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是立刻说一件上校当前最讨厌的事情的话,那就应该是“自己和那一群小家伙们不在同一个通讯频道当中”这一件事情了吧?他低叹了一声,若是之前自己拥有他们的通讯频道密码的话,那么好歹也可以加进去,听一下他们的谈话从而推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想着的时候,一个没有留神,突然红色的炽热可怕光流从自己的脚下窜过,当即一股难以形容的炽热感就隔着装甲模块直接传到了上校的神经中枢当中。

“小心点啊上校!”

危急时刻,他还是果断发挥出了十几年前的爆发力,只见骨骼的双蒸汽动力核心爆发,它瞬间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推了一把一样,险之又险地从那一道即将喷发出岩浆的管道口中逃离了出来。而下一秒,上校的耳边果然就听到了好像什么东西被喷涌出来的声音。

真是丢大脸了,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辈给提醒要去该怎么做!

“哼……”上校的面甲下发出了不屑的音节,随之他就当成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重新用机械臂支撑着已经破烂不堪的岩石带上,然后站了起来。银色的骑士骨骼转过身去,然后凝视着那一点正在被缓慢放大的影子。

那是另外一具已经是损毁严重的骑士骨骼,身体的各处都不时闪耀出火花,每走一步,里边也同样会传来沉重的吱呀声,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即将要崩塌一样。但伤口好歹从表面上边看不出来,就算要看的话也只能够转过去他的身后看,现在的时间可不允许上校干这样子的善事。

乌利尤尔•波吉亚,来自卡俄斯机关当中最为神秘也是最为危险的十三区……虽然由于情报不足导致不清楚他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资料上边确实写着关于他的传言,而也是由于那些传言,自己的好奇心加上确实存在的才能,这才是上校选中他的真正原因。

现在看来,果然所谓的传言都是有依据的啊,什么被异端份子施以了神秘的不死之躯,什么就算被用骑士剑从胸膛直径贯穿到了背后的人居然能够若然无事的插着一把剑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边的非人类……然而也的确有一点是符合现在上校所看到的景象。

可没有什么人受到了这样的贯穿内伤之后还能够穿戴着一副骑士骨骼到处跑的啊,按道理来说这只会撕裂伤口死得更快而已,在他的身上却是丝毫看不出这一点!反而顶多也就是嘴上说着自己快要死了,身体却很诚实的跑动起来!

“上校,我依旧可以跟得上,请继……继续吧,刚刚的提醒您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乌利尤尔的骑士骨骼已经小跑着抵达到了上校可以看见的视野范围之内,他在通讯频道当中的声线显得有些颤抖,“不过我只是很疑惑一点,到底是什么原因迫使您这么着急?”

如果只是拉乌诺斯的骑士团在这里被团灭的话,那还真的不是什么值得自己重视的事情,但是问题并不是在于这里……

越往深处走,地势也是随着越来往下倾斜,如同什么重物压在了一块平摊开的布上边,重心全部集中在这块布的中间,因此这里的地形也是如同这样的姿态。现在上校以及乌利尤尔刚好就站在了这块布正好要凹陷下去的边缘,再往前走一步的话,那就真的是要去到深渊的深处了。

“深渊……什么时候的事情?刚刚在安全区的时候分明还能够直接看到这片地方的中心区域……虽然说一路上也依旧在看着那片诡异的森林为基准跑过来的。”很快站在了和上校同一个视角的时候,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对方的脚步会停滞在这里。

乌利尤尔稍稍往前探了一下头,随即沉默了起来,他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这是一个斜着往下的深渊,虽然说直接跳下坡壁的话应该会被斜着的力道所缓解一点冲击力,但是这怎么看都要几百米距离才能够抵达的距离可不像是一个怎么安全的距离啊。

“不过这样子的话,倒也是说明了一个问题……抬头看看吧,乌利尤尔,看一下那片以荆棘为基泥构筑而成的森林。”上校的声音在适当的时候插入了进来,他没有接过乌利尤尔的话,因为对方看起来也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

“直到距离这里这么近的话才可以看到它的一点变化啊,这可不是什么值得令人振奋的消息。”乌利尤尔明白了困扰着上校的难点到底是什么,那就是那一片已经顶到了浓雾形成的“云层”当中的荆棘!那根本就是一个完美的视觉错误!

越往深处走,才会越接近真相!这片玩意儿根本就不止他们推测的几百米的高度!怎么说也要接近一千米了吧?!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才能够长起来的东西啊!而且在这种这么深的地方,究竟是什么东西给予了它养分?

“你也看到这里的痕迹了吧?”上校冷静地说道,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因为这种事情就受到了多大的冲击,“看到我们脚边还有岩石壁的痕迹没有……对,就是那里,这些划痕都是那些小家伙们所留下的最后的痕迹,也就是说,当时他们也做了和我们这样的选择。”

所谓的先头部队,其实换一种说法也就是探路的小白鼠,也就是那一类可以随意抛弃的东西。他们平时接受的薪水可不是白发放的,而拉乌诺斯即使被誉为所谓追求以及崇尚和平的机关,其实也不过是它自己所放出来的消息罢了,在这个世界上,任何的和平都经过了鲜血的洗礼。

传言当年的上校也是这么一个在战场上边先头冲锋的队员之一,不过至于现在他到底是怎么得到如今这样一个地位的。有人说他是残忍冷血的刽子手,将自己当年的兄弟送上刑场,自己却高坐看台,也有人说他是经历了一番拼搏在那场战役当中立下了什么功劳,才得到的地位。

众说纷纭,不过其中的滋味最后还是只能由他一个人承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