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计划?它不是已经被枢机构给否决了吗?”

鸭舌帽身上面的怒气瞬间平息了下来——反正都是装出来的演技,蹩脚得很,他相信这点瞒不过对方的眼睛,说到底他来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套一下这个女人身上的信息而已。

安娜慢悠悠地说:“我将它重启了。”

“那个计划我听说过,但是你打算对圣域出手,那是不可能的,枢机构早在半个世纪前就已经封锁了那片区域,现在它已经成为了禁地……仅仅凭借人类的肉眼就妄图习得神的知识,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而且据我所知,现在你的计划似乎毫无进展。”

“毫无进展可不能是说我失败了,就算是勇者放大招也需要提前攒满蓝条啊,更何况我是魔王,”安娜的脸上是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难道你对神明的力量不好奇吗?”

鸭舌帽对此嗤之以鼻:“就你还魔王呢,最近日不落城里面的瘟疫爆发又严重了,已经有变异种偷渡到上城区,我估摸着枢机构的那帮老家伙们又要火冒三丈了,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没有一点作为的话……”

“解药我们已经研制出来了。”

随着安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鸭舌帽这边是真的淡定不起来了,明明他自己这边也不过是才堪堪研究出那些怪物的生理结构还有它们的变化特性,卡俄斯机关他们那边怎么可能直接拿出结果了?

鸭舌帽不是傻子,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的可能性,其中一种最大的也是最有几率的可能,那就是对方……

“在我和你对话的这时候,解药那边的样品应该已经被送去枢机构那边了,这场危机想必也会很快结束吧。虽然死了很多人,但是却有更多的人活了下来,他们会对我们感恩戴德,最后异端审判局的名号又响亮了一点。”

“你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开头说过什么吗……这个世界每天,甚至是每一秒都有无辜的人在死去,但他们死了之后的区别就在于,”安娜指了指自己旁边的这快墓碑,“能否有一个能够安葬的墓园。”

“这个世界并不喜欢特别的人,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会懂得如何做出决定。时间不多,我是时候去见那帮枢机构的老家伙们了,下次再见吧。”

安娜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鸭舌帽喊住了她:“等等,我有个问题。”

“聪明人问题可不应该这么多……但我们两个目前身份平等,倒也没什么所谓。”

“我想问的是,奎托斯•博尔吉亚……他是咱家团长的哥哥,我记得四年前的那一次任务你也有参与,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娜回过头来,但是白雾遮盖了她脸上的表情:“四年前的事情……我可是记得不太清楚,那么作为补偿,你可以问我另外一个问题,前提是我能够回答得出来的话。”

像你这种人都记得不太清楚,那么这个帝国的教皇早就已经换人了,妈的……鸭舌帽在心里暗骂道,他就清楚对方不会这么轻易说出来。

但自己总不能够强迫她吧,鸭舌帽砸了砸嘴,随后他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受损的脑神经要怎么修复?我是指脑域开发度那一类的,你也清楚我家那个小魔女的脾气……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让她去争一下骑士王这个称号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还真是关心她,”安娜的声音平淡无波,“脑域开发度只不过是一个笼统的数值而已,虽然它从根本上决定了一个骑士的未来,但是能否驾驭机甲靠得并非是脑域开发度,而是意志……骑士王头衔的争夺几天后就开始了,她现在被你安排在威尼斯城度假,就算你现在替她着想又有什么用?”

“这一届的头衔争夺失败,还有下一届嘛!”

“那也要等这一届的骑士王死了之后再说了……我记得情报处有一具未上报给你们的圣棺,你可以让她去试一下,能死能活我就不清楚了。”

“一具未上报的圣棺?”这话在鸭舌帽的心中炸起了一道惊雷。

这玩意可是违禁品!情报处居然藏匿了一具?而且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么消息的?!难道她还在其他的机关埋下了棋子?

想到这一点,鸭舌帽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喂,你……”

正当他打算问个究竟的时候,对方却早就已经离开了这一片墓园,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清晨的白雾当中,脚步声也在缓缓远去,听上去她并没有任何打算留下来的意思。

这一次出来和对方会面简直就是对他本人的一个嘲讽,鸭舌帽的心中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托得此举,让自己清楚了一些原本藏匿在黑暗处的信息。

“不过她的那些话,应该也是故意讲出来给我听的吧,这也算是对我的一个威慑……真不愧是卡俄斯机关的黑山羊,”鸭舌帽耸了耸肩,“真带劲。”

“您可以去向她求婚,这样子一来卡俄斯机关就能够坐拥在您的座下了,她的那点小心思也将为您所用。”

冷不丁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了鸭舌帽的背后。

“呃,那还是免了吧,她能不能答应我是一回事,我就怕她三更半夜起来剪掉我的老二拿去做生物研究。”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了鸭舌帽的身后,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总之您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得到这些信息吗?我总感觉您最后问的那个问题才是重点。”

“对啊,我只是很好奇这么多年没有见到,她变成了什么样子而已。”

“那么如今您已经知道了结果。”

“嗯,感觉很陌生,和当初认识的她不一样了……不过说来也是,那时候她父亲和母亲都建在,一切的转变都是从四年前的那个任务开始发生变化的。”

一束鲜花被递到了鸭舌帽的手里,他惊讶地看着后者。

“没想到你居然还这么有心献花给我?难道我最近是作出了什么杰出贡献吗?等等……我不是基佬!”

寒冷的光芒从医生眼镜片的反光当中渗了出来:“这是给奎托斯先生的,如果您再这样子下去,我认为很有必要送您去卡俄斯机关那边解剖一下您的大佬结构……”

“对不起您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