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田布衣无比用心地用最合适的材料,保存着这些难得的珍贵之物,张玄心中满满的都是激动和欣慰。

上一世,因为很多人不会保存类似的珍贵材料,致使很多难得一件的材料被生生浪费,张玄不知道痛心疾首了几回。

甚至,这些不会保存的人来找他炼制丹药,他都会直接拒绝。

作为一名炼丹师,对待材料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伙伴一样,容不得别人随意践踏。

此次看到被保存得如此好的材料,张玄简直如获至宝,眼睛一瞬不瞬的,都不愿意挪开半分。

见到张玄难得表露出如此痴狂的模样,田布衣微微有些讶异。

他本以为以张玄如此年纪,即便在炼丹上有着些天赋,也并不一定就喜欢炼丹。但是现在看到他这般模样,田布衣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的心忽然就确定了下来。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之后则是我所需要的丹药。你什么时候能够开始炼制?”故意等了一会,让张玄过足了眼瘾,田布衣才淡淡地开口问道。

这一次他经历千辛万苦,最终还是在一位老友的帮助下,才得到了这三样珍贵的材料。

张玄如果故意推辞拖延,那他也不是个会心软的主。

“最迟三个月,你放心,除了能够帮你恢复实力和伤势的丹药,我张玄还欠你一个人情,今后,如果有能够用得到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只要不违背原则,我都可以替你去办。”见到这些材料,张玄兴奋得差不多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以这样老道的口吻,还一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赚大了的模样将这些话说出口。

田布衣总有种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的感觉,这还是那个沉稳自信的少年张玄?

“欠我一个人情这个倒是好办,这一次去采集材料我偶遇了曾经的一位老友,如果你有心的话,倒是可以帮我看看他的情况。”

田布衣没有在意张玄的“得意忘形”,张玄所谓的人情他也没有在意,并不觉得有多大。他只是略带请求地这么说道。

张玄一愣,田布衣的话让他有些意外。

都说难兄难弟,难不成田布衣的兄弟和他一样,也是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内伤,从而影响了实力的提升?

“看看是没问题,不过以我现在的实力,并不一定能够治。这样吧,如果能治我就当是还了你一个人情,如果不能治,那么以后我还是欠你这份人情。”张玄没有拒绝。

以田布衣的性格并不像是会随意说这种话的人,更何况他都答应别人欠他一个人情了,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

虽说他现在的实力还太过低微,但一些症结或许还有些眉目。

至于能不能治,则要看那位田布衣朋友的具体情况了。

见张玄点头,田布衣松了口气,随后他去了趟杂货铺的内室,很快的就带出来一位头发花白,身体有些佝偻的“老者”出来。

这名“老者”的一出现,张玄的眉头就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你中毒了?”看着那身形佝偻的老者,张玄脱口问道。

那“老者”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小友的确有些本事,在下身中剧毒,只怕已经无力回天。只是布衣兄弟盛情难却,这才来麻烦小友你。”

“麻烦倒是不会,只是,这毒是你自己愿意中的,想要解除也得你自己愿意解除才行。”张玄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的症结,这毒不是别人下在暗处,而是在明处下的,也只有被下毒者心甘情愿地服毒,才会出现现如今这样的症状。

“老者”苦笑一声,“都是年少情况,被人一激就做出了蠢事。没想到,这毒竟如此猛烈,当我突破到丹胎境界时,突然反扑,才变成如今这般境地。”

“老者”在说着话,张玄却一脸平静地看着他,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当“老者”说完时,他才忽然笑出了声:“蠢事?情之一字,当真是蠢么?”

此话一出,那身形佝偻的“老者”整个人都是一震,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平静的张玄,难以相信仅仅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眼前这位少年,就似乎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

“你如果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想要解这个毒,你还得去找那个曾经和你缔下血契的人。没有她,你这毒,就是我也无能为力。”张玄淡然开口说道。

这人体内的虽说是毒,却是一种情毒。并非一般的药物能解开,必须得由当初和他同时饮下此毒的另外一人提供相应的东西才能够解除。

只不过,这人体内的情毒已深,想要解除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即便是张玄,也得花费一些功夫。

“小友的确厉害,任某佩服。咦……”“老者”说着,目光忽然瞥见张玄身后背着的断月,最终发出一声轻咦。

他快步走到张玄身边,那佝偻的身形在这个时候突然又变得挺直起来。

他想要伸手去拿张玄背后的剑,去又碍于没有经过张玄的同意,生生顿在那里,转而急切地问道:“我能否看看你背后这把剑?”

第一次见人对断月如此热衷,又看到对方眼中那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狂热,张玄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解除断月外面裹着的布条,当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断月呈现在三人面前时,田布衣首先失去了兴致。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位老友可能发现了什么难得一见的至宝,却没想到,会是如此普通之物。

想来也是,张玄不过一十几岁的学员,能够炼丹已经很了不起了,又怎么可能会背负着一把珍贵的宝剑?

只不过,这把剑不仅看起来不怎么样,就连剑身都是断的。

田布衣有些奇怪,一向眼光极高的老友,怎么会突然对这样的一把剑有了如此浓厚的兴趣。

看到任舵无比痴迷地抚摸着断剑的剑身,口中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的是偶,田布衣当真是满头雾水。

“这破、额断剑,有什么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