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家伙,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绕到自己这些人的背后去,并且成功袭击了艾蕾还有图尔斯他们的?震惊和恼怒的情绪弥漫在骑士们的心间。

“去和他们集合!该死的,那个家伙他难道在刚才的那种爆炸当中都毫发无伤吗?”队长咬紧了自己的牙齿,每个音节从他嘴里吐出来都带着怒气。

“收到,队长!”

九具高大的机动甲胄立马扭转了方向,他们将手上的骑士剑都重新收纳在了腰间的锁扣中,朝着松树林的方向前进!

罗打开了通讯频道,他的声音切入到了艾蕾的耳边:“先冷静点,原地待命。”

这他娘的可是军团长还有前副军团长的宝贝儿子和女儿,原本想着这次带他们出来执行任务能够让他们从旁边观摩到一些有关于机甲的战术还有操控技术,顺便还能够从中吸取经验,但现在自己可是大祸临头了!

那个喜欢把自己真面目藏在斗篷下面的家伙,他到底是撒旦教团当中的什么人?

机动甲胄们很快就回到了松树林这边,随后骑士们看见了这里的惨状。

四具机动甲胄们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面,防御模板的碎片掉了一地,绿色的机油还有血液斑斑点点地溅射在了周围的泥土当中,甚至还有断裂开的蒸汽管道以扭曲的状态从机甲体内倒插了出来。

周围的松树林几乎没有多少被破坏过的痕迹……这代表战斗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而且还要是一面倒的战斗。

至少这点从艾蕾刚才的叙述当中就可以听的出来。

“你去看看其他三名兄弟的伤势怎么样了,我去看看这个小家伙的情况,”队长很快对副队长下达了命令,“我之前已经喊米斯达回去小镇上面要增援了,我没猜错的话,在那里的兄弟们正在过来的路上。”

罗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半蹲着的机甲,她刚才在求救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是陷入了某种的消极的情绪之中。

“收到,队长。”

副队长立马跑开了,他清楚自己不是那两个小家伙的教官,现在最好是让罗自己一个人去处理这件事。

罗的甲胄来到了躺在了地上的机甲面前,他其实从刚才就已经看见了,只不过一直默不作声:“这是我的错,我低估了那个家伙的狡猾,没想到他居然会避开了我的战术,去偷袭你们。”

一直沉默的艾蕾终于开口讲话了:“不是他。”

女孩想要尽力掩盖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但是这一点从她那紧紧攥住的拳头当中被暴露了,罗可以看得出艾蕾处于某种状态的边缘,随时都会爆发出什么东西。

现在需要有个人将她从这种情绪当中拉回来,而这个人选毫无疑问就是自己。

“不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先不管那个,情况也如你所见了,图尔斯这小家伙受了重伤,他现在需要治疗,但是我们的非战斗人员都留在了小镇上面,他们正在赶往这……”

视线看向了自己。

男人的声音被艾蕾给打断了:“我说,这个人不是那个人……我们的敌人,有两个!”

……

……

三十天后。

白色的房间当中充斥着一股消毒水和花香混合的气味,病床旁边,一个女孩正坐在了凳子上面,她扫了一眼躺在了床上的男孩身上,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拿着的怀表。

刚好是早上九点。

“蠢老弟,该醒醒了,”艾蕾毫不留情地伸出一个手指,然后朝着男孩的额头弹去,“别忘了,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再这样子睡下去,可是会连灵魂都要腐烂掉啦!”

“唔!”

被艾蕾这样子毫不留情的一下子,图尔斯皱了皱眉眉头,然后睁开了双眼:“我只是想睡一下懒觉,难得有了一个月都不用去训练机甲的偷懒时间,不好好利用一下还真是浪费诶。”

男孩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无奈的笑意:“早上好,姐姐。”

“好你个头,懒虫!”

艾蕾收起了怀表,手中出现了一份名单,然后将它啪地一声拍在了被子上面:“这是你这个月住院的账单费用,老爸那边我已经问过了,他说费用全部由我们自己来给。”

男孩不紧不慢地掀开了自己被子,然后依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他从被子上面拿过了那一份清单,然后放在眼前看了起来,每一个数字都被他映入了眼中。

他略过了那些拗口的文字,直接将最后一栏的数字念了出来:“药物费用三百二十四金币,食物费用三十金币,医疗器具费用六十四金币,还有最后的病床费用六十金币……嗯?看护费用这里倒是只需要一枚金币?”

“那是因为一直都是我看护你啦!没有聘请那些护士小姐姐,你是不是失望了?”

艾蕾忽然将身子靠前,冰凉的手掌如同滑溜的小蛇一样,从图尔斯的衣服下方伸了进去,然后一把捏住了男孩的腰间。她的神情变得无比的严肃,就好像要即将面临着什么决战一般。

“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我可是病人!!”

“待会出了院就不是病人了,在这之前,你得给我弄清楚一件事情……父亲他早就冻结了我们在城堡里边的一切财产,我们现在可是在用我们在极地战刃当中的薪水来住院的,而且你这个家伙的金币报销早就已经到上限了!”

“也就是说?”图尔斯一挑眉头,他感觉自己的姐姐好像不是很开心。

“也就是说,在出了医院之后,我们两个就要变成穷光蛋啦,而你这个家伙居然还在这里悠哉闲哉地睡懒觉!”艾蕾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可怕了起来,“你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病房的门在这种时候忽然响起,女孩连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艾蕾小姐?你在和谁说话?图尔斯先生已经醒来了吗?”一副和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