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到了极点的大殿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直到一会儿之后,四个满脸慌张之色的卫兵,便被一队银甲力士押上了大殿。

“禀家主,这四人便是负责书阁的守卫。但,他们四个的小队长王章,已经不见了踪影。”一名银甲力士沉声道。

“什么!”

司马炎拍案而起,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

“你们四个,快说!王章那混蛋去了哪里!?”

那四名卫兵,闻言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浑身上下颤抖个不停的开了口。

“禀家主,王队长他前几天说家中出了事故,告假回乡去了。回乡之前,还跟刘管家申请过的。”

司马炎听了,双目一瞪!

“刘管家何在!”

“老奴在!”

立时,旁边一个酒桌上,便立刻滚出来一名白发修士。

他拍在地上,颤巍巍的道:“家主,这个王章在府里面呆子足有二十年了。前几天他找到老奴,说他父亲病重,急需返乡探亲。因为此人平日里还算恪尽职守,没闹出过什么乱子。老奴不疑有他,便批他回乡去了。可万万没想到,他……他竟然是潜伏在我们司马家族的内贼!”

“那封书信,必定是被此人偷走了!万万没想到,家族里面竟然出来了这么一个家贼!而且还潜伏在我司马家族二十年之久,真是令人胆寒!”

司马炎咬牙切齿,怒气勃发。

他瞪了那殿中那四名颤巍巍的卫兵一眼,大手一挥儿。

“你们这几个饭桶,还留在这里碍眼不成?来人啊,给我拉出去砍了!”

此言一出,那四人当场吓瘫在地,面色惨白之极的连声乞饶。

可,怎会有用?

很快的,这四人便如同一滩烂泥巴一样的,被银甲力士纷纷拖了出去。

会元殿的氛围,越发凝肃了。

司马炎在主座附近来回徘徊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脸,对着任玄道:“任贤侄,家中丑事,让您见笑了。不过,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拿不出书信,而是临时出现了情况,书信真的被人偷走了。我这就追查此信的下落,希望你能够稍安勿躁的等待一段时间。”

任玄神色平静的看了司马炎一眼,点头道:“既如此,任某自然是可以等待的。不过,就如同任某之前所说的那样,若是书信在,婚约一事就可以谈。若是书信不再,婚约一事,就请恕任某拒绝了。”

听到这话,司马炎面色再度微微一变,但他还没有继续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司马晴岚却挺身而出,黛眉紧蹙的开了口。

“任玄!你不要欺人太甚,只是一封书信而已,丢了也就丢了。难道,你跟我之间,还真是缺了这封书信,便不能缔结婚约了不成?莫非,以我司马晴岚的容貌和地位,还抵不过一封书信?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曾喜欢过我,因此拿这封书信故意来搪塞我!”

司马晴岚说这番话的时候,娇躯都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又气又怒。

可,任玄面对司马晴岚的一番怒喝,却只是风轻云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的站起身来。

“晴岚姑娘,稍安勿躁。如你所见,任某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对于你,任某一直心怀敬意。但若谈及婚配一事的话,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任某不求其他,但求一封书信证明你们司马家族的诚意而已。却没想到,临到最后还出现了这种变化。此事,亦非任某愿意看到的。”

顿了一顿,任玄继续说道:“任某也非不通情理之人。书信既然遗失,你们想办法再找回来便是。任某可以等,一两年、三五年,并无大碍。但,若是此书信彻底遗失,再难寻到的话,就请恕任某无法遵从当年的约定,跟你们司马家族进行联姻了。”

“你……”司马晴岚怒极,伸出一根葱白纤指,抬手指着任玄。

司马炎这会儿却连忙上前去劝。

“岚儿,少说一句吧!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们司马家族理亏,怪不得任贤侄。要怪,就怪为父识人不明,将如此重要的书信,托付给了一个心怀不轨的叛徒。”

“哼!”

司马晴岚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可,任玄却朝着大殿的入口看了一眼,瞅了一眼殿外的天色。

“天色不早了,任某就不久留了。内府那边,还有繁重的修炼任务,任某就先告辞了。”

任玄拱了拱手,便要拔腿离开。

一听此言,司马炎却连忙开口道:“任贤侄留步,这刚来不久,酒宴还未结束呢,何必着急回去?天色将晚,不如在此留宿一夜吧!明天,我再好好的跟你赔罪。”

“不必了。司马前辈的这番款待,任某已经受宠若惊,岂能久留?告辞。”

任玄神色平静的看了司马炎一眼,便直接转身走向了殿门口。

一时间,无论是司马炎,还是司马晴岚,还是别的司马家族修士,均是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眼看着,任玄就要走出大殿的时候,殿外忽然一溜小跑的来了一名黑袍小厮。

这名黑袍小厮,一边神色慌张的跑进殿中,一边高声喊道:“不好了!家主,不好了!萱小姐不见了!”

此言一出,司马炎、司马晴岚均是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不太当回事。

可任玄却是面色大变。

“什么!?萱儿妹妹不见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那黑袍小厮的地位似乎极低,他眼见司马炎不说话,反倒是任玄问起后,便直接对着任玄说道:“我们也是不久前刚发现的。萱小姐回来后,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他的父亲、母亲那里,因此这两位便来寻萱小姐。可是,无论这两位怎么找,都找不到萱小姐。于是就请求府邸的守卫帮忙,可守卫找遍了全府,没没找到萱小姐的踪迹!”

听到这话,任玄面色难看的道:“莫不是,她不在府中,临时有事离开了?”

“应该不会,府邸的几处出口那里,都有人把守的,他们都没有见到萱小姐离开。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萱小姐来到府中之后,不过半个时辰,就踪迹皆无了。”黑袍小厮说道。

“踪迹皆无?该死!”

任玄面色终于变得难看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