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身湿漉漉地跟巨乳模式的雪初雪站在闹市的一角,而吕库头已经混入了人群之中。

吕库头是换了套衣服,而我……靠,现在才TM早上五六点钟,哪个衣服店会开门?!

“轰碎小旅店,赔款20万,别忘了,这个要记你账上。”我幽幽地对雪初雪说道。

“你给我闭嘴渣克斯。”这逗比法师身上杀气凛然的,冷声回道:“你以后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老娘就把你拆了。”

“什么叫对你动手动脚的……我动的明明就不是你,何况你那假胸还是我亲手做出来的……”我小声嘀咕道。

听到我的话后,雪初雪杀气盈盈地瞪了我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讪笑两声,整理了一下情绪,手中抓稳了幡旗的木杆,深呼吸了一口气。

樱草色的幡旗之上,写有‘九雷大仙’这中二和羞耻感爆棚的四个行楷大字,这幡旗自然是在昨天晚上我靠着手里的这点小钱,请人赶工做出来的。

桌上立着块牌子,上面写着的是我昨天与咖啡馆里那群基佬们做过的解释——也就是我‘故土’的情况,为了改变凄惨的情况女神赠与了我们特殊能力,现在我要用这个能力报答女神的恩惠,造福于天下……之类的。

这个摊位比较小,横一米八纵两米四,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架起来个小棚子,小桌子摆在前面,棚子的最里侧则放着些行李包裹,里面装着的当然是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道具。

我右手举着幡旗,左手则晃起个小铃铛,开口吆喝起来:“算卦了算卦了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两个银板卜卦算命,为您指点迷津!不灵不给钱,阴阳五行十卦九灵!”

路人都有些疑惑地看向我,他们自然没听说过算命这种东西。虽然觉得挺新鲜,但两个银币的价格可不便宜(差不多200RMB),又怕出什么问题,所以谁也不上前去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就在我这算卦的摊位前门可罗雀之时,烂俗的狗血剧开演了。

“诶呀妈呀!!大仙!!俺可找到你了!!”

吕库头的声音从攒动的人潮之中传了过来。却是他提着一篮鸡蛋,喜泪交加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我的摊位之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口道:“大仙!要不您先前算到了俺家要出事儿,俺这一家的老小可就要被大火烧死了啊!!”

看着这吕库头全情投入的模样,我却是不禁嘴角微微一抽。

这家伙……演技真不错啊……如果他到了我复活前的那个世界,他铁定能拿个奥斯卡小金人。

吕库头强行解说完毕,又将手里的那一提娄鸡蛋送到了我的面前,“大仙,这个是俺们家散养出来的小笨鸡儿刚下的笨鸡蛋,俺身上也没带啥好东西,这个您先收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对了,大仙,您过后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跟俺回趟家,俺要好好招待招待您!”

“呵呵,我记得你,你是叫吕先生对吧。”我一脸淡然的样子,将幡旗和铃铛递给了雪初雪让她拿着,绕过小桌,扶起了吕库头,然后就满嘴子大义凛然地开始长篇大论地扯淡“……不必多礼的……是我的义不容辞的责任……balabalabala……”

虽然比较狗血,但我跟吕库头演的这一出戏的确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在我‘安抚下来’吕库头激动的情绪之后,一个美男子就看了看我桌上摆着的那个介绍牌子,又犹犹豫豫地看了看我,走上前来。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下,请问这位……呃……九雷大仙,是有类似于占卜的能力吧……”

……就这样,我的小摊很快就从寥寥无人变得门庭若市,而这一上我我也充分地发挥了我大忽悠的出色能力,口若悬河地扯着犊子。雪初雪姑且算是做好了‘助理’的工作,而吕库头则早早地退了场,因为他要进行乔装打扮,为下一场戏做准备。

算了一上午的命,我和雪初雪真可谓是赚的个金钵满盆,然后我便以要歇息吃饭为由收摊,让那些还在如同涨潮般不断涌来的人群败兴而归。

“每个人耗时也就一两分钟,这一上午,少说也要处理了两三百个顾客……五六百个银币啊(五六万RMB),哈哈!赚大了!!”

我有些兴奋地算着帐,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前,可从来都不知道骗子来钱居然这么容易……咦?刚才我是不是承认了自己是个骗子……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而雪初雪也很兴奋,显然也是第一次赚到这么多的钱,同时她又生出了一点疑惑:“渣克斯,明明上午算命的收益这么好,你下午为什么要改成魔术呢?我可不怎么支持你以那种骗人伎俩赚钱……”

“朝九晚五的正义使者模式么……”我冷哼一声,心道我这算命也是在骗人,我可没什么能通晓古今前后的真本事。“你知不知道经济学里一个词,叫做‘享受资料消费’?”

“经济学是什么鬼?享受消费又是什么鬼……”雪初雪一脸懵逼。

“我的魔术和算命对于我来说是能不能赚到钱的、关乎饿肚子问题的大事,可对于我们的顾客,这却是一种休闲娱乐,是狭义的享受型消费,即便会对奇怪的魔术感兴趣,即便人们都会想知道自己的未来,但仅仅对于生存而言,算命和魔术却是可有可无的。”

说到这里,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样摊开来讲你就懂了吧,算命魔术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看个热闹,一旦他们看腻了,那我们就会面临财政赤字的问题。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可能做到一招鲜吃遍天,如果不懂得欲擒故纵、吊顾客胃口的伎俩,他们早晚会对我的花样失去兴趣。”

“虽……虽然听不是太懂,但总觉得好厉害的样子……”雪初雪继续一脸懵逼。

下午,我重新立起了摊位,桌子上则摆满了五花八门的道具。

而在那些原本是来请我算命的围观群众,看到我没有算卦的打算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在我表演起魔术之后他们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了。

“奇了!奇了!”四周一片哗然,众人无不啧啧称奇起来。

这个时候,我的托——经过变装的吕库头登场了。他手里抓着一大把系着气球的绳子,装作路过的样子从我的摊子前走过。

“那位卖气球的先生,对,就是你,麻烦您卖给我一个气球。”我叫停了吕库头,装模作样地说道。

接过吕库头递过来的气球,我则将它交到雪初雪的手上,拿起了一根寸把长的钢针,“各位,众所周知,气球一扎即爆,但是呢,我能够做到让针扎进气球后,气球既不漏气,也不会爆掉。”

“纳尼?”围观者们再次紧盯着雪初雪手中的气球,据他们所知,世界上可没有什么无聊的法术能做到这种事情。

可是,就在我顺利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并打算将针扎进气球顶端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却传入了我的耳中。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气球里粘了块胶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