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梓涵一直往下翻,竟没看到和今天余婉容刺杀事件有关的任何新闻,心里稍微放心。

她本想找厉煜煊压下下午的新闻,不想将两人亲吻和一家三口的照片公之于众,现在心中稍安。

夜宵是鸡肉和粥,这鸡炖的很入味。

夜宵后,余梓涵转身上楼,在走廊上,不期然遇到个人。

厉煜煊高大俊美站在她面前,凝视她。

余梓涵拍了拍受惊的心口,“这么晚,厉总有什么事?”

厉煜煊唇角挂笑,伸手擦拭掉她唇边的油渍,“吃饱喝足了?”

余梓涵被他这动作撩得耳朵发烫,愠怒瞪他一眼,后退两步,戒备盯着他,“关你什么事。”

厉煜煊见此,笑了笑,“看来是吃好了,”他伸手扣住她手腕,一本正经道,“跟我走。”

余梓涵诧异,没等挣扎,厉煜煊就低语警告,“我受伤的事,涵涵没说,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再挣扎,我伤口一崩,叫来医生,谁都瞒不住了。”

这是利用他伤口威胁她?

余梓涵愠怒的咬唇,倒也乖乖的不挣扎了。

进了门,厉煜煊认真说,“帮我洗澡。”

漆黑的夜,面前大床加旁边的浴室,温度不高,余梓涵的脸却腾的一下红透半边天,她张了张嘴,仔细观察厉煜煊严肃表情,见他不像是开玩笑。

厉煜煊拉她进浴室,开始脱上衣。

余梓涵忙伸手捂眼。

耳边除了衣服布料摩挲声音,还有窗外的风吹树叶声,余梓涵有点紧张不安,哪怕那晚……但她的确不曾真的在亮光下见过男人的躯体,特别还是和她关系纠葛的厉煜煊。

耳边布料摩挲声音消失了。

这是,脱完了?

厉煜煊声音响起,“梓涵,发什么呆?过来。”

余梓涵无措的咬着唇瓣,措着合适词汇,“那个,厉煜煊,你就不能自己洗吗?”

大半夜的,用夜宵先感动一下她,然后半路拦截,拽她来帮忙洗澡,她觉得厉煜煊是否提前计划好,一个坑一个坑的堵她。

厉煜煊一本正经,“我自己怎么洗?”

嗯?

余梓涵微愣,骤然明白,厉煜煊如今是伤患,伤口不能碰水的,再者,他手臂举起就要撕扯到伤口。

余梓涵纠结了,“那,要不然你先别洗了,坚持三天,三天后伤口就结疤了。”

厉煜煊眼眸深沉看着害羞的小女人,她柔软发丝披肩,身上只简单穿了件修身毛衣,外搭披肩,柔美妩媚得不可方物。

她是害羞了。

他莞尔,调侃的说,“梓涵,别忘了我是因为谁受伤的?某人没个感谢的话,是不是更该用行动表示表示?”

余梓涵瞬间被戳到软肋。

没错,厉煜煊是救了她才被伤害的。

她慢吞吞的挪开手,盯着面前墙壁,没回头,对背后人说,“我帮你洗,可以,但你必须穿上底裤……”

“这个当然。”厉煜煊笑。

余梓涵脸一红,“另外,你还得闭上眼睛!”

“这是为何?”厉煜煊疑惑。

余梓涵想找个缝隙钻进去藏起来,闻言,咬唇,声音软糯带愠怒,“我不管,你不闭眼睛,我现在就走了。”

她说着,假装要走。

下一秒,“好,”厉煜煊答应了,用温柔的声音说,“我闭眼睛,都听你的,好不好?”

只是……

梓涵,你难道不觉得,闭上眼睛,更奇怪?

厉煜煊在内心暗暗道。

但见她恼羞成怒样子,厉煜煊没多说。

“那你闭上眼,我来了。”余梓涵咬牙,鼓起勇气,转身。

厉煜煊笑了笑,乖乖闭上眼。

最开始是脸红无措,还不敢上手,之后,到了后背,她小心翼翼擦拭,看着长长的可怖的伤痕,骤然红了眼眶,也忘了害羞了。

“厉煜煊,这么长伤痕,你不疼吗?”她眼眶微红,声音带着点哭音。

“不疼。”厉煜煊安抚。

余梓涵完全不信,再多一寸就深可见骨的伤口,她伸手沿着伤疤轮廓描摹,细细擦拭周边。

她动作细致,可就苦了厉煜煊了,他闭着眼,本就很敏感,此刻她细软手指触碰到他肌肉上的感觉让他额头冒汗。

下一秒,他一把扣住她手腕,转身把她扣入怀中,低头噙住她的唇。

余梓涵刚才还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此刻也忘了反抗,被动承受。

不过几秒钟,厉煜煊放人,开门,将她推出去。

余梓涵愣愣的瞪着眼前浴室门,之后愠怒,“厉煜煊,你干什么?”

里面,厉煜煊声音喑哑,“你回去休息,我自己来。”

自己洗?

那之前还卖可怜,让她帮忙干什么?

余梓涵用手背抹了把唇,扫了眼手上还没洗干净的泡泡,无语的跺了跺脚,转身走人。

而浴室内,听到外面动静的厉煜煊无奈苦笑,他额头冒汗,深呼吸一口气。

真是要人命。

这边,厉家一片和谐。

另一边,余家则闹得惊天动地。

李绍腾夫人冲进余家,大哭出声,“绍腾也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就能见死不救呢?李桂兰,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

李桂兰靠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听着弟妹长吁短叹后大哭,她觉得脑袋一阵抽着疼,哆嗦着手指指向门口,“滚,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对方一听,自然不乐意,叉着腰站在她面前,“李桂兰,李绍腾还是因为你才被收监上法庭的,你倒好,居然让我滚?”

李桂兰倒抽一口冷气,冷盯着她,气得牙关直颤,“因为我?你到底讲不讲点良心,这些年要不是我一直接济你们,凭着你们的高消费,能过的好日子?你身上穿的名牌,手里提的口袋,都是我李桂兰施舍给你们的!花着我的钱,还污蔑我?”

对方当即大吵起来,“你是他姐,用你几个臭钱,你就了不起了?”

一来二去,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坐在两人中间的余青峰终于听不下去了,一扬手,砸了手里的瓷杯。

砰的一声,碎片四裂,两个女人骤然收声。

余青峰脸色铁青且扭曲,“吵什么吵,都吵了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