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苏皓、钦原独斗鳏寡孤独已是支撑不住,身上血液浸透,头发散乱,面黑如墨,狼狈万分,而鳏寡孤独大气不喘,一味狂攻。

苏皓拿着半截仙剑吃痛抵挡鳏寡射来的黑链,钦原竭尽全力拍出的掌风也被孤独斧芒劈散。

“啊”伴着一声痛吼,鲜血喷涌如泉,钦原右手持刀横在左肩上,左肩上却是被孤独黑斧劈到,入骨半尺,几乎就要将整条左臂卸下,而那把布满切齿的刀也断裂开来,被黑斧带进切口内。

“嗖”

一股铁链从孤独手上飞来,穿过钦原右胸,孤独隔空收回黑斧,左手持铁链挥甩而出,钦原身体连着铁链却被甩向那边支撑艰难的苏皓。

钦原怒目圆睁,欲说话却发不出声来。

苏皓咬牙隔开鳏寡拳劲,自己也被震开数丈,胸口烦闷,右臂麻木浑无只觉,余光忽然瞟到钦原被孤独接连重创,此刻连着铁链甩向自己,大骇之下,当即喝道:“钦原!”再也不顾身旁强敌,飞身扑过去,双手合抱太极,卸去钦原冲撞之力,将其接住。

低头看去,钦原眉头微皱,双目紧闭,左肩血涌不止,右胸处被铁链贯穿,另一端兀自握在孤独手上。

苏皓正自怒不可遏之时,突然背心一凉,“啊”的一声痛吼,喷出一大口淤血,双臂无力松开,让钦原落了下去。

苏皓按住疼痛,欲飞上将钦原抓住,顿觉背后风声大起,硬是将身体往旁边挪了一尺,登时只觉右肩剧痛攻心,同时见自己右肩穿出一股铁链,射向钦原。

是时,又有一只手抵到了苏皓背后,苏皓头脑昏聩,迷糊中感到百骸俱散,似有无数野兽在撕咬自己身体一般,但却无丝毫疼痛。

“喀拉拉”

苏皓勉强睁开双眼,见得胸前铁链被抽了回去,心中想道:“重华,一定要击退赤魂王,保住华夏!”

“掌门师叔!”一个如山呼海啸厉喝传来,随即一片霞光倾泻而来,将鳏寡孤独和苏皓、钦原隔开。

鳏寡孤独似乎惧惮那片霞光,不敢上前,各自收势,避其锋芒,往后推开。

但见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一道光华从手心喷出,卷住钦原,另一只手顺便一抄,将苏皓抱在怀中,往地上落去。

苏皓看到来人,心中稍宽,沙哑道:“天儿,你们……一定……一定要活下去!”

鳏寡孤独在后面一滞,便即追了上来。一时间,白天身后黑气漫漫,斧影随行,铁链飞绕,紧逼白天后背衣衫。

白天身去如光,左冲右折,始终不让斧链碰到半缕衣衫。

眼见就要接近地面,白天脚下蓝光闪动,脚尖碰到地面,立刻有蓝光如涟漪散开,又抱着苏皓、钦原毫无停顿如魅影般折回半空。

白天瞬息飞到鳏寡孤独身边,接连旋踢,将二人避开数丈之外。他则趁此空隙飞到地面,将苏皓、钦原放到地上。

当即便有五个骷髅死尸持鬼头刀扑砍过来,白天左右一看,旋身飞转,将五把鬼头刀踢断,断刃飞回,带着极强的劲力将那五个骷髅瞬间击得粉碎。

旁边立时跑来三个华夏弟子,白天忙道:“三位师弟,快将二位师叔送到钟皇山上,不要将这些鬼物再碰到。”

那三人见苏皓、钦原昏迷不醒,面色黑紫,浑身伤口触目惊心,无一不是致命之伤,三人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心如死灰,斗志全无,立在原地不动。

白天见鳏寡孤独已然冲来,如果再呆在此地,不仅难保苏皓、钦原,就连这三个师弟也将极其危险,见他们三人神色恍惚,又想到洛雪之伤,遂大声怒喝道:“还不快去!”

三人被白天怒吼吓了一跳,顿感羞愧,忙扶起苏皓、钦原,向钟皇山山脚奔去,白天左手挥出,地上血水浮起,变作七个水球,里面有诸多骷髅骸骨之影,外面血水混合,成暗红之色,飞了出去。

鳏寡孤独各自使神通将七个水球挡住,顿时在二人身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把二人发出的黑气全部卷入其内,隐隐间都要将鳏寡孤独本尊吸入。

白天笔直飞起,冲入漩涡之内,钻了出去,漩涡也在此时被鳏寡孤独轰散。白天刚探出头,一根黑气翻滚的铁链当胸袭来,气势汹汹,带有无数阴邪戾气。

白天左手伸出,无视那戾气黑芒,硬生生破了进去,将铁链抓在手中,忽觉那周边黑气如有生气立即顺着手臂蔓延,如虫蛇钻洞,欲图钻入自己皮肤之内。

白天面色一凛,手臂猛震,那所有黑气顿时震散,又附了过来,却被一股真气挡在手臂外半寸处,游走来回,分毫难近。

白天大喝一声,抓住铁链,猛地一扯,将鳏寡甩向持斧而来的孤独,同时轩辕剑赤芒如虹,划过天际,一剑劈下。

孤独在空中急停,身后黑气尽数往前汇去,举斧上档,顿时斧头被轩辕剑剑芒砍入三分,其人也被剑芒往地面压去。

白天瞬间压制住鳏寡孤独,身形飞移,将旁边数十的骷髅死尸信手消灭,解了许多师弟的困境。

鳏寡孤独也非等闲之辈,此刻又围了上来,二人虽如死人,但却是世间奇才,仅仅片刻,便摸清白天修为深浅,二人配合默契,竟与白天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难分上下。

只见白天一剑再次劈入孤独手上黑斧上那切口处,借此着力,飞起一脚,踢在鳏寡挥来的铁链上,又一脚踢在他胸口,将其踢飞数丈,左手与孤独连对数掌,黑光闪耀,赤芒如龙。

白天抽回轩辕剑,再度刺出,孤独手上黑气闪动,形成一条铁链射出,与轩辕剑剑尖相对,黑链寸寸碎裂,轩辕剑势如破竹,刺进孤独左胸,透体而出。

孰料那孤独竟毫不在意,右手挥起斧头,以两个突齿卡住轩辕剑,左手则瞬间抓住了白天手腕,鳏寡手上掣一根尺许粗、一丈长短的黑棒从白天身后打下。

白天微微扭头一看,松开轩辕剑,掌根在剑柄上一拍,轩辕剑穿过孤独身体,从背后射了出去,而后白天左手握住孤独左手手腕,真气灌到右手,震开孤独左手,又一掌拍在孤独胸口,顺势将其举到头顶。

鳏寡这一棒收势不住,正好打在孤独背部。

这一棒力道之大,孤独身上黑衫瞬间碎裂飞舞,白天举着孤独,也觉一道道强猛汹涌的尽力如同海啸般涌进双臂,与自己体内真气互相激斗,双臂顿时脱力,身形一闪,左脚在回旋而来的轩辕剑剑柄上一踢,射向鳏寡。

孤独忽然直起身子,宛如无事,黑斧挥动,将轩辕剑挡了回来。

白天吃了一惊,忖道:“这二人竟比幽冥鬼王还要难缠!”右手握住轩辕剑,飞上去与二人斗了起来。

那边虞舜与幽冥鬼王正斗得激烈,不分上下,这边白天稳占上风,使尽诸多手段却奈何不了鳏寡孤独,正当白天、虞舜焦头烂耳,无计可施时,九天之上,大地之下,百里之外,一个轻淡却清晰无比的声音飘渺传来:“幽冥兄,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