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弈山人没有笑场，但是在网吧包间里面的周星煜正好摘下自己戴的耳机，听到了那句“别开枪！”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来钱景梵还有这种幽默细胞？！
这个时候，周星煜看到钱景梵也在摘耳机，就对他说道：“出口离那边太远了，你的账号没有手电筒看不见，你检查完尸体了没有？”
“检查完了！啥都没有！一帮穷鬼！连个线索都没有！系统也提示我了，继续调查吸血鬼村民的死因，似乎和我以前接到的那个任务并不是同一个任务了。”钱景梵一边嘟嘟囔囔一边超自己的电脑走过来。
“不需要我摸金就好！”说完，周星煜麻利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赶紧换到自己的电脑旁戴上了耳机。
就听观弈山人问道：“棒子你换回来了？”
“是啊，换回来了，大叔有啥新的发现吗？”周星煜一边说一边赶紧操作自己的流年玉米离那些吸血鬼村民的尸体远一些，虽然杀掉普通的NPC有箱子可以掉，但是人家的尸体没有直挺挺地一直躺在你面前啊？！
万一他们站起来了怎么办？！
周星煜一想到变异的僵尸就头皮发麻……虽然在游戏里面僵尸怪是个很普通的小怪，但是看到现成的僵尸怪和眼睁睁地看到一具尸体跳起来变成僵尸怪，这完全是两种心理期待啊！
直接看到僵尸怪，那是感觉在打游戏。
直接看到人类的尸体，那是感觉在现实世界。
谁让《荣耀》游戏的画面看上去那么真实的？！又不是小爷自己胆小！
周星煜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一边蹭到了观弈山人的全服第一人身旁，小声地问道：“大叔，说说嘛，他们都在忙着玩儿自己的呢。”
“从今天和你玩《荣耀》之前，老夫就一直在探索，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当然今天取得的成果最多，得到的线索最多。”观弈山人清了清嗓子，理了一下思路，慢慢地对周星煜说道。
“我知道，换谁看到这么真实的游戏画面，都会有这种怀疑的。”流年玉米配合地点了点头，虽然在这么黑暗的地方全服第一人根本看不到他点头。
“那倒不是……你看你们宿舍的兄弟们，还有你刚认识的苏沐橙，不都没有怀疑吗？甚至……苏沐橙还认为你是个NPC……关键就在于这个世界的设定里面，NPC和玩家真的看起来太一样一样的了！”观弈山人立刻举出了反例，除了他们几个超能力者，大概没有几个人这么执着地怀疑《荣耀》世界的真实性了。
“呃……他们没见过真正的妖魔鬼怪嘛，没有这方面的想象力也很正常。”周星煜觉得视野决定了思维，眼界决定了想象，大家对于妖魔鬼怪如果从内心就认定了是假想出来的、服务器运算出来的，又怎么会往这些东西都是真实的方面去想？！
观弈山人点点头，继续分析道：“我们怀疑它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游戏的网络数据实在是太少了！一个网络游戏，要么数据的运算放在服务器端，然后到客户端显示景物贴图、运算结果；要么在客户的个人电脑上运算，然后把结果同步到服务器上。”
周星煜点点头说道：“都见过，各有优缺点吧，这个和你说的数据量有什么联系？”
周星煜不是专门搞计算机的，对这个没什么概念；但是观弈山人上大学的时候却是学计算机专业出身的，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这个《荣耀》游戏里面数据不平凡的地方。
就听观弈山人继续说道：“如果数据运算放在服务器端，那么你的个人电脑上应该有大量的贴图、动画之类的文件，但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开场的动画、配音文件，其他应该在那里的各种运算贴图文件，一个都没有！”
周星煜想了想，伸手把鼠标移到游戏界面外面，看了看《荣耀》游戏的目录，确实挺小的……大概也就是能放个开场动画？
就听观弈山人继续说道：“如果是运算放在客户的个人电脑端，就更解释不通了，这款游戏不论在好机器坏机器上面玩，速度的流畅感都差不多！有的网吧破机器都该更新了，市面上的大多数游戏都跑不动了，结果《荣耀》游戏一出来，网吧老板乐坏了，根本不用更新机器，这款游戏装上就能玩儿！”
周星煜点点头，刚才进网吧的时候就看到大厅里面很多人都在玩《荣耀》游戏，网吧前台的那个老板蛙哥，似乎还一边开着《荣耀》的小窗口一边弄什么挖矿机比特币的事情。
自己所在的这个包间，虽然是土豪舍友包下来更新了最好的机器，不过周星煜感觉即使是比较老旧的电脑，一样能玩得起来。
换句话说，这个游戏的运算量根本就不是在个人电脑端完成的。
就听观弈山人继续说道：“从开始接触这个游戏时，我们就对它产生了一丝怀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怀疑越来越大，各种侧面的证据也越来越多。”
“比如说……你认识的现实中的人，跑到了《荣耀》游戏里面去？”周星煜反问了一句，不知道陈四是不是他们见到的第一个现实中的人跑进去了。
“这倒没有，除了今天碰到的陈四，我们还没见到过哪个现实中的人跑到了游戏里面去。就连陈四，也算不得现实中的人，充其量只能算作妖界的古人类。”观弈山人在分析这些“科学”道理的时候就无比严谨细致，完全没有他那种日常随意邋遢的习惯。
“哦，也就是说，今天我们碰到的事情，已经肯定了你们对《荣耀》世界的猜想，之前只不过一直是推理和怀疑？！”周星煜小声地问道，生怕钱景梵和郑孟钦听到了自己的说话声……
不过这个担心有些多余，这两个家伙正带着耳机不知道放什么音乐呢，《荣耀》游戏可以全屏也可以小窗口，在外面还可以运行视频、音频等各种小软件，速度流畅丝毫没有卡顿的感觉。
“可以说，跟你出来这一次，是我们得到直接证据最多的一次！包括我们现在在做的这个调查吸血鬼村民的任务，已经远超出了原来系统任务的范围了……大概系统也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只好让我们再调查下去。”观弈山人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吸血鬼尸体，他们还是没有消散，这完全不符合《荣耀》里面处理怪物尸体的一贯方式。
“这说明我是主角啊！光环一开，各种隐藏任务滚滚而来！”周星煜无比得意地对观弈山人说道，似乎这个世界都是围着他自己转的。
“省省吧……大家都是写小说的，哪有你这种丑穷挫的主角？”观弈山人写的小说，都是落魄的终极高手扮猪吃老虎，关键时刻翻盘拯救美女拯救家族拯救整个世界的。
至于荣耀队里面其他几位作者……只有二哥陈爱阳喜欢用平凡人的逆袭这一套路，但是他的“平凡人”注定要有个不平凡的属性，就是刻苦训练忍常人不能忍，加上一个金手指，要么是未来的高科技智能生命、要么是上古的高智慧结晶，总之有那么一个老爷爷一般的存在设定。
假如小说写成周星煜的生活这样，估计爱看的人不会很多。
你没有帅气的外表、没有穿越而来的超前知识、没有高人一等的贵族血统、没有没有……
那么至少你的金手指呢？！你的刻苦训练呢？！
“我哪儿矮穷挫了？！再说了，我自己写的小说里面，主角不就是没落家族里面最不受重视的孩子！”周星煜前半句还挺有自信，后半句越说声音越小。
观弈山人是曾经认真看过周星煜的小说的，当时为了研究他的超能力获得的原因以及各种可能性，所以对他的小说设定非常清楚，听到周星煜这么说，他立刻反驳道：“你的小说？！还不是和老夫一样的套路！扮猪吃老虎！各种家族比试、成人礼上面突然翻盘！如果说和老夫的小说有区别，那就是你的小说没脑子，动不动就杀人！解决什么问题都要杀人！老夫的小说里面，大家都可能死，但绝不会动不动就被别人挥拳头没理由就杀了！”
“你写的好，好像你的读者比我多似的……”周星煜不以为然，观弈山人的小说虽然没有发表，但是由于有盗版的书出来，所以上次从火车站坐车的时候买到了一本，周星煜已经欣赏过了。
但是，人家的作者署名可不叫观弈山人啊！就算人家是抄来的小说，那没写你的名字也不能算你的作品啊！
“老夫那叫未发表作品，不叫没有读者！”观弈山人没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已经把问题越扯越远了，本来大家在讨论的是《荣耀》系统现在无法处理这几个吸血鬼村民尸体的事情，结果讨论到了大家写的小说是什么套路上面去了。
都怪这个死棒子！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