看谨言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一手高高举着托盘,大步流星的朝着书房走去,谨言此刻已然镇定了下来,皱眉望着前面的身影,眼睛眨了眨,没想出个明白出来,转身却也依言下去了。

书房里有素白衣,确实也没他什么事情。

“谨言把茶盏放下就行了,我想一个人静会。”没有抬头专注批阅公文得战王爷诸葛夙听着声,说了一句便继续批阅了起来,只是听着茶盏放下的声音,听着有倒茶的声音,听着了脚步声往门口的声音,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

可是奇怪的是那脚步声又越来越近,然后听到有人坐下的声音,谨言可不是没有规矩的擅自坐下,来人是谁?战王爷诸葛夙心中警铃大作,抬头看去,却看到了一抹雪白瘫软在椅子上,如果这书房里有一张床的话,只怕那人都要在上面打几个滚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淡淡问了一声,战王爷诸葛夙收回目光继续批阅公文,随着毛笔微动,一串串好看的字出现在他的笔下,一听这话,那一团雪白懒洋洋的回答道,“是啊,王爷,小的我都要累死了。”

“噢,那你和哪位出去做什么了?”说到这里,诸葛夙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只是那低垂着的眉眼里分明有淡淡的恶趣味的笑意。

“今天出去没有挨打吧?”明明应该是疑问的语气,可是偏偏战王爷说话的语气十分的肯定。

果不其然原本还摊的不行的人立马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三两步便冲到了战王爷诸葛夙的书桌前面。

满眼冒火的望着他。

“王爷,怎么顺小的也是你的智囊啊,你就这么说小的吗?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就算您的良心不会疼,你有没有考虑过小的的感受,小的整日里为您忙前忙后,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您就不怕伤了小的的心吗?”

说完以手抹泪,似乎都已经伤心的哭了出来。只是眼珠子却透过指缝滴溜溜的望着前面的人的表情。

面对他声泪俱下的控诉,面前男子稳坐如泰山一般,不仅如此,手下的写字也没有停顿半分,半天这才看到他悠然放下手尖的笔,淡淡吐了两个字出来,“不会。”

此话一出,素白衣只感觉自己五脏俱伤,一口血就要喷出来,只是目光对上眼前男子,身形一抖,又快速的退了回去,缩在了椅子上,“不会就不会把,谁让小的已经习惯了,不碍事的,只要王爷开心,小的没什么可说的,什么样都行。”战王爷诸葛夙的眼角浮起一抹笑意。

“说吧,今天跟哪位出去都做了什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前辈人呢?”

“好吧,王爷,今儿我确实是跟哪位前辈出去了,可是我做的全部都是为了王爷啊,本来是打算进那春深馆一探究竟的,可是万万没想到前辈居然在里面碰到了一个老熟人,所以前辈如今回去办他自己的事情了,把战王府的一切都交给了我。”说到这里素白衣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王爷可知道前辈是一个门派的掌门这件事情?”

居然碰到了一个老熟人?究竟是什么人呢?就在诸葛夙低头思考这事,听到素白衣后面的话猛然抬起头,看着他。

“你说什么?”

“老前辈碰到的那个熟人就是前辈门派里的门人啊,我问王爷你知不知道前辈创立了一个门派的事情?”

“噢,不知道。”淡漠回了一句,战王爷诸葛夙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去看素白衣,继续批阅起其他东西来了。

看着战王爷诸葛夙的反常举动,素白衣眉头都要拧成一股绳了,这是王爷听了事情该有的反应呢?

他不是不知道孤独前辈是掌门的事情吗?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半点犹豫的样子呢?这也实在太奇怪了,而且他也一点不好奇,这春深馆真正的主人是谁吗?按捺不下心头的疑惑,素白衣问出了声,“王爷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此行有什么收获吗?”

“对了,前辈可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头也不抬的又是一个问题,素白衣都要发疯了,却依旧耐着性子回答道。

“前辈没说,不过想来事情办完他就会回来了。”

“噢,好。”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毛笔在纸上抒写的沙沙声。

“王爷!”再也控制不住了,素白衣对着战王爷诸葛夙大喊一声,清醒过来又缩了缩脖子,战王爷诸葛夙抬头茫然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王爷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之前你安排给属下的任务有什么进展了吗?”素白衣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说道,说完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战王爷诸葛夙,目光里满是期待。

“任务?噢,对,确实有一个任务,说吧,你都完成的怎么样了?”听着这恍然大悟,极具敷衍的口气,素白衣难以置信,眼睛睁的老大,最后又无声的坐了下来,脸上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没事,那人说了会特意来府上告知。”

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素白衣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说完起身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推开门,然后走出去,不回头。

“噢,那就好。”走出去三步,身后传来这么一声,素白衣浑身一震,拔腿跑开了,诸葛夙你要气死我了!

只是离开的他没有看到书房里的人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嘴里微微上扬,总算是给谨言那个傻小子报仇了!

只是这样对待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真的好吗?对于这一点,战王爷诸葛夙没有想过,反正都是一家人今天你欺负欺负我,明天我欺负欺负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王爷,这素公子怎么了?”原本在府中晃悠的谨言老远看到素白衣狂奔的样子,心中担忧急急朝着书房而来,进来看到诸葛夙完好无损的坐着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刚才那一幕疑惑开口问道。

“他啊,好好的啊,没有什么事情,你啊就是想多了。好了下去吧,我要批阅给公文了。”

严肃的看着谨言回答了他的问题诸葛夙又低着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只是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窗外的大树,心中顿时浮现出一抹俏丽的身形,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在想自己,突然诸葛夙放下笔,喊了谨言进来。

“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之前让你派人去查小红的事情,如今都查的怎么样了,对了还有慕容兰嫣生母的事情,可有消息吗?”

“王爷,小的原本就打算跟你说呢,小红查到了,人已经死了,小的觉得你最好还是瞒着哪位吧,至于生母的事情,只查到一点点,等到过些日子,小的便把全部消息禀告给您,您看怎么样?”

“小红死了?怎么死的?”诸葛夙闻言一惊,脸色阴沉了下来,“那人丫子原本觉得她还有些价值,可是听说贩卖的路上她一直吵吵闹闹,人丫子一时气极就给杀了,人也丢在了河里,不过小的去看了应该就是哪位小红,人也已经葬下了。”谨言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