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天道宫,当今的万恶之地,随着众人被天地之力抛出,焦急等候许久的元宗境强者一个个踏空而去,开始四处搜寻着自己的晚辈,弟子。

随着众人陆续被找到,天道遗迹内所发生的事也像是长了翅膀一般开始被人疯传。

其中人们议论最多的自然是玄黄钟,谁也没有想到天道遗迹中居然出现了一件先天之宝。乍闻此消息,八方强者都坐不住了,可当得知它被一个叫做元皓的中原少年夺取破空而去后,一声声惋惜,不甘的长叹回荡在了这些人心间。

而排在玄黄钟热议之后的是一个少年,对于这个少年的名字众说纷纭,有人说他叫道,有人说他叫昊,有人说他叫万剑。

一些好事之人开始四处打探这个名号有些多的少年来历。

他们找上了号称无事不知的琼楼,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关于此人一切信息,楼中有令,任何人不可查,无权查。

琼楼的答复不仅没有平息众人心中的好奇,反而激起了众人的猜测。

就在各方势力都在热议这个少年到底是昊,是道,是万剑时,无道正神色焦急的向着榕城的方向疾驰着。

在天道宫覆灭的那一刻,他被天地之力抛进了一片湖泊之中,少了不少皮肉之苦,离开天道遗迹的后,无道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小小第一时间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清楚的感应到小小的气息比在天道宫又虚弱一丝后,无道当即取出从书生那里抢来的那张山海图,辨别清方向后,踏上了救治小小的征程。

在发现小小伤势加重的那一刻,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着悬壶神判之称,曾救过丁鼎一命的玲珑的师傅。

悬壶神判,有悬壶济世之术,治病救人乃他的长处,小小昏迷不醒,且气息还在逐渐萎靡中,诺大的南儋州,能救小小的,无道所能想到的只有他。

他把小小贴身收进怀中后,催现星辰翼,而后一个振翅掠向了天际。

因为心系小小的安慰,无道几乎将体内的法力催动到了极致。

星辰翼,乃无道踏上法修之路后开启的羽翼,他虽然法修境界只有二品,可若论赶路的速度,就是元王八品的修为全力爆发也不及它速度快。

白天,无道在疾驰,夜色中,无道同样在疾驰。

有人偶遇到了化身为一只大鸟的无道,想要靠近看个仔细,可惜却只看到了一道残影掠过天空,而后消失在了天际。

为了尽快的赶到悬壶神判隐居之地,无道也顾不得什么世人的阳光,星辰翼被暴露。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小小。

在他没日没夜,疯狂的赶路下,仅仅十九天,无道便出现在了悬壶神判隐居的那个山谷。

可当看到空无一物,地貌陌生的山谷后,无道怔住了,因为眼前的山谷根本就不是他上次来时所熟悉的那个山谷。

没有茅屋,没有遍地的鸡鸭,只有幽静。

“人呢?悬壶呢?怎么都不见了,难道他离开了?”无道喃喃,连番赶路本就虚脱的身体在没有看到悬壶之后,当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望着手心已经虚弱到极点,呼吸随时可能停止的小小,无道眼角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小小,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悬壶不在我带你去找别人,一定有人可以救你的。”

“起来吧,我可受不起你这跪拜之礼。”就在无道神智如麻,泪眼婆娑,鼻涕长挂时,一个淡淡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海。

听到这个突然的声音后,无道先是一愣,而后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大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抬头朝着面前望去。

“咦,你太恶心了,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抹鼻子。”誩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道。

哪知,她话音刚落,便感觉双腿一紧,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无道居然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的抱住了她的双腿,那架势,生怕她下一刻会消失一般。

“你,你,你干什么,快放开。”誩花容失色道。

“誩,救她,救救她。”无道也顾不得什么不雅,将小小高举在誩面前,急切道。

“这是?”

“救她,快点救她。”

嗡,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了誩身旁,正是看上去与誩年纪相仿,实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的师娘。

“师娘,救救她,求求你了。”看到师娘现身后,无道松开誩哀求道。

师娘虽然是第二次见无道,可对于无道的秉性她早已经看透,属于典型宁折不弯腰,可现在倒好,为了一头小小的元兽,居然不顾形象,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她。

看到无道焦急的双眸后,师娘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没有多问,接过小小一步踏入了虚空之中。

誩错愕,显然也被无道为了一只元兽不顾形象,跪地哀求的举动给整懵了。

噗通。

一声倒地之声传出,疾驰了一路,没有片刻停顿的无道在师娘带着小小离开的那一刻,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原本还想嘲笑无道一番的誩看到这一幕后,当即脸色一紧,提起无道向着山谷中疾驰而去。

无道虽然是五力齐开,元王八品,可再强他也人,是人就会受伤,就有累的时候。

在天道遗迹的最后一战中,他负伤无数,尤其是黑又黑的那次出手,对他的神魂伤害最大,之所以一路坚持到了现在,乃是因为执念在支撑着他,小小的安危在支撑着他。

看到小小被师娘带走,无道所有的紧绷舒展了,松开了,困意,乏意吞噬了他最后的理智。

简陋的茅屋中,却有着小女儿心态一般的精致,粉色的床榻之上,躺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

他正是陷入昏迷的无道。

房间是誩的闺房,除了玲珑和师娘,就是师傅也未曾踏入过这间房中,然而此刻,无道却安静他躺在了她的床榻之上。

望着第一个走进自己闺房,且躺在自己床榻之上的无道,誩深吸一口气后,开始查看无道的伤势。

当她解开无道的长衫,看到遍布全身的一道道依然在渗血的伤口后愣住了。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上怎么有这么多处伤,那只元兽到底与他是何关系,为何他置一身伤痛不顾,却只想着那头小兽,他这一路是如何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