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这里不会有“死亡”这个概念啊,所谓的主场优势就是这么个道理吧?然而刚刚的疼痛感还有那一瞬间的黑暗,却如同真实发生的一般,脸上还有周身都还隐隐留有刚刚的疼痛感。

他一脸的无奈,然后默默地撩起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再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果然都是没有什么事情,甚至自己的身上都没有沾染上一点的血渍,宛若刚刚的电梯坠落只是一场梦,一场不存在于这里的虚构。

“真诡异,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待多一分半会了!”男孩抱怨道,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然后立马走出了电梯。但是出去了电梯之后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在这个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一行字!

那行字,不,那已经不能够构成一句甚至是一个完整的单词了,在血泊的中央的那块告示牌似乎是在他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就倒了下去,上边的“快捷通道”这四个字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取之的是一行好似乱码一样,在不断自我重复干扰的黑色痕迹。

“走……那是一个走字吗?”罗德摇了摇头,“看不清还是算了,我还是继续往前看一下比较好一点。”

不知为何,罗德就算是经历了刚刚电梯当中的诡异事故,他也没有多大的感觉,此刻更加吸引他的反而是前方的未知。如同什么东西在现实当中阻碍了他的情感一样,在这个怪诞的梦境当中,他似乎也丢失了一点特殊的情感……罗德只是能够隐约感觉到,却说不出来。

直到走出了电梯的那一刻,电梯门外边的场景才终于显现出来,它原本是一片虚无,可是当他的脚一踏出的那一刻,亮光从这里为原点开始向外发射,刺眼的光芒令得罗德不得不暂时闭上眼睛。

很快,当他感觉到似乎的时候,感觉到了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从远处照耀了过来,同时从鼻尖那里钻进来了一股淡淡的芳香——那是一种熟悉的气息,但是自己偏偏回忆不起来。

这里是一个光照充裕的房间,阳光从窗户外边撒了进来,照在了孤独的灰色沙发上边。这种体验他从未有过,就算是在现实当中,他平时也是在黑夜时分活动最多,白天的时候要么就窝在托马斯学院的图书馆和机械维修室,要么就独自一个人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只要他想,根本没有人可以发现他的行踪,也根本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对于罗德来讲,无论是友情还是亲情,这两者都显得太过于奢侈,而至于爱情,那就更加是遥不可及。他身上边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和东西,这些足以让他忘记那些在自己身边徘徊不去的人。

“时间……”

突然,一道悠长的叹息在房间当中回响,这让罗德猛然惊觉这里似乎不止他一个人的存在!于是他连忙回头望去,可是房间里边明明什么都没有!除了被谁摆放在了房间正中间的灰色沙发以外,这个宽阔的空间当中只有他一个人!

“什么时间,谁在讲话?”他轻笑了一下,“明明是我的主场,但怎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么多?”

沉默了有一阵子之后,罗德还是没有听到有什么回答亦或者是奇怪的影子,于是他叹了一口气,看来刚刚自己应该是出现了幻听。这个鬼地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虽然好像来过,但是记忆当中却分明没有这个场景的丝毫痕迹。

罗德望着窗外的风景,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白色玫瑰海洋,巨型的风车在远处缓缓转动,明明一个人也没有,杂音却是从花海当中传了出来。他尝试着听了一下,但很快就放弃了,里边的声音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全部都混合在了一起,他根本就没可能听的出来到底是什么内容。

花海啊,我在现实当中好像还没有去过呢……对了,话说我现实当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啊,感觉完全没有头绪,也想不起来,仿佛一闭眼再一睁眼,莫名其妙就到了这一栋建筑里边来了。而且怎么说刚刚的电梯也太奇怪了吧,明明都下坠了有好几分钟了,按道理来讲也得有好几公里深了吧?

“外边的那些就是真的吗?”罗德看着白色的玫瑰花海在微风的吹拂下一阵摇坠,他不禁喃喃开口道。这个从一开始就伴随着自己的梦境如今展现给自己的深处,原来是这副模样。

人们都说梦这种东西,通常都是人的潜意识所发展出来的产物,它会将埋藏在人脑海当中最深的记忆库的角落给翻出来,然后再入侵,提取,从而最终合成了“梦境”这种虚无缥缈的结果。

那么自己的记忆库当中,究竟又是哪一个角落的残渣被翻了出来,才得以合成出这里的一切?

“滴答……滴答……”

突然,指针转动的声音在罗德的耳边响起,听上去就像是用世界上最丝柔的金属所拉伸成为的齿轮一样,细微到几乎无法听见,但逐渐它很快就扩散开来,就像是病毒感染一样,由房间当中的逐渐清晰,再到窗口外边取代了外边白色花海当中的杂音。

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这到底是什么发展,反正刚刚他已经看过这个房间了,一如既往的单色调,甚至连个基本的出入门口都没有,整个房间当中只剩下这个窗户,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岂会停留在这个地方?

而这次罗德终于是注意到了,他注意到了从耳边,从头顶,从脚下,从周身的各个部位都传来了时钟的滴答声,于是他扭头看去——房间的墙壁上边突兀地出现了许多老式的挂钟,甚至是成年人身高的座钟都存在于此,它们共同汇聚成了时间的洪流,现在罗德则是置身于洪流当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多时钟?罗德不解地而又带着新奇感打量着周身的一切,直到冰凉的触感突然出现在他的手腕上边。

“这个机械表……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可是外面分明是……”罗德看着手腕上突然出现的机械表,显得有些惊讶,倒不是为了它的突然出现而惊讶,而是为了时间惊讶,现在分明就是白天啊!

等等!难不成……罗德缓缓地推开了窗户,而随着他的这一个动作,全新的场景在缝隙当中被逐渐扩大,橘红色的火光映射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