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为何会进攻商渠郡?”庄岩打断了谷辰的话语。

谷辰继续说道,“我们赌,第四天午时之前,我必将取下商渠郡。”

庄岩一愣,“四天?包括商渠郡在内的昌南三郡总共不下六千人,我们不过一千余人,攻商渠郡,列阳和东阳必然支援,四天你能拿的下商渠郡?”

昌南三郡的兵力合起来,不下他们的四倍,而且,对方都是受过训练的士兵,跟这些乌合之众不同,四天的时间怎么够?

庄岩笑了笑,说道,“好,你说的,这四天我听你的。四天之内,你要是拿下了商渠郡,我庄岩这一辈子都跟着你混。不过,四天之内倘若还在这军营中无所事事,那么,我们就各自散了吧!”

“呸!”樊烈吐了口唾沫,大骂出口,“散就散,臭山贼!”

“四天足够了,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需要等。”谷辰转过身去,往自己的营帐中走去,“这两天,你得多配合配合我,麻烦你,帮我练练兵了。”

庄岩摊了摊手,“好,我言而有信。”

樊烈不快了,连忙喊道,“主公!你为何让个山贼练兵?为何不让我来?”

谷辰摇头叹道,“你,扰乱军心,先挨五十大板。”

“主公你这胳膊肘......”樊烈话说一半,又怕被打,可心中又不快,说道,“庄岩方才扰乱军心你为何不打?”

“他情有可原。”谷辰说道,转身离开了。

......

樊烈是被打得屁股开了花,晚上趴在床榻上,没办法坐。

费进和樊烈的弟弟坐在一旁,看着他这惨样,实在有些笑不出来。

“你说说你,干嘛跟主公顶嘴?”费进问道,脸色无奈。

樊烈不断的呻吟着,说道,“这主公不厚道,我说了两句,打我一顿,庄岩说了那么多句,却不挨板子!不厚道!”

费进摇了摇头,“话不是你这么说,主公打你,那也是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不打庄岩,那是因为庄岩还是外人。”

樊烈一愣,转头看向费进,看起来有些好转,不过很快又骂道,“不中!凭什么打自己人?”

费进笑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家鸡打的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天飞。”

“啥意思?”

“意思就是,主公知道你是自己人,怎么打也不会跑,可庄岩现在却打不得。”费进笑着说道。

“这么说,主公真把我当自己人?”樊烈问道。

“没错,相信,庄岩扰乱军心的账,主公也不会忘。现在,不是让他训练士兵吗?”

“不对啊。”樊烈眼珠子一瞪,骂道,“奶奶的,你骂我鸡?”

“我哪有这意思?”费进连忙解释道。

“还有,练兵为何不让我来?”

“樊牛子,不是我说,打架你可以,练兵算了吧。”费进倒是了解樊烈,这种事情,他当然清楚的很。

“怎么的?费进,你还瞧不起我?”樊烈说起来心中有些不快。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说说你,大字不识几个,哪有什么练兵的本事?”费进笑着摇了摇头,“主公说了,让你好好养伤,劫杀的事,他交给庄岩了。”

“什么,交给庄岩了?”樊烈一听此话,心中更是不快起来,“之前不是说好的,把这件事交给我吗?”

费进摇头笑了笑,说道,“那是在你和主公顶嘴之前,现在你的屁股都被打的开了花,怎么执行这件任务?”

樊烈有些怒了,“不行,挨打的是我认了,可截杀楚王的事,得由我来做!”

“行了,樊牛子,你就别再给主公添麻烦了,好好养伤,攻打商渠郡,这主将的位置非你莫属,别到时候屁股烂的连马都骑不了。”

樊烈一听此话皱眉,略作思考,“此话当真?攻打商渠郡,主公当真会任命我为主将?”

费进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樊烈的肩膀,“我何时骗过你,这些话都是主公亲口说的,好好把你屁股上的伤养好吧!”

樊烈嘴角上扬,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愉快。

“樊牛子,和庄岩那一帮人比起来,主公自然是更加的相信你,所以平日里,你还是多替主公着想一下。”费进叹息一声,他对樊烈的性子,实在是有些无语。

“明白,明白,放心吧!”

……

祁连山脉的最东侧,有一弯清澈透底的小溪,溪水汇聚,流入一个如同月牙一般的湖泊之中,时值春季,微风拂面。绿叶发出哗哗的轻微响声,鸟语花香遍布这片生机盎然的湖畔。微风泛起的涟漪,不由得让人心旷神怡。

一对禁卫军队,与这场景毫不相干。首先来到了这抱月泉的湖畔,似乎想确定一下湖畔边的安全。

楚王芈睿的父亲,因厌倦了皇室之争,是很少见的,提前退下皇位的帝王之一,年纪不过五十,便已将皇位传给了他的儿子芈睿,而他,这整日四处游玩,说起来,芈睿对他也不算记挂,否则,安能让他东奔西跑,而不顾他的安全呢?

“太上皇,这里很安全,可以过来了。”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年人,缓缓走到抱月泉畔。

“你们还不快快保护好太上皇。”身旁的一个太监用有些奇怪的声音喊道。

差不多八个侍卫,围在太上皇的身边,摆出了没有死角的阵型,不过,此刻那个老人,脸上却显出有些不快,左顾右盼之下,没有看到什么危险。于是说道,“你们给我留条缝,这样倒是安全了,可我怎么看这抱月泉的景色呀?”

老人说话的声音有些沧桑,也略显沙哑,身旁的老太监连忙拍打了一下,是一个侍卫,“让开!快些让开!”

庄岩,带着一百个山贼,蹲在山头上,找了一个既可以隐蔽,视线又非常好的地方。近日来庄岩的伤势是略有好转,咳嗽也没有那么频繁了,看着太上皇身边侍卫的紧张模样,他心里倒是有些想笑,这么个大人物四处游玩,害怕的那可都是这些小角色,一旦太上皇出了什么事儿,跟着一起的伺候的随从,或者侍卫,那都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