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异端审判局之后,新人们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很多,主要是有两样,第一样就是系统地学习这个世界阴暗面的知识,第二样则是学会如何辨别一种事物是否具备异端的特性。

而奥斯作为一名同样是刚刚加入异端审判局没有多久的新人,她同样接受了这两样训练,并且早已经将它们牢记在自己的心中。

“都已经上山了吗?那种地方太空旷了,我完全没有地方可以躲起来好好观察他们两个,为了避免被发现的风险,果然我还是先暂时待在这里比较合适,”女孩站在了一颗雪松的底下,她的手中正捧着一本书,“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那个叫做罗杰斯的行囊里边,居然会有这种东西在。”

在黑色的书本封面上,一个白色的山羊骷髅头正在散发着某种邪恶的气息,奥斯认得着标志,它代表了撒旦教团,也就是异端审判局在这个时代当中的最主要敌对势力之一!

只不过是看了一眼这本书的封面,她就已经在一瞬间联想到了很多事情。

“撒旦教团当中的圣经,这种无论是各个阶级的家伙都基本会随身携带着的东西,只是光凭着一本书的话,还不足以证实那个叫做罗杰斯家伙的地位到底是什么,是普通的信徒,还是说地位更高的执事?从一本书上面根本没办法弄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

女孩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只是无意当中捡到的圣经,虽然也并非是没有这一种可能,但是这一种可能的概率微乎其微,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但只有一点是自己可以断定的,那就是这个男人,他绝对和撒旦教团有某种讲不清道不白的关系!

现在思考这些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其实奥斯更加应该在意的是,现在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到底是留在这里继续跟踪那两个男人,弄清楚他们究竟要干什么,还是就此打住,原地返回?

女孩很肯定自己的跟踪万无一失,几乎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而且就算留下了痕迹,也基本会被认为是在这一座山脉当中的其他生物弄出来的。因此就算是那两个男人返回的话,一路上也不会起什么疑心,这样子自己也就不至于担心事后打草惊蛇了。

她咬了咬牙,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在松树林外面屹立着的那座雪山。

两个男人现在的身影早已经是消失成为看不见的点,和雪山融为了一体,奥斯现在目光所及之处,雪山上面根本就是一片的雪白,而且中间还有着飘雪的遮挡,她没办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纸质的地图再次被女孩拿了出来。

“红色还有黑色,越过这一道雪山的话,就要去到地图以外的地方了……我记得雪山的另一边是禁地来着,所以按照这意思,我应该是不能够过去的吗?”

奥斯感觉到了苦恼,“那算了,我还是再等等吧,既然是禁地的话,那么最好就希望那两个人都挂在里面出不来,这样子我就好回去写行动日志了。”

……

披着灰白色布条的甲胄们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他们朝着男孩的方向不断涌去!

真是糟糕,这些东西看上去可是一点都不妙!无论怎么看都好,那种奇怪的统一步伐,那种手上奇怪的武器,还有那种奇怪的气氛。这还是他在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第一次感受到的威胁!

在愣住了只有几秒之后,男孩选择了扭头就往雪山的山顶快步走去。

他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和这些甲胄的速度比起来还要慢上了几分,但由于一开始男孩就已经上山了的缘故,那些甲胄们至少还有个几百来米的距离才能够抵达到他现在所在的方位上。

那种东西又是什么?男孩的直觉正在疯狂地不断拉向警报……它很危险!绝对不能够让它们靠近自己半点,否则的话那一种后果将会是无法承担的!

这是男孩感受到的第一次,属于自己的求生欲望!

往上爬!爬得快一点,再快一点!直到让它们追不上自己为止!男孩的呼吸开始变得缭乱,他的肌肉开始感觉到酸痛,大量的乳酸开始堆积,让他的行动变得更加艰难。

“这些东西的速度……好快!”

男孩爬到了一半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结果却惊讶加震惊地发现,这些东西他娘的个个在小腿深的积雪当中照样能够健步如飞,就好像这些积雪对于它们来讲,如同是一团空气!

雪山虽然是被这么称呼为“雪山”,但实际上,它的高度也不过就是六百来米左右,要是和其他真正的高山比起来的话,这点高度还是完全都不够看。

而男孩现在的位置,恰好就是在半山腰再往上一点的地方,只要再往上面爬多个两百米左右,那么就可以到达顶峰了,但问题就是出在了他的身上。

忽然,嗡鸣的声音从两边的耳朵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眼前的真正发黑,这让他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虽然说还有更加不妙的就是了——现在他的速度已经放慢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一左右,身后那些诡异的灰白色甲胄平均前进三米,而自己才前进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距离山顶,现在男孩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甲胄们的数量至少有数十具,它们在身后发出了几乎统一的摩擦声音,身体内机械的运转简直就像是丝绸与丝绸之间柔顺的沙沙声音一样。

五十米!

男孩来到了最后的五十米,可是这个时候,从身后袭来的灰白色布条甲胄距离他的距离也早就已经切近了十米之内的范围!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一分钟之内,如果还是按照这个速度来讲,自己一定会被身后的诡异甲胄给抓住!

他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了解自己在被抓住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究竟是一滩肉泥,还是被剁碎成块再埋起来……这些他统统都不清楚。

男孩只知道到自己即将要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