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四国,成,齐,新,北燕,则达成了君子协定,但是,其实几国各自对自己分得的领土都不太满意,所以,战争可以说仍然是一触即发的状态。

新国仍然是以一个隔岸观火的态度,不参与战乱,但却不断的充实着自己的军备。

而齐国与赵国的战争,北燕与齐国的战争,是原本逐鹿的六国争雄进入了第二个历史阶段:吞并。

樊烈和庄岩,杨义等人,都被派遣前往前线了支援了,北燕和齐国的战争,即将爆发,燕国的复仇之战,也即将来临,而偏偏此时的谷辰,却什么都看不见。

樊烈赴往前线的时候,自然是让谷辰放心,好好养伤的,但是,谷辰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

时间一晃,就过了半个多月了。

大殿之上,谷辰坐在王位上,却仍然在听政。

“报!北燕王大人!齐国镇东将军方佑围攻我军奉元多日,庄岩将军率兵死守奉元,但是听闻齐国有猛将带领!杨义将军当场战死,而樊烈将军也被打成了重伤!我军快支撑不住了!”

大殿之上一阵喧哗,杨义被斩杀,樊烈被打成重伤?何人有这等本事?

“你且细细说来,齐国何时有这等猛将?”听闻连樊烈都出事了,费进大惊,连忙追问。

“报!听闻,是个十岁的神童!善使大刀,只是没人认识!”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之上,更是吵闹起来。

“十岁?”

“可有看得明白?”

“这怎么可能?”

谷辰皱了皱眉头,十岁能杀死杨义,将樊烈打成重伤?难不成是他?

“行,你暂且退下吧。”

“是!”

谷辰叹息一声。

“严壑!”

“末将在!”老将严壑,站了出来。

“整顿军队,带十万大军,明日便与我共同开赴前线杀敌!”谷辰知道,凭借奉元郡的那么一点兵力,怕是没有办法抵挡齐国的大军了。

“可是北燕王大人?”严壑犹豫了,如今的谷辰,连看都看不见,如何行军打仗?

“听令!”谷辰大喝一声。

文武百官也有些坚持劝说谷辰的,但是,他却主意已定。

严壑低下了头,“末将遵命……”

……

夜色逐渐的降临了,谷辰在费进和戚萦儿的搀扶下,来到了望月楼的顶上。

有时候,看不见,或许反而能够体会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主公,今日也是漫天的繁星。”费进躬身,轻言细语。

“是吗?你可别骗我看不见。”谷辰笑了笑,可笑的是,他从眼瞎了开始,反而每日都爱到这望月楼上来,和费进,戚萦儿,杺乔一起,吹吹风,喝点热酒。

“微臣不敢。”费进说道。

“不敢就好。”谷辰说着,伸出手来像戚萦儿要酒喝。

费进给戚萦儿递了一个眼色,戚萦儿有些害怕,但终于还是端起了酒杯。

“萦儿,今日这酒,怎么一直到不了我的手里?”谷辰笑了笑。

谷辰触碰到戚萦儿的手,却感觉很冰凉,关心的说道,“你的手很凉,要多穿些衣服,别受凉了。”

戚萦儿的手略微有些颤抖,“谷辰哥哥,天冷,又吹着风,您别喝了。”

谷辰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但是,他却绝没有多心,因为,这戚萦儿,可是自己最信得过的人,总不至于在自己酒里下药吧?就算是药,那也必然是好药。

“这话怎么说?越冷,才越要喝不是?”谷辰疑问,随后忽然有些感伤,“唉!这樊牛子走了,也没个人跟我喝酒了,真是少了许多快乐。”

谷辰端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戚萦儿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不敢正眼看谷辰一样。

杺乔安静的靠在望月楼的楼底,抬眼看着漫天的繁星和圆圆的月亮,今天,她只想好好的记住这一切。

谷辰很快就感觉到了一股眩晕,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用双手撑着下巴,有些迷糊了。

谷辰大伤未愈,以前那副百毒不侵的玄钢体质,如今也已经消失了,虚弱的他,此刻哪怕用一点迷药,都可能会被迷晕吧?

很快,他就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了。

迎着月光,杺乔洁白而又有些冰冷的脸庞,更加的高傲,更加的超凡脱俗。长长的头发,迎着刺骨的寒风,不断的拂动着,在她的脸庞上起舞,有些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戚萦儿的眼角,滑落了两行晶莹的泪珠。

杺乔用洁白的皓齿,轻轻的将一根头绳咬在了两瓣红润的嘴唇中间,整理了一下头发,冷冷的看着已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的谷辰。

费进从杺乔身边走过,不觉叹息了一声,正欲说什么,却又没有说下去,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缓步离开了望月楼。

终于,杺乔将头发,简单的缚了起来,这或许是她第一次扎这种简单的马尾辫。

“杺乔姐姐……”戚萦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即将溃堤的泪水。

杺乔拿起桌上的酒,一口饮入了口中,很快,酒精作祟,让她的脸颊有些发红了。

“我只有一件事拜托你,别让他找到我。”

戚萦儿轻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忍着心中的悲痛。

夜色,有些黑暗,而望月楼的顶楼上,却同时点亮了上百盏灯,照得灯火通明。戚萦儿,关上了望月楼的木窗,让风无法灌入屋中。

费进,带领了几十个忠诚的勇士,守在了望月楼下,抬眼看时,心中有些酸楚,“杺乔将军……”

……

或许睡的过了头,谷辰感觉自己的脑袋无比的胀痛,清晨的阳光透入卧房之时,他坐起了身来。

当他睁开双眼之时,愣了……

“我看见了?”谷辰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视力竟然会恢复正常……

“怎么会?我昨日明明还在望月楼喝酒,结果很快就晕了,后来的事,我不记得了……”

谷辰推开了卧室的房门,戚萦儿端着一盆热水,正欲进屋帮他洗漱,只听见哗的一声,被他撞翻了!

戚萦儿惊呼一声,被热水烫到了身上。

“你们干了什么?”谷辰根本没有时间在意这些,“杺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