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之无形,听之无声,徘徊在亡灵深渊中的行者……可称为幽冥。」

——「只有初代超驱动机甲才有资格被冠以带着颜色的代号……当然,现在的说法并不是被我们强行安上去,而是被挖掘出来的,这些原本被掩藏在土地深处的怪物,它们的身上毫不例外都会有着一种文字,一种我们难以解读的文字。幽冥这个代号可是那些自诩为专家的人费劲了千方百计才解读出来的名字。它代表了黑色。」

「很怪的名字对吧?可它就是这个叫法,帝国拥有着一共五具初代超驱动机甲,这具幽冥就是其中的一具……」

——「我们把带有着这些文字的机械叫做圣遗物,它们应该是上一个文明留下来的记号,但很奇怪,无论我们怎么样试图对这些文字进行擦除,都无法将它们从这些机械上面抹去,而且它们就好像有生命的一样,会随着来者的靠近而不断闪烁……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今天没办法给你讲故事了呢,小家伙,我和你妈妈要去执行任务啦……好啦好啦,答应我别哭好吗?你妈妈可是在门口看着呢,到时候她肯定会趁着你不在的时候痛击我一顿……对,这才像样嘛,不如来笑一个吧?现在掉眼泪,将来可是会变成爱哭鬼的哟。」

「……不行不行,你这样笑起来太假了!来,老爸教你一个方法,那就是笑的时候把眼睛眯起来,这样子就算你不想笑,但看上去的话也比你只露出牙齿强多啦……乖,我答应你,这次回来之后,一定带你去看最喜欢的机甲,好吗?」

——“嗯~!”

……

……

“团长?!团长快醒醒!别在这种地方吓唬我啊!?”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让安娜愣了一下。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后脑勺枕在了某人的大腿上面,而这个某人则是自己的梅芙尔副团长。

安娜稍稍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她却感觉到了强烈的困意正在迫使自己的眼皮重新闭合……原来是这样子吗?刚才自己在去装水的路上倒了下去,果然这几天不停地翻阅资料让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啊。

“人类还真是一种脆弱的生物呢,梅芙尔。”她醒了过来,常年眯起来的眼睛稍稍睁开了一点,它显得有些疲倦。

梅芙尔一呆:“团长,您……没事了?”

“难得听你对我用一次敬语,上一次似乎还是两年前吧?”

安娜离开了梅芙尔的膝枕,她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倒下的地方就是在办公室门口外面的走廊。显然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接近过,除了梅芙尔副团长还有罗德以外,整个海底分部没其他人拥有接近这里的权限。

“我觉得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过度的工作只会让状态大幅下降,这句话还是你当初在战场上面教会我的。”梅芙尔罕有地板着一张脸说道。

估计她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认真起来了吧?

安娜背对着梅芙尔,她拍了拍自己军装上面的褶皱,然后看见了倒在了一旁的杯子:“刚才一定吓了你一跳吧……不过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差点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名骑士呢。”

“骑士?这个时候说这些干嘛?你脸色有点差劲,我看今天的工作还是算了吧?”

“不必了,该做的事情还是需要去做。而且托晕倒的福,我难得想起了一些高兴的事情。”

她弯腰捡起了杯子,这时梅芙尔也跟着站了起来。

“高兴的事情?我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对……是挺开心的,我原本都以为自己快要忘记了呢,”安娜耸了耸肩膀,她恢复了平常眯眯眼的样子,“现在几点了?说起来今天可是那个小家伙参与实验的日子,我吩咐过帕尔图什院长今天把他的行程改了。”

“已经下午四点,时间接近傍晚了。”

梅芙尔从口袋里边拿出了一个怀表,她打开看了看时间,然后回答道。

她对于安娜的行为也没有什么阻拦的办法,毕竟对方可是现在这里的最高掌权者,同时也是自己的直属上司,既然她硬是要坚持继续工作,那么就随她去吧,反正她也不会听自己说的。

哒哒哒哒哒!

这个时候,一阵慌忙的脚步声从远处的走廊那里响起。

“闪开闪开!我可是经过许可的!要是妨碍了我的工作,到时候你可是要向全国人民谢罪的!”一个显得夸张的声音正在朝着这个方向接近。

安娜看向了梅芙尔。

梅芙尔尴尬地看向了天花板:“呃,我之前怎么喊你都喊不醒……就用通讯器喊了医生过来。”

“……原来是这样,就让他过来吧,正巧我想起了一件事情,需要找一个医生处理一下。”

梅芙尔副团长迟疑了:“那我就这样子让他过来?”

“嗯,让他过来吧。”

安娜点了点头。

于是便见到了粗眉毛麻花辫收起了怀表,她拿出了一个常见的通讯器,在调整好频道之后对着里面说了几句话。

远处走廊的吵闹声很快消失,匆忙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哒哒哒哒哒!

一名野生的地中海路人医生出现了!

野生的地中海路人医生接近了安娜并开始了询问!

询问被拒绝了!

地中海路人医生受到了严重打击!

“那啥……可是副团长不是才说了您这边出了大问题吗?您可是我们分部的重要支柱啊,过劳工作的话,身体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可糟糕了!”

“医生,我想我的身体还没有差到那种地步,但我这边的确有一个问题想要和你商量一下。以上这句话我不希望再说一遍。”

安娜的眯眯眼闪烁起了危险的光泽,她不喜欢别人重复问一个问题,复读机的行为毫无意义。

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氛开始弥漫,地中海路人医生“咕噜”地咽了口唾沫,他总感觉自己这一趟似乎被人坑了。男人看了眼旁边的梅芙尔副团长,却发现对方早就已经扭过头去吹口哨,脸上一副“不关我事啊你不要找我啊”的表情。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好,好的……那么您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商量一下呢?”

“给我开一瓶安眠药,要那种吃下去之后醒不过来的。”

地中海路人医生:“蛤?”

旁边的梅芙尔副团长:“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