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间来算,那件事似乎就是最近。

一想到这,薛炎就再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拔腿直奔乡下家中而去,这一世,他不仅要复仇,还绝对不能留下遗憾。

出了学院,为了赶时间,薛炎直接用身上所有钱租了一马车往家中赶,即使如此,也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才回到乡下老家。

还不等薛炎走进家门,就听到破落的院子里传来了打砸的声音,一边有人叫道:“两个老东西,今天要是不把钱掏出来,老子砸光你们的东西,烧了你这两间破屋子。”

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恶奴正拿着棍棒威胁瘫坐在地上的父母亲,父亲身上满是鞋印,额头破开,鲜血直流,母亲紧紧的抱住父亲,低声哭泣。

见此场景,薛炎顿时怒火中烧,如今虽非元帅,但怎能让人如此欺凌父母,这几个恶奴,该死!

薛炎

“我看你们谁敢。”

薛炎大步走上去,直接一拳轰到了其中一位正在砸东西的恶奴背上。

那人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晕死过去,他的脊椎,已经被薛炎这一拳打碎。

他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面对他心里,已经泛起了杀机。

“小炎,你……你怎么回来了?你快走,这里没你的事。”见到薛炎,他父母立刻挣扎着站起来说道,他们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儿子。

薛炎心中一痛,连忙将父母二人扶住,摇头安慰:“爹娘你们放心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他回过头,一双虎目,扫过身后的几个恶奴,眉宇间杀机更浓!

“薛炎,竟然是你!”其他的恶奴这突然一幕吓了一跳,但看到是薛炎后,便又立刻镇定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伤邱管事的人,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几个恶奴露出凶残,立刻抡起棍棒就朝薛炎冲了过来,他们几个虽修为不高,但也是布衣之境,对付一个进入星蒙学院不久的矛头小子还不手到擒来!

薛炎父母见势不妙,一边推搡薛炎,一边叫道:“小炎,快走。”

不过薛炎却并不畏惧,反倒是对那几人露出讥笑,几个布衣恶奴而已,以他如今的见识,哪怕是没有修为,也能有千种办法将他们斩杀!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强悍,堪比刀剑!

“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薛炎冷哼,趁着其中一人一棍砸来的瞬间迈步而出,一掌拍到那棍子上,直接将其断成两截,与此同时,薛炎另一只手捏成一拳,直接朝那人头上砸去。

那人目光一闪,露出震惊,正要往后退的刹那,薛炎一拳砸来,他立刻惨叫一声,脑袋一歪,脖子咔擦一声断裂,整个人也是毫无抵挡之力的倒飞出去。

身体撞到身后的树上,鲜血从七窍流出,不知死活,至于另外的几人,也是在这刹那,被薛炎一个回旋腿给踢飞。

“这……这,杀人了!”几个恶奴都睁大了眼,他们显然没想到薛炎会如此强悍,而且出手,就是杀人!对他们来说,打过人,伤过人,可从来还没有真正的杀过人!

薛炎转过身,转动了一下脖子,双眼如同被激怒的老虎一般,怒露凶光,看向剩下的四人。

薛炎此时或许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精壮少年,但战场历练的杀气已经无人能敌。

不等几个人反应过来,薛炎已经扑了上来,一手抓住一个恶奴的脖颈,双手一合,把两人撞晕过去。

“别……别过来!”

剩下的两个人彻底的害怕了,脚底抹油就想开溜,薛炎大步一跨,直接挡在了他们面前。

“你……你杀人了,邱管事饶不了你。”一个恶奴还想恐吓薛炎,结果被薛炎抓住丢了出去。

“不关我们的事,是邱管事让我们来的,你要杀……就去杀他。”最后一个恶奴连连求饶。

“你们该死,他同样也该死,说出邱管事现在在哪儿?我可以饶你一命”

“我说,我说,他……他在南城寻开心,具体哪家堂子就不知道了。”

“带着你的人……滚!”

几个恶奴离去了,带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

“小炎……你,刚刚,可是杀人了?”在他们走后,薛炎父母立刻冲了上来,他们刚刚震惊薛炎的本事,此刻,才开口说话。

“炎儿,你……你快逃走吧,不管那人死没死,邱管事都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两个老家伙无所谓,但是……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薛炎母亲泪如雨下,她觉得是觉得连累了儿子。

“逃?为什么要逃,事儿是他们先找的。”薛炎断然拒绝,毫不畏惧的说道,他是绝对不会丢下二老独自逃走的。

更何况,前世身为元帅,战争无数,他可从来没有逃过!区区一个邱管事,他可没有放在心里。

“爹娘,你们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解决的!”薛炎眼中精芒闪烁。

前世的父亲,就是被这个邱管事逼死的。拿自己换了赏钱,还借机压榨父母和他的津贴,这样的贱人,还留着做甚。

薛炎安顿好父母,坐了马车直奔裂云城的花街柳巷而去。

在裂云城城南的几条胡同里,莺歌燕舞,昼夜不休。这里是城里男人寻欢作乐的所作,下午正是冷清的时候。

薛炎大步走进一家寻欢处,才一进门就被几个姑娘围了上来。

他身高体阔,长相俊美,受到了不少姑娘的青睐。不过薛炎却丝毫不解风情,自顾自的走着,对身边的莺莺燕燕视若无睹。

他接连推开几间姑娘的房门,向里面张望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等到妓院老鸨发觉,他已经掉头走进了另一家妓院了。

如此找了几家,薛炎闯进了一家名叫鸣翠坊的妓院,他不顾几个龟公的阻拦,径直推开了当红姑娘的闺房。

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正赤条条的在一个女子的身上耕耘。

房门一开,他身下的女子惊叫了起来,那消瘦男人也是一脸不悦。

“干什么的?”

薛炎身上穿着星蒙学院的制服,扎皮带,戴着皮甲,虽然有些破损,但依然威武。

“邱老爷,这位大爷一定要来,我们拦也拦不住啊!”

第4章

龟公们知道星蒙学院的学员不好惹,打起来总是要吃亏的。

“邱管事,别来无恙。”薛炎淡淡笑道。

邱管事摆手让龟公散了,一边披了件衣服,一边冷冷说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跟邱管事算一笔账。”薛炎大大咧咧的走进房间,在八仙桌旁边坐下。

“算什么账?”邱管事只想赶紧打发薛炎离开,“你再干三年,你家的账就还上了。”

薛炎冷笑起来。每年星蒙学院招收学员,标准严苛,底下人向学院推荐精壮少年,都是有补贴的。

民众们趋之若鹜,挣破头也想把自己的子女送进去,走后门、买关系的事自然盛行。邱管事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他把薛炎推荐上去,按人头拿推荐费的,但对薛炎一家却摆出施舍姿态,不但把薛家父母的积蓄榨了个干净,还说什么自己贴补了更多。

于是,薛炎每个月的津贴都要被邱管事吃掉,他还大言不惭的说,干满三年的津贴就够还账了。

做人能够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也真是没谁了。

前世里,薛炎老老实实的白干了三年,后来飞黄腾达了,邱管事更是厚颜无耻的贴上来,以伯乐自居。

薛炎明知他不是好人,但还是宅心仁厚的感激他的引荐,因此没少给他赏钱。

更可气的是,后来着邱管事为了强娶一个好人家的闺女,生生逼死了一家人,惹了官司还来找薛炎帮忙。

薛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然为了这个人渣跟下面打招呼。

现在看,正是薛炎纵容这些蛀虫,才让北汉朝廷成了酒囊饭袋,尸位素餐的所在。

“我家里一共给了你五百两银子,加上我这个月每个月十两银子的津贴,你一共欠我五百三十两。”薛炎粗略的算了下。

“你小子失心疯吗?”邱管事立刻恼怒起来,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以为进了学院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薛炎保持笑容,手里却摸到了靴子里的匕首,一把扎在了他拍在桌上的手掌上。

邱管事立刻杀猪般的惨叫起来,按在桌上的手掌稍微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薛炎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邱管事,别生气啊,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邱管事大叫起来:“来人呐!杀人啦!”

薛炎拔出桌上匕首,然后又一刀插下去:“你叫一声,我就插一刀。”

邱管事突然明白了,薛炎不是原来那个任人摆布的穷小子了,他就是个索命的煞神。

“我来给你算一笔账。”薛炎在他身边踱步,把他这些日子盘剥的银子来路都算了一遍。

薛炎是从小兵干起,一步步坐到了统帅的位置。他不屑于贪墨这些小钱,但底下人如何做这些事,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邱管事听得暗暗心惊,薛炎知道的如此清楚,就好像在旁边看着一样。

他的头上都是汗珠,一半的疼的,一半是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