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当即就踩了对方一脚:“我还没见过有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对着我这名执行官说这种话,而且阁下脸上的表情也很欠揍。”

吃了痛的戴莫斯立马倒抽一口冷气,他脸上原本带着嘲弄的表情立马变成了痛苦的表情。

“我的老天爷,执行官大人您就不能够轻一点吗?之前我和那个家伙打……摔倒的时候,受的伤可是很重耶!”

受的伤很重吗,那还真是亏得你现在能够活蹦乱跳地站在原地和我说话啊,维多利亚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己还真的没有见到过哪个家伙是摔了一跤然后把自己摔成这幅惨状的,这种一听就能分辨出来的谎言,估计也只有这个整天尬聊的人才能说出来了。

她淡淡哼了一声:“至少在阁下身上我可看不出有伤势多重的样子,现在来进行下一个话题吧。”

“下一个话题?我还以为您只是对我家的团长大人感兴趣……行吧,我不说了可以吗,麻烦您高抬贵脚放过我吧。”传教士举起双手做了一副投降的样子。

但维多利亚还是在他的鞋面上再次狠狠地踩了一脚。

“我要清楚,阁下的审讯过程进行得怎么样了。”

戴莫斯的脸因为疼痛而抽搐了起来:“嘶~进行得很顺利!”

是挺顺利的,至少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走,这个撒旦教团的异端份子已经被自己严刑拷打,甚至还进行了一波人身侮辱和攻击。审讯的过程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等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自己把信息吐出来了。

教士默默地在心里补上这一段话。

“我不是要问进行得顺不顺利,我只是要清楚,他的嘴巴里边有没有吐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比如这次撒旦教团到底在我们帝国里边安插了几个人手,又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当然,最重要的是,根据从情报处总部提供的消息来看,我们的目标还从马尔斯山脉那边带走了一个东西。”

修女转过了身去,她的声音迅速恢复了平静。

观舷窗外面的月光洒落在云层之上,银白色的云浪随着气流而上下起伏,这种绝美的景色被戴莫斯尽收眼底,可他没有感受到一点的心情起伏,反而是感觉到有点冷。

“带走了一点东西?马尔斯山脉不也是咱们圣弥斯坦帝国的边境吗,我听说那边盛产秘银。全帝国一年的秘银产量里边,它占了大概有百分之三十。”

“别扯开话题,向我报告至少一点有用的消息也好。”

维多利亚走到了观舷窗旁边抬起头,她瞳孔中反映着天空上悬挂着的那轮明月。至少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心事重重。

这一点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有的表情呢……正常来说,只要是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边,至少现在的她应该也不会成为一名修女,而是一名正在上学的学生吧?戴莫斯看着对方的侧脸,心里边一时间想到了别的东西。

“戴莫斯阁下?”

直到耳边传来了女孩疑惑的声音,传教士才回过神来。

“刚刚想了点别的东西,真是抱歉……我这边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之前抓捕审讯室里边那个家伙的时候,您不也是在场吗?就如您所见,在我们才刚刚发现他的时候,他也发现了我们。”

“的确,他在那个时候使用了能力,将什么东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然后本体再回到了我们的视线里边。从军情处的委托上面来看,情报处提供的消息的确是这样写着,目标还携带着一名不明身份的人质。”

“事先说明,我可是在审讯室里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但他的嘴巴太硬,我什么话都没有撬出来,”传教士耸了耸肩,“不过拷打的过程还是挺舒服就是了。”

“那也只有阁下舒服吧?”维多利亚叹了一口气,“审判之翼军团里边可不应该有阁下这样子的笨蛋存在。”

“你这可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不过算了,反正就和你看到的那样子,他的手上并没有什么人质。不过放心吧,我们不是在那里派了一支队伍在寻找吗?估计等待会奎托斯搞定沙漠下面的那个家伙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拿结果了……时间系能力的觉醒者通常能够操控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六秒,他应该就是负责带着人质逃走的那个家伙,所以他就算把人质藏了起来,也绝对不会藏得太远。”

戴莫斯露出了一张“你就安心吧”的表情,然后微微俯身:“时间过去得也差不多了,按照预定好的时间,这艘飞艇也是时候下降了。奎托斯从来就没有过失手,您那边应该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懒得再拐弯抹角了,有些事情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也更加容易说出来,更何况现在双方都是属于看破不说破的立场。

以不说出那些人的名字和身份为前提条件,这一场谈话就快要顺利地结束了。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幻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可是有的人品尝失败,有的人却得以成功,作为一名棋子,就应该要有棋子的觉悟,无论是你我,还是骑士王都好……我要回去房间里边休息了,如果你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的话,那就明天早上再来找我吧。”

维多利亚前半句话似乎另有所指,但她说到最后似乎是困意来袭,于是伸手遮住嘴巴打了个可爱的哈欠。

“祝您晚安,执行官阁下。接下来的飞行将不会出现颠簸,您可以去睡一个安稳觉。”

戴莫斯弯腰作了古老的宫廷礼。

修女点了点头,她经过了弯腰的副团长身侧:“但愿如此。”

整个大厅里边又再度恢复了清净,只不过正对着观舷窗的沙发上面还隐隐残留着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凹痕,那是少女起身时留下的印记。

“还真是一名可爱的修女,也不知道团长他喜欢的类型是不是这种?”看着消失在了大厅门口处的娇小背影,奎托斯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