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风格奇特,自与西院不同。

在占地颇广的神武学院之中,几乎全都是西院弟子的修炼场所和生活起居之处。唯独最东北的一个角落中,有一个极为破落的庭院,看起来年久失修,砖瓦俱旧。

虽还算干净,并无土灰遍地、蔓草丛生的景象。但到处都有一股腐朽的气息,好似已经沉寂了好多年的样子。

如果不是此地还处于神武山上,任玄几乎在跨入院落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来到了某个没落多年的道观、寺院中了。

“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之所异也。我们这里可是个非常的地方,而你也是一个非常的人,以后定然能够做出一番非常人所能及的伟大事迹。”

对此,时经却哈哈一笑,留下了这么几句解释。

任玄叹息了一声之后,只得接受了这个现实。

随后,时经便于东地院唯一一间还算宽敞的大殿上,端身正坐,开讲授课,给任玄阐述了一番神武宗的基本修炼体系。

从时经的话语之中,任玄得知了以下信息。

外功的种类繁多,共有九九八十一门,每一门练到绝顶之处,都能以力证道、洗髓伐骨,跨入通灵境!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八十一种外道修炼方法,神武宗只剩下了寥寥七种,号称‘神武七绝’。

“神武七绝,简单来说就是七种修炼法门,对应的是七种功法。我修炼的是排名第三的‘火焰刀’,此功法一共有九重,寻常修炼者只需要修炼到第六重,便足以进阶到通灵境。若是修炼到第九重巅峰,便可以打通丹田神府,引发天地异象,以雷劲灌体进阶到更强的境界。”

言毕,时经便以指为刀,双指从上到下,在任玄面前稍稍比划了一下。

“呼!”

令人惊奇的是,时经双指往下一斩的瞬间,四周空气骤然一紧,发出了一股奇异之极的火焰呼啸之声。

而任玄更是感觉身体表面猛地一炽,好似在这一瞬间烈焰灼体了一般!整个大殿更是温度骤增,巨大的温差瞬间就让窗棂,桌案上浮现出了一层细密的水珠,火焰的灼痛感更是令人如坐针毡。

可任玄的双目,却死死的盯住了时经的指尖。

因为,就在时经刚刚斩下的一瞬间,指尖处竟然清晰可辨的浮现出了一朵金色火苗。

这火苗只不过闪现出了弹指间的功夫,大小也只是米粒大小罢了,并且立刻就熄灭掉了。

乍一看去,仿佛并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是整个大殿,却仿佛差点就被这点米粒大小的火焰点燃!

切身感受着大殿内剧烈上升的温度,任玄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冷汗津额。

这就是通灵境修士的实力吗?果然恐怖如斯!

“刚才这一招,就是修炼‘火焰刀’之后,所产生的‘三焦无昧火’,威力虽然不如西院最顶级的‘坎离真火’,但也并不会逊色太多。”

时经却仿佛没注意到任玄那副异样的神色,而是继续侃侃而谈的道:“火焰刀一共九重,我资质有限,只修炼到了第八重,无论如何也无法跨入第九重。修炼出来的火焰,也止步于‘金焰’,达不到功法中所记载的‘白焰’。不过,即便如此,老夫的实力在神武宗众多通灵境修士之中,也算是名列前茅了。”

任玄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时师与华安,孰弱孰强?”

“华安?”

时经翻了翻白眼:“他只是一名通灵境初期修士,虽然实力比何云这些人强一些。但如何跟老夫相比?老夫可是通灵境后期的修士!”

“既然时师这么强,‘火焰刀’威力有这么惊人!那为什么东院的弟子这么少?”任玄问道。

“……咳咳!这个嘛,原因就很多了,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你只需要知道,我东院的‘神武七绝’一旦修炼成功,战斗力丝毫不逊色于西院就行了。”时经轻咳了两声,将任玄的问题轻轻带过。

任玄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闻言之后便拱手道:“既然如此,还请时师赐下功法,让弟子可以即刻开始修炼。”

“你这么着急干嘛?这不是有三年时间的吗?慢慢来。”时经有些诧异的看着任玄。

任玄却微微皱眉道:“不瞒时师,弟子已经听人说过了,三个月后神武宗将会有一次神武小比,比武的奖励对于弟子日后的修炼大有益处,因此弟子准备三个月后参赛。为此,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尽可能的提升实力。”

“啊?”

时经闻言,吃了一惊。

随后,时经脸上的神色就变得古怪起来,他一双白眉来回抽动着,眼睛上下看着任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最后,他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不愧是年轻人,果然志气可嘉。为师支持你参赛,不过修炼方面,还是需要慎重。你至少要修炼到某一部功法的第三重,才能算是有战斗力吧。而这个外功的修炼呢,说实话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功的,还需要持之以恒啊。”

时经拐弯抹角的说完了这些话之后,最后轻咳了一声,总结道:“只要你能在三个月内,将任何一门绝技修炼到‘第三重’,我就允许你参加神武小比。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对你进行一个小小的测试,来判断你的资质。”

任玄闻言,拱手道:“自然可以,不知道时师想要如何测试?”

“简单。”

时经转过头来,对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张铁柱,过来。”

他这么一喊,门外立刻就轰隆隆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随后,一名身材壮实,面貌憨厚的少年,便一溜烟的跑进了大殿。

这名少年并没有穿寻常神武宗弟子的白色长袍,而是身裹麻袍、脖悬汗巾,腰缠葛带、脚蹬麻鞋,乍一看去,不像是一个修炼之人,倒好似一个刚从地里干农活回来的农家少年。

这个张铁柱进了大殿之后,先是伸手抓起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瓮声瓮气的说道:“师父,你喊我干啥?”

时经指了指任玄:“这位是新加入东院的弟子,也是你的师弟。你站那别动,让他打你一拳。”

此言一出,任玄不禁一愣。

刚见面就打他一拳,这算哪门子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