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篱玥,你不是很威风的么?如今这花家倒下,你还拿什么来和我比?”花妗琴站在墨七言身边冷笑道。

花篱玥瞳孔一缩,怒指着她问道:“你竟敢背叛花家?”

花妗琴不以为意,娇笑道:“花家是你的花家,你一个嫡女集万千宠爱,我也不差,凭什么我就要低你一等?”

花篱玥没有再说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押走,温婉的母亲哭哑了嗓子。原来,都是骗我的。

那天晚上,一向傲骨的花篱玥,跪在墨七言门前哀求:“墨七言,放过我母亲和爷爷,他们的过错就算在我头上吧。爷爷他现在昏迷不醒,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墨七言妥协了,带走了花篱玥,将她锁在了一间屋子里。花妗琴出卖花篱换得了墨七言的信任,地位水涨船高,支使照顾花篱玥的人为自己办事。花篱玥自然知晓这些人的不忠,她这般境地,也没心情管教。

直到墨七言怒气冲冲的出现在花篱玥面前,他身边跟着一位少女,她认得,这是照顾她的人之中的一个。少女脸上刺目的巴掌印和身上青青紫紫的抓痕让花篱玥心头一跳。花妗琴刚进门便惊呼起来:“哟,花篱玥,花家倒了你心情不好,可你也不能拿下人撒气啊。”

花篱玥正要开口解释,却听那少女开口道:“花小姐,是奴婢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下次不敢了,原谅奴婢吧。”

花篱玥有口难辩,墨七言眼里满是失望,没说一句话离开了。花妗琴笑容满面,走向花篱玥,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道:“花篱玥,现在连墨七言都不护着你了,你现在真的是连狗都不如了呢。”说完大笑着离开。花妗琴的陷害作用很大,至少花篱玥再也没有见过墨七言。夜里有人给花篱玥送信,信上说花老爷被投入监狱。花老家主的病情恶化,快要坚持不住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花篱玥的心在滴血,繁盛百年的花家就这样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了,她怎么甘心?

花篱玥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地朝心脏刺去,她拿命在赌,去赌一个重新翻盘的机会。

照顾花篱玥的人发现倒在血泊中的花篱玥连忙通知了墨七言。听到消息,墨七言还未穿好鞋子就出门了,一路狂奔,抱起地上的花篱玥,唤了医师救治。少女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好在医救及时,匕首偏离了心脏,花篱玥的伤势稳定下来。

借着这伤,花篱玥开始用假装昏迷的这段时间,通过花家培育的暗卫传递消息,聚拢花家残余子弟。花篱玥经此巨变成熟了不少,运用铁血手腕开始开拓商路,准备让花家东山再起。

每当伤口快要痊愈,花篱玥都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匕首破坏它,因此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墨七言再没有出现过,却下令阻拦花妗琴看望花篱玥,正好为花篱玥减少麻烦。等到时机成熟,暗卫才接应花篱玥,将她救走了。

再次回到花家旧宅,花篱玥就跪在花老家主的门前,见了老人家的最后一面。所有人都认为老家主是病逝的,可她查到,花妗琴买通了花家下人给花老家主的食物下毒。

正式掌管花家后,花篱玥暗地设立的一些楼阁纷纷挂上了花家的名,花家再次崛起。

花篱玥动用了暗卫对花妗琴下了通缉令,很快花妗琴就被抓到了花篱玥面前。花篱玥看着狼狈不堪的花妗琴,神色淡然,让人把她关进了地窖。墨七言收到消息,三日未过便登门拜访。

入了门,只见花篱玥一身黑色锦服斜倚在软榻上,脸上面无表情。墨七言的声音响起:“篱玥,今日我要带走花妗琴。”

“我离开这么久都不见你找过,花妗琴才刚被抓回来,你就来了,看来是我的错,你喜欢的是她。”花篱玥语气平淡,就好像拉家常一般自然。

墨七言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正欲开口解释,花篱玥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墨少爷,真是抱歉,花妗琴是我花家子弟,入了族谱的,你想带走怕是没那么容易。”墨七言神色黯然道:“篱玥,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这么恶毒。”

花篱玥笑出声,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你又知晓我是如何处置花妗琴的?既然不知道凭什么说我恶毒?墨少爷,你总是相信她,从未相信过我。”

墨七言不语,拔剑准备硬闯,很快便接近了花篱玥。暗卫见此也现身了,墨七言渐渐失去了攻势,体力一点点耗尽。花篱玥退在一旁,刚站稳就看见墨七言朝她这边跑来,为了躲避,情急之下墨七言将花篱玥推了出去。锋利的剑刃划过花篱玥的脸,血液很快流出来,染红了半边脸。

墨七言心里一痛却还是转身赶往地窖,迅速救出花妗琴破窗逃走了。伤口很深,花篱玥左边的脸上横贯着一道狰狞的伤疤。花家的势力越发的大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处处都在打压墨家。有了权势,花老爷的事没人敢怠慢,审查提前了。花老爷被无罪释放,据衙门调查,花家所谓的罪证不过是假造的,这幕后之人就是花妗琴。

墨七言收到审判消息后如雷劈般呆立,自己为了救出花妗琴伤了花篱玥,没想到花妗琴从头到尾都在骗他。是他误会花篱玥了,他原本以为花妗琴是个单纯的女孩不会欺骗他。

墨七言再次看见花篱玥是在朝堂上,她戴了半块的面具,一双眸子古井无波。所有人都知道,花家主毁容了,那被掩盖的半张脸是何等的恐怖。墨七言诬告花家,触犯了法律,被关入了大牢。这件事间接牵扯出墨家的往事,墨七言的父亲昧着良心做了假账敛财,被花篱玥的父亲发现,决定通过打压的方式让墨七言的父亲回头。

真相大白,花篱玥没有在意,带着白芍离开了。墨七言想追上去,可是他已经没有资格这样做了。他想起第一次遇见花篱玥的时候,少女眼神清澈,笑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

后来,花妗琴被抓回花家,剃了发送进了尼姑庵,替寺庙扫一辈子的地赎罪。后来,墨七言没有再见到花篱玥,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墨家,因长期劳累患了咳血病。直到有一天,一张鲜红的喜帖放在了他的面前,那是花篱玥的婚帖。墨七言撑着病体去参加了那场婚礼,一身红嫁衣的花篱玥美的令人心惊,她身边的男子高大俊朗,丝毫没有嫌弃毁了容的花篱玥。

墨七言后来离开去了很远的地方当夫子,苟延残喘,终生未娶。阿玥,你弃我百年孤苦,定是我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