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家去君子庙得需半日路程,小公子,这就跟我们出发吧!”余言笑了笑说道。

传言中的张玄小公子脾气怪异,极难相处,今日一见却并非如传言所说的那样。张玄比他想象中还要平易近人,而且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光论气场,居然丝毫都不输一些修为高的丹者。

张玄沉默了一下,随后道:“冒昧问一句,以两位的实力,全速赶往君子庙,需要多久?”

余言一愣,随后和钱义相视一眼,想了想说道:“我俩的实力都是丹脉六层,如果一路全速赶路,应该两个时辰就可以抵达。”

“好,还有半天的时间,足够了。”张玄点头,不过他的话却让余言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半天的时间,足够了?这是什么意思?

“烦请两位到屋内等待,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张玄说着推开别院的们走了进去。

余言和钱义都是微微一愣,不过随后也是跟了进去。

此时,素月正在对别院内的花花草草进行着日常的整理,见到张玄回来顿时小跑着过来,小脸上有着一丝喜意:“小公子,您回来了。”

“准备热水,我修炼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简单的吩咐了一句,张玄就走进了别院的一处储藏室内。

这里已经被他简单地改造成了配置药材的专门房间,调配的用具一应俱全。

张玄把身上的材料分门别类的放下,这次炼体所需的大多是丹兽的血液,量多且大。张玄依照《玄武炼体》当中所记载的方法,一步步不快不慢地进行着调制。

这些丹兽的血液没有特殊手段无法融合在一起,特别是狂化雷云豹的血液。

这种狂化血液一般都带着很强的侵蚀能力,会破坏其他丹兽血液的作用,而且吸收起来很困难。

张玄原本选择的两种辅助血液,都是《玄武炼体》中所记载的,必须具备的两种主药,用来调和狂化雷云豹血液的暴虐特性。

但是,只是这三种血液的话,炼体的过程就极为痛苦,而且会暂时性的对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

不过,随后张玄又补充了几味药材和血液,这个缺陷也就被消除。

只是调配的过程更为复杂,而且需要一定的等待时间。

这一次素月把热水准备好过了好一会,张玄的药液才调配完成。当他端着满是血腥味的一盆东西来到水房的时候,素月小脸都微微有些发白。

“小、小公子,您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张玄淡然一笑:“修炼。”

“小公子你这修炼方法还真是够、奇特的……”素月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眼睛却盯着那黑乎乎的一盆东西,眉头微蹙颇为嫌弃的样子。

“你要不要也试试?”张玄故意把血液凑近过去,吓得素月连忙跳开。

“小、小公子,您先修炼着,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了。呵呵……”干笑着,这小丫头就跟脚底抹了油一样,飞速逃离水房。

如果素月知道他这一盆看起来颇为恶心的东西,花费了近三千的聚气丹,不知会做何感想。

那时候这小丫头的表情,只怕会更加精彩。

张玄摇了摇头,嘴角却是有着一丝笑意。

把调制好的炼体材料倒入水温刚好的木桶内,清澈的一桶水,眨眼间就变得一片漆黑,随后还如翻腾的岩浆一般鼓起一个个气泡。

等到水中的气泡都消失时,张玄才脱去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盘坐到木桶当中。

原本,按照张玄的预想这药液虽然依旧劲猛,但还不至于承受不住。可是他却少算了黑鼎这一特殊的存在。

经过黑鼎重新炼制的药液,那滋味……让张玄终生难忘。

“嘶!”狂猛的药力瞬时间冲进张玄的每个细胞,使得他的脸一瞬间就涨得通红。

即便是曾经有着丹神的修为,定力非凡,这药液猛烈的刺激还是让他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赶紧运转丹古元尊决,忍着周身不断如针扎般的刺痛,张玄咬牙开始吸收着药力。

全身的皮肤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通红,而后更是赤红一片。

庞大的药力不断在张玄的肌肉经脉当中横冲直撞,使得他不得不加快节奏,奋力吸收。

“呃啊……”猛然间,体内宛如火烧一般,张玄额头上青筋直冒,他猛然握紧拳头,双眼圆瞪,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体内丹古元尊决运转到了极致,狂猛的药力,被丹气一点点渗透交融,最终融入到张玄的血肉当中。

一寸寸血肉,都好像被锤炼过一般,变得更加坚韧和强劲。

时间这样被锤炼的痛苦之中,一点一点过去,对于张玄来说,这是无比漫长又煎熬的一个夜晚。

而对于余言和钱义来说,这却是一个极为焦急的夜晚。

因为在第二天的卯时,就是祈鼎仪式开始的时辰。如果张玄不能够在丑时之前完成修炼,那么他们根本无法按时把张玄带过去。

毕竟两个时辰是他们的极限,而又带上一个张玄,他们的速度还要稍微慢上一点。

“如果张玄小公子继续拖延下去,他这最后一次的机会可就白白浪费了!”当时间来到子时一刻的时候,余言焦急道。

他虽然过去并不认识张玄,但初次接触之后,他对着这位张家的小公子,还是颇有好感的。

钱义则是叹息道:“实际上张玄小公子已经祈鼎失败十三次了,这是最后一次,只怕希望也不大……”

他感觉张玄有可能是彻底放弃了这最后一次机会,毕竟,过去十三年,张玄十三次祈鼎,都以失败告终。如果能成功的话,只怕早就已经成功。

这最后一次,能够得到丹印的机会极为的渺茫,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

“钱义,不该说的不要说。”余言皱了皱眉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也觉得张玄不可能会祈鼎成功,但是心底对张玄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钱义当即闭口不言,他很清楚余言的意思。

不论张玄能不能获得丹印,他都是张家人,即便最终成为武者,都比他们这些外姓的武者权利大,不是他能够随意议论的。

两人在焦急地等待着,张玄则是静静盘坐在水桶中,宛如老僧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