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乃台从中插话,将白天的来由大体说了,俞霞面色渐渐转为平静,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乃台,你先去吧!”

肖乃台道:“是!”与白天对望一眼,互相一点头,寻着楼梯绕树而下。

俞霞猛地拉起白天的手,走进屋内。

白天一惊,猝不及防,及至手被俞霞抓住,待要抽开,忽觉一股极大的粘力将手黏住,不得任由她抓着,进入屋内。

屋内似乎香味更浓,本已适应俞霞身上香味的白天,顿觉一阵头晕,只觉屋内香味仿佛滚滚波涛,层层涌将来,将自己埋没在了浓烈香味的汪洋大海之内。

俞霞拉着白天走到窗边的座位坐下,亲自为白天沏了杯茶,笑道:“风大哥,你那么远来,肯定是累了,渴了,小霞倒杯茶给你喝喝!”

白天一时不解为何这位首领对己如此亲近,更觉受宠若惊,连忙伸手阻拦,而俞霞料到白天有此举动,也伸手来挡。

二人之手在空中一碰,白天如遭雷击,脑海中突然飘过洛雪的容颜,那容颜上突然有泪滴滚落。

白天连忙缩回手臂,目光大异,看着俞霞。

俞霞将茶杯递给白天,吟吟笑道:“风大哥,给你!对了,你是何方氏族?看你的样子,不似赤水、离戎之流!”

白天接过茶杯,却不喝,而道:“霞姐请坐!在下确实不属任何一族,乃是方外闲人!”

俞霞坐到旁边座位上,将手中“哑凤”放到地上,也不纠缠于白天的身份,反而对白天的面容十分感兴趣,道:“你带着面具怎么喝啊,把面具摘下给小霞看看嘛!”

白天很是无奈,只得道:“在下有位知己因我之失,而致重伤,所以在下曾发誓若不将其救活,绝不在第二人面前摘下此面具!”

俞霞突然感到一阵失落,缄默片刻,身子后斜,靠在椅背上,道:“崔子元的事多谢你啦,你一会告诉我他女儿所在的地方,我会派人去接回来的!”

白天抱拳道:“那风某替子元大哥多谢了!”

“他是我弟弟,这么做也是应当的,谈不上谢不谢!你既然来到这里,我也该将子元的太尘珠收回!”俞霞正经地道,完全没有方才的轻浮之态。

白天起身道:“该是如此!”将崔子元的太尘珠取出,交与俞霞,心中牵挂离戎五神,道:“既然贵族无事,风某另有要事,便即告辞了!”

白天暗道:“没想到巧罗氏并非传言所形容的那般,若是换了旁人,纵得太尘珠也难及此处,更不能得知其族内秘密,那么说来,离戎五神也不必去那另一处护卫了!是了,正好可以向俞霞询问三青鸟之事!”

俞霞将太尘珠收起,看白天若有所思的样子道:“风大哥,你有什么疑问吗?”

白天想了想,道:“在下确实有一难处,不知当不当问?”

俞霞笑道:“你说罢,只要小霞懂的,都告诉你!”

“是关于三青鸟之事……”白天刚刚出口,俞霞便打断道:“三青鸟?这个……我不太懂,你得到我族其他位去询问!”

白天顿感失望,但事关洛雪是否能醒转,又听俞霞话中有话,当即起身对俞霞躬身道:“在下乃外族之人,贵族又极其排外,我无法在贵族各位间行走,不知霞姐可否看在子元大哥的份上,助在下一臂之力!”

俞霞“啊”地吃了一惊,随即咯咯笑道:“风大哥,乃台没跟你说吗?你能用天地灵气,虽然没有我族血脉,却已是我族族民,无论你到那个位,我族族民都会视你为本族族民的!”

“这……”白天之前虽听肖乃台说起此事,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一句戏言,没想到连此位首领也如是说,当下道:“这是如何说起?”

俞霞拉起白天的手,将他拉了坐在座椅上,道:“这我也不知道,祖师爷们就是这样说的,只要能够驾驭天地灵气的都是本族中人!”

白天心中万分喜悦,没想到竟有此奇遇,接着道:“那我该到何处去求助?”

“你不是还有一个太尘珠吗?上面那个位就是我族族长所在之处,你可以到那里去!”俞霞伸手在白天胸前道。

白天大惊,不知俞霞如何晓得自己手上还有一个太尘珠,于是将太尘珠从怀中取出,交在俞霞手上,道:“这是贵族一个叫欧阳情女子给我的,初衷也是让我到贵族一看,解救贵族之难!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欧阳情!”俞霞眉头上扬说道,“她不是我族中人,她的血脉已被剥离,但太尘珠却被她带走了,没想到这个太尘珠竟是她给你的,她还真舍得给你!哦!我知道了,她自己被剥离了血脉,我族族民尽知,自然不会帮她!她就算有太尘珠,不会天地灵气也是找不到珠子上这个位的确切位置,她是想借你铺路呢!”

“怪不得欧阳情仙子递与太尘珠时,太尘珠在她手上并无红点显示!”白天回想起在都天峰洞内情景,不由想道。

白天只觉这巧罗氏内的关系很是复杂,族人之间互相不管,却又有着祖师爷的规矩约束着,而那欧阳情既然不是巧罗氏人,为何冒充巧罗氏?又将自己引向巧罗氏族长所在之处?莫非有什么阴谋?

“我族之内,每个太尘珠都有其特定的指向,欧阳情本是我族族长百多年前与赤水氏一女子之女,后来发生太多事情,族长碍于族内祖师爷所下规矩的压力,便将其妻舍弃,本欲将欧阳情带回族内,只是欧阳情当时幼小,又亲历此事,因此对族长无比憎恨,誓死不愿入我巧罗氏,族长也就忍痛将其血脉剥离,因此这太尘珠指向的便是族长所在的位!”俞霞看着白天说道,眼中秋波盈盈,甚是爱怜。

白天不敢与之目光相接,道:“原来欧阳仙子竟有这般苦痛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