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玄单手举着虎鹰鼎,神色平静的立在那里,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可,整个场中却是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所有的司马家族修士,此刻均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就连司马家族的家主司马炎,此刻亦是露出了极为震惊的神色。

任玄举起的幅度并不太高,只有三寸许,若离得远了,甚至都看不出来任玄将鼎举起来了。

可是,就是这区区的三寸距离,却已是天下无人能及的顶级水准。

“嗡!”

就在场中那些司马家族修士尽皆震惊失色的时候,一声沉重的轰鸣声猛然发出,丈许方圆的巨大鼎身微微一颤的,倾斜了些许。

那些司马家族修士,尽皆一惊,连忙朝着一旁避让了两步。

但,虎鹰鼎却并未摔落而下,反而是以一种微微倾斜的角度,重新稳定了下来。

细细看去,原来是单手托鼎的任玄,转过了身来,朝着司马炎看了过去。

“司马叔叔,这口鼎的位置,不是偏了些许吗?您看看,若是放在这个地方,是否妥当?”

随着这番话的说出,任玄随意的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朝着旁边的一处地面指了指。

原来,那里便是偏向东方三尺的区域,也不是多远。

司马炎闻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点头:“不错,就是那里。任贤侄轻拿慢放,将‘虎鹰鼎’放在那里就可以了。”

“好。”

任玄答应了一声,旋即脚步一抬。

“嗡!”

虎鹰鼎的鼎身再度一个倾侧,旋即一声沉重之极的颤鸣声,轰鸣而出。

但紧接着,随着任玄踏前一步,脚步轻轻一落。

“轰隆!”

方圆千丈的整个广场,都是难以抑制的微微一颤!

无数琉璃瓦片,随之哗哗作响,好似暴雨洗涮而过。

这一脚的强大压迫力,更是产生出了一股恐怖气劲,朝着四周震荡而去。

那些围在任玄身旁不远处的司马家族修士,尽皆都是身躯一颤,面色骇然一白。

任玄这一脚落下,一个清晰可辨的脚印,更是瞬间陷入了地面足有一寸许。

一步,一尺。

“嗡!”

似乎毫不费力一般的,任玄已经再度抬脚,继续走了过去。

三步,便是三尺。

步伐稳定,每一步的距离丝毫不差。

而被任玄托在手中的虎鹰鼎,更是稳如泰山,未曾再有任何的晃动。

这一幕落入了司马炎的眼中之后,他脸上的骇然之色,越发清晰可见。

显而易见,这重达四十八万斤的青铜巨鼎,依然没有逼出任玄的全部实力。

换言之,如今的任玄,举起四十八万斤的虎鹰鼎,可以说是行有余力,甚至是绰绰有余的!

这是何等可怕的恐怖巨力?

司马炎也说过,当初他集结了司马家族所有的修士之力,也无法撼动此鼎分毫。

可任玄一个人,便能够轻易的举起此鼎!

这岂不是说明,任玄的实力远超他们司马家族的任何一人?

甚至,区区任玄一个人,便拥有能够轻松屠灭他们家族的恐怖实力。

“这个任玄,实力几乎已经无限逼近通幽境修士了。要知道,他如今的修为可只有通灵境中期而已!这……真是太可怕了。世间,怎能有如此强横恐怖的怪物?”

司马炎心中又是惊骇,又是畏惧。

可,就在司马炎心中翻江倒海的时候,任玄却朝着不远处的‘会元殿’大门看了一眼。

“司马叔叔,此鼎已经东移三尺,位置可谓是刚刚好,你看,便放在这里如何?”任玄神色虽然十分平静,但口吻却还是很有礼貌的。

“好,好,那就放在这里吧。任贤侄切记,轻拿轻放,切莫伤了自己。”司马炎连忙点头答应,复又叮嘱了两句。

“呵呵,司马叔叔放心便是。”

面对司马炎的叮嘱,任玄却是呵呵一笑,旋即右手肘臂微微一沉的,将‘虎鹰鼎’徐徐放了下来。

“轰!”

耳边一声轰鸣,大地猛然一震。

饶是任玄放鼎的动作已经极为轻柔,可此鼎的分量的确是太过于沉重,依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沉闷声响。

那些司马家族修士,俱都是被震得前仰后合,几乎站立不住。

恐怕,若是刚才任玄没有轻轻放下,而是直接甩手抛了出去,将虎鹰鼎砸在他们面前的话,这些司马家族修士即便是没有被当场震死,五脏六腑也非得被震得内伤来。

“啪啪。”

任玄拍了拍手,从鼎腹下方钻出,然后微笑道:“此鼎位置,已经挪正了。当然,若是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司马叔叔可以随意提,任某再帮忙搬运一二。”

“呵呵,任贤侄哪里话!你此番出手,不光帮了我们司马家族一个大忙,了却了我心头一桩憾事,更是大展神威、技惊四座!今日,我司马家族能够迎来你这么一位少年英雄,可真是蓬荜生辉,与有荣焉!”

司马炎满脸笑容,眼睛眯的都快睁不开了,那模样比见了吕震乾还要亲切三分。

其他的司马家族修士,更是一个个抢步上前,前呼后拥的夸赞个不停,几乎要将任玄吹捧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英雄一般。

“任少侠神威盖世,令人惊羡啊!”

“此鼎重达四十八万斤,在任少侠手中,却犹如无物!如此神力,世间难寻!”

“何止是时间难寻!?这根本就是世所罕见!不,应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

甚至于,个别人吹牛吹得任玄都暗暗摇头。

“如此神勇,简直是世上第一,史上第一!”

“呵呵,我原本以为只有通幽境修士才能举起此鼎,如今看来,任少侠实力恐怕是远在通幽境之上了!”

“不错,通幽境修士见了任少侠,恐怕也只有望风而逃、屁滚尿流的份!”

……

任玄对于这种场景,从来都是不怎么适应的。并且,对于这些明显是吹牛追捧的话语,任玄打心里来说,是不太喜欢的。

虽然脸上依旧保持了足够的谦逊,但任玄心中,已有一丝丝不喜。

就在众人乱哄哄的吵成一片之时,只见‘会元殿’的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一只雪白纤手一推而开!

下一刻,一道绝美的身影便已经从中走出。

“任玄师兄好不容易来一趟河内,你们却将他堵在门口搬弄那个破鼎!哪有这样子待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