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给你戴上!”男孩伸手一把竟然将红花插在了樊烈的头发里。

谷辰忍不住噗嗤一笑,真别说,这红色的花戴在樊烈的头上,还真有些韵味。

“唉唉!拿开拿开!”樊烈连忙从发髻上拔下了野花。

谷辰叹息一声,倘若没有孙神医的那个药方,今天樊烈也不会这么快乐吧?

谷辰仰卧到草地上,抬眼看向漫天的繁星。

“谷辰哥哥。”

萦儿?

一个少女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谷辰连忙坐起了身来,环顾四周,却看不到戚萦儿的影子,终于叹息了一声,又躺到了草地上。

闭目,体会这微风。

“我喜欢她吗?为何明明她已经走了,我还是总能听到她的声音。”谷辰叹息一声。

“主公,你想戚小姐了?”

樊烈粗犷的声音打断了谷辰的美梦。

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皮肤黝黑的中年人。

“我是你主公,给我留点秘密好不好?”谷辰无奈的叹道。

樊烈一屁股做到了谷辰的身边,说道,“你还要秘密,昨晚做梦叫了五十六遍萦儿。”

谷辰猛地坐起身来,看着樊烈,“别胡说。”

“我怎么会胡说。”樊烈说道,“怎么,不放心?”

谷辰转过头来,俯视着整个商渠郡的夜景,说道,“想也没用,她跟着我,不会有好日子的。”

樊烈笑了笑,说道,“主公,要我说,什么儿女情长的,别太在意。你看我,整日一个人,没个老婆管着,不是更自由?”

谷辰鄙视的看着樊烈,说道,“你懂什么?那是你没遇到合适的。”

樊烈嘿嘿一笑,“适合我的?那怕是这世界上都没有。”

谷辰叹息一声,商渠郡如今灯火通明,“我只想快些打下一片江山,到时候,我再去接萦儿。”

“主公,你没想过,戚小姐能等你吗?”

他自然是想过,戚萦儿或许会跟着别人,“也无所谓,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了。”

“我真是搞不懂你了。”樊烈说道,也看向商渠郡,问道,“说正经的,准备什么时候攻城,老子手痒痒了。”

谷辰冷静的说道,“知己知彼,如今商渠郡的情况,你打探清楚了吗?”

“那是!”樊烈说起打仗的事,心中是热血澎湃,“我派了几十个兄弟日夜监视,这帮孙子,怕是等不到我们攻城,就要按耐不住先出来剿灭我们了!”

“这倒是有意思。”谷辰笑了笑,“卢文义死后,谁继郡主之位?”

“郡主之位倒是暂时没人接。”樊烈继续说道,“听说是来了个能打的家伙。”

谷辰问道,“能打的?”

“晋国安南将军杨义。”樊烈掰了掰手指,关节发出噼啪的响声。

“这个人我知道。”谷辰说道,“听闻是晋王手底下两个武艺高强的猛将之一,传闻可以和齐国镇东将军方佑打得不分胜负。”

谷辰看向樊烈,“你能对付得了吗?”

“老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樊烈说起来,不过一个市井之徒,如今当真要上战场和杨义单挑,谷辰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只是,总也不能凡事都要他出手,无论如何,这一场硬仗,要由樊烈来打。

“庄岩的情况如何。”谷辰站起身来,自从凌风寨投降后,庄岩虽也算降了,却一直抱病在床。

“老样子,躺着过日子。”樊烈一听这山贼头子,心中有些不快。

谷辰点了点头,庄岩此人虽说有时有些心狠,可总体来说,却也算是个重情义的人,如今的情况,这些凌风寨的兄弟虽说是降了他,可毕竟都是一窝山贼,倘若庄岩和樊烈不能冰释前嫌,来镇住局势,他们和樊烈的人可以说始终是两派。

“通知下去,明日,你,费进,庄岩,到我帐中来做军事部署。”谷辰说道。

“庄岩?他一个病号!”樊烈不快的说道。

“你,费进,庄岩,听不明白?”谷辰皱起了眉头。

樊烈叹息一声,还是单膝跪地说道,“是!主公!”

......

成国,丞相府,深夜。

司徒裘撑着蜡烛,在不断的搜寻着整个成国领土的地图,身旁站着一个老人,看起来也已年过半百,穿着一身管家的衣着,俯身伺候着。

“丞相,也已经深了,该休息了。”

司徒裘抬眼看向门外,说道,“朱参,现在是几更天了?”

名叫朱参的老人,是丞相府的管家,跟随司徒裘已经三十余年。

“禀丞相,三更天了。”

司徒裘点了点头,可能眼睛也有些干涩了,合上了书籍。朱参俯身要扶起司徒裘。

“报!”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令他嘴角一抽,心中有些不快。

侍卫快步跑进了屋里,喊道,“禀丞相!”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小姐有消息了!”

司徒裘眉毛一挑,脸上又露出了些许愉悦,伸出手来,“拿来。”

“是!”侍卫双手呈上了手中的信件交给司徒裘,随后俯身退下,离开了司徒裘的书房之中。

司徒裘将信件交给了朱参,“你念念,我听着。”

“是。”朱参结果了信件,取出了一张信纸。

“父亲大人:

父亲令小女在晋国边境查探晋国的虚实,如今的晋国,却今时不同往日,表面上一番繁荣景象,实则不然。灾害重重,人心惶惶,且晋王治国无方,手下却竟是些吃闲饭的人,溜须拍马样样在行。晋王微服私访,所到之处,地方官员必定做出一副繁荣景象,为的就是给晋王看。晋国如今的战力,绝无法与成国抗衡。

青儿如今在昌南三郡徘徊,偶遇一个有趣的人物,青儿想看看热闹,顺便给晋王添添乱子,不必担心。”

朱参叹息一声,说道,“确实是青儿的手笔。”

司徒裘点了点头。

朱参俯身说道,“丞相,老奴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司徒裘闭目沉思。

“青儿毕竟是个女孩子家,整日让她在外,不说别的。”朱参说道,“如今这个世道,男尊女卑,一个女孩在外四处奔波,确实是危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