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梓涵边问,边继续在客厅里寻找自己的病历。

明天送涵涵去上课后,她打算去医院再做一次复查,今天背部的伤隐隐有些疼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淤青还没有消的缘故。

为了不惊扰涵涵,余梓涵的动作很轻。将客厅翻了一遍之后,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病历,想起之前厉煜煊的嘱咐,余梓涵脑子里突然滑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自己的病历被厉煜煊拿走了。

厉煜煊俊美的脸庞上不复一贯的清冷,窗外干燥的冷风无法抚平药效带来的心烦意燥。

余梓涵软糯的声音,如同加强的药一般,他阖上暗沉的双眸,眼前竟浮现出前些日子自己与余梓涵亲热的一幕幕来。

“厉煜煊?”手机里许久没有传来男人的声音,余梓涵不由纳闷,是不是厉煜煊此时不方便回答。

她后知后觉想起,半夜两点,张楚雪此刻可能正睡他的身边。

不该打这个电话,余梓涵轻轻吸了口气。

仔细斟酌之后,开口道:“明天麻烦你的助理帮我送过来吧,早上我打算去一次医院,没有病历不方便。”

“……我晚点送过去。”沉默了许久,以至于余梓涵准备挂断电话时,厉煜煊淡淡出了声。

他努力依靠理智,压抑住药效带来的热度,拳头紧紧握着几近出血。

余梓涵的病历留在车上,不需要再回家里。

想起张楚雪,厉煜煊的眼神浮现出一丝浓烈的反感。

“一个小时后到。”他不紧不慢地说完,在余梓涵出神的时候,挂掉了电话。

余梓涵软软的声音,对于此时此刻的厉煜煊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手机被男人丢在一旁,他点起一只烟,抽了几口,按灭在风里。

一个小时候,厉煜煊如约将余梓涵的病历送到了她的别墅。

深夜,别墅里悄无人声,一片寂静。

余梓涵穿着睡衣,停顿了半秒,接过男人手中的病历。

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滑过男人滚烫的皮肤。

好烫!

余梓涵瞬间收回自己的手。

“谢谢。”心中虽有疑惑,没有问出口。余梓涵手抚上门,即将把门关上时——厉煜煊滚烫干燥的手,径直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门被男人轻轻地关上,沉默寂静的走廊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一切进行的太快,余梓涵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病历掉落在地上,散落一地。

“厉煜煊你疯了——”余梓涵声音微微抬高,打算质问他要做什么,燥热急促的唇,堵上了她微凉的嘴唇。

“唔——”余梓涵没有被厉煜煊钳制住的手,狠狠地锤向厉煜煊的背。

大晚上他发什么疯!

余梓涵的挣扎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不过是挠痒痒。厉煜煊发出一声闷响,干脆单手将女人纤细的两只手腕全部扣在头顶。

从听到她软糯熟悉的声音之后,名为理性的那条弦瞬间崩了。

唇上的动作很粗暴,没一会儿,余梓涵肺部的氧气几乎被消耗殆尽,挣扎的动作也逐渐停止。

余梓涵有一种回到之前两人还情浓时候的错觉.

女人身上冰凉的温度,缓解了厉煜煊胸中的烦躁。

一吻结束后,余梓涵的唇微微红肿,双眼迷离地看着他,乌黑的眸子里染上一丝疑惑。

啪——玄关处的灯,被男人熄灭。

他的声音又黯又哑,似乎已经无法忍耐。

眸底滚烫的眼神,吓得余梓涵醒了几分。

不行,她已经决定好最近不再与厉煜煊扯上关系。

余梓涵使不上力气,却还是强撑着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被吻得红肿的唇轻颤,气息不稳:“厉煜煊,到此为止,我不想再与你扯上任何关系。”

“不想与我扯上关系?”厉煜煊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余梓涵耳边炸开。

带着茧子的拇指,摩挲着她红肿诱人的唇,按压了几下。

“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为什么还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嗯?”他低下头,又咬了一下女人鲜艳欲滴的唇,“现在不想与我扯上关系,晚了。”

“你——”余梓涵吃痛地回咬男人的唇,对上变得深沉不爽的眸子,“流氓,无赖!

怎么过去她从来没有发现,厉煜煊本质里还有这样的一面。

如果她早点知道,恐怕她会害怕他……

厉煜煊微微挑眉。

“流氓?”厉煜煊哑着嗓子,笑了一声。

看来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流氓。

……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了余梓涵。

旁边的男人还在熟睡,平稳的呼吸声,夹杂着雨声,在卧室里清晰可闻。

厉煜煊怎么会在这里?

余梓涵瞳仁一缩,脑子里一片混乱。

“嘶——”四肢仿佛不属于自己,用不上一点力气。

腰又酸又疼,想要起身都十分吃力。

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她的睡衣还有男人的衣服。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昨日深夜缠绵悱恻的画面。

饶是余梓涵重来不说脏话,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自己竟然又与厉煜煊睡了,还是在这个关键阶段……

手软绵绵的,抬不起来,余梓涵在被窝里呆滞了一会儿后,才终于忍着全身的酸楚,从床上爬起。

身体上的痕迹,令她触目惊心。

今天别说去医院体检,恐怕她连路都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