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天,历尽艰辛、尝遍情欲之苦,可说是大悲大苦,几未有欢乐之事,而洛雪两度离去,更是让其一头黑发白去十之三四,看去无比的憔悴沧桑,似乎凭空老了数十岁,让人视之不忍之余怀着乃是深深的震惊。

云华夫人飞到白天身前,仔细打量了下白天,痛心地摇了摇头,却是说不出话来。

白天眼角微微抽搐,似乎云华夫人的举止、神色触动了心中伤心之处,只轻声道:“往事而已!”

“对了!云华夫人,前些日子白天到苍梧渊拜访,不期未得见夫人尊严!后与深渊底部的灵兽打斗,毁去了夫人洞府,还请夫人见谅!”白天垂首抱拳道。

云华夫人一愣,旋即笑道:“区区一土洞而已,何足挂齿!”

是时,卢妃似、陆舒玲也都飞了来,白天对陆舒玲笑道:“舒玲,多谢你了!”

“谢什么……”陆舒玲奇道,忽然想到白天所谢之意,立即脸色一变,冷冷道:“这都谢!这算什么事嘛!”

白天不答,由陆舒玲去任性,看向了卢妃似抱着的白彦,笑道:“彦儿,还好么?卢妃,一会定有恶战,你保护好彦儿和其他受伤之人即可!”

“哦!”卢妃似简单应了一声,突然又道:“你是我夫君,你要出手打架,我和彦儿可不能看着你打他们,我们也要帮忙!你对我做的事,可别想抵赖!碧霞、秋姬两位姐姐都跟我说过了!”

白天暗暗叫苦,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明白为什么眼下卢妃似会说起这个,又瞟眼看到云华夫人看来的带着笑意的目光和陆舒玲暗含敌意的眸光,更是无可奈何,忽地看见林间秦柔的目光向自己看来,对之点头一笑,心中一动,道:“我身边这么多女子,唯有柔妹一人最是体贴,不让我那么忧心了!”

云华夫人心中惊讶道:“重华年纪轻轻,修为到这个地步,已是稀世罕见,没想到白天兄弟更是不遑多让,这两个年轻人,难道真是天意巧合,还是什么?”

“白天兄弟,你这身衣服打起来不太好,我这有件紫鹤衣,是前些日子一位老友送的,你若不嫌弃,便试试吧!”云华夫人右手一招,手上便多了件紫白二色的衣衫,左手在白天身前画了个圈,一团白雾当空出现,将白天笼罩起来,那件紫鹤衣也飞入雾中。

片刻后,灰雾消失,白天从中现出,身着紫鹤衣,衣衫紫白二色交融、汇合,如火焰之状、如水花之样,形态、色调搭配十分和谐融洽,与白天身材也十分贴合。

一眼看去,白天整个人也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卢妃似抱着白彦直瞪瞪地看着白天,陆舒玲也是看的呆了,片刻后,呆呆地脱口道:“好俊!”

白天也感到颇为无奈,不由分说地自己便被强行换了套衣服,当下只能接纳,抱拳谢道:“多谢前辈了!”

云华夫人笑道:“这样精精神神的,才像样嘛!”

虞舜见白天方才形神稍显憔悴,联想到之前的种种,心中不忍,仿佛已是切身体会到白天这些天所受的煎熬,到底经受了何等的痛苦折磨,心中遭受了多少的摧残,当下千言万语堵在胸间,化作了简单了几个字:“伯乾!还好吧!”

白天表情顿时僵硬,随即缓和,点了点头,笑道:“重华!没事了!都过去了!”

那边,风雅祭司喝道:“白天、虞舜,文儿在哪里?”右手长枪一点,一道迅猛无匹的气浪铺天盖地而来。

白天往前一步,右手往前一推,陡的翻腕向上,扣指一弹,那气浪顿时消散无形。

他看了一眼虞舜,虞舜微微闭目,传音道:“她在后山,没事!”

就那么一眼,林中白色身影却是全身一颤,扰得体内气息岔乱,眼中几有泪水滴落。

风雅祭司若有所觉,向林中看去,却见那里除了满上松柏,别无一物,暗道:“那是文儿吗?”

白天转过头,看向风雅祭司,淡淡地问道:“风雅祭司,我敬你是紫文的父亲,好多事不太与你计较!但这一次,希望你能为我解开一个疑惑!”

“哦?”风雅祭司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道:“你说!”

“四十余天前,你可来过长留山?”白天目光森寒,面色冷峻,因心中澎湃,连手臂都有些颤抖。

“此事文儿曾经也如你这般质问于我!数月前我便在筹划如何绞灭你华夏,复我圣派!哪里会来长留山?况且那一日,也就是柳洛雪死去那一日之前,我便因闭关修炼而元气大伤,更无暇来顾你死活!这般回答,你可满意了?”风雅祭司说道。

虞舜闪现在白天身边,对着风雅祭司喝道:“若你没来过长留山,那天共有三人出现,其中一人是佐宇,一人是幽冥鬼王,另一人是谁?你作何解释?”

“佐宇与幽冥鬼王的关系,你们难道不知?他们在一起谋事与我何干?我现在也只是与幽冥鬼王合作而已!你当如何?你以为长留山里隐居的天吴晏龙,无人知晓?笑话,我邪魂派眼线遍布八荒,如此事情再机密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欲灭华夏,当首诛长留山!早已是邪魂派内众人皆知之事!”风雅祭司声色俱厉地反喝道。

虞舜大怒,随即与白天道:“罢了!兄弟,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你我二人还没好好比过一场!今天就借此机会,你我再一较高下,取了风雅人头,如何?”

白天微笑道:“对方人数众多,道行高深之人与华夏‘三部三族’相当,咱们如何个比法?”

虞舜瞟了一眼对方阵容,笑道:“风雅左边三人归我,右边三人归你,至于风雅老儿,让常异和冯修、冯青三人应付着,看你我谁先空出手来,再取其性命,如何?”

虞舜二人离后方和仲等人不过丈余之距,虞舜这些话也都清楚地传到了众人耳中,众人听之无不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