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追悔莫及,她是哪根筋没有搭对,才会跑来这里?

厉瑾亭走到简魉的身旁,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哪里来这么多资料?”

“去年放抽屉里的。”简魉一脸无害的回答。

这东西他居然还留着?厉瑾亭望了他一眼,眼眸中的眸光这才落到白依芯的身上,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什么也没有说,回座位上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停在路边,驾驶座上的男人率先下车,绕过车子来到副驾旁边,伸手打开门,眼神温柔的看着车里的人。

白青樱从车里下来:“我先回去了,谢谢你送你回来。”

“嗯。”江一楠颔首点头,伸手捧着她妩媚娇柔的脸,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一触即发:“我看着你进去。”

白青樱没有拒绝,轻轻地点了点头,拿着包包穿过马路回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子极速而来,还没有等白青樱反应过来,迅速的将她撞飞出去。

‘咚’的一声,她的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鲜红的血在她的周身蔓延开来,形成一摊血泊。

白川垣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左右。

“你是白青樱的父亲吗?白小姐出车祸,抢救无效死亡,请你到医院来领取遗体。”

冰冷,公式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哐当”

白川垣的手僵着,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发出闷沉有力的声音。

管家听到声音,急急忙忙走过来,关心的问道:“先生,出什么事了?”

听到管家的声音,白川垣回过神,脸色不大好的出声吩咐道:“准备车子去医院。”

“医院?”管家愣了一下:“您哪里不舒服吗?”

“不,不是我,是青樱。”白川垣说着,迈开僵硬的腿快速朝外面走去。

“大小姐?”她又出什么事了?

管家皱了皱眉头,来不及多想,赶紧跟上去。

白川垣来到医院,看着白青樱冷冰冰的尸体,陷入深深地痛苦之中。

“肇事者已经跑了,不过我们警方正在全力搜捕之中,一有消息就通知你!”警察站在一旁列行公事的出声说道。

管家见白甯棠久久回不过神来,便去和警察交涉。

办理完医院的手续之后,一行人带着白青樱回去。

——白青樱死后的第三天。

那天天色阴沉,小雨渐下。

将她安葬之后,白川垣独自前往Violet。

白依芯接到前台的通知,从楼上下来,走出公司,只见她爸爸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撑着黑色的雨伞站在雨地里。

特别是他衣襟上别着的白色小花,异常的刺眼。

谁出事了?

白依芯的心头一悸,撑着伞走到白川垣的面前:“你找我,出什么事了?”

“你姐死了!”白川垣一开口,沙哑撕裂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

“什么!”白依芯惊呼出声,怀疑的落到白川垣的脸上,看到的是,她这辈子都没有看到的痛苦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白青樱死了的时候,她竟然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忍不住开口问:“到底,怎么了?”

“车祸!”白川垣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连带着看白依芯的眼神也变得憎恶起来:“她死了,你很开心吧?”

白依芯被她爸爸的话惊讶的猛然抬起头望着白川垣,喉咙像被什么堵了一样,张了张嘴唇,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白川垣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如果不是你,她早就出国了,她也就不会死!”

“你说,是我害死她的?”白依芯忽然有种被人砸了后脑勺的感觉:“那天,要不是瑾亭拉着我,她怕是被她撞死了。你现在说这话,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的话激怒了白川垣,他双目赤红的瞪着白依芯:“你不是没有死吗?”

冷不防听到这样残忍的话,白依芯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地戳中,疼得她直皱眉。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中起伏翻腾的情绪强行压制下去:“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去工作了。”

白依芯眼神复杂的看了白川垣一眼,毅然转身走进公司大楼。

“白依芯.你不要忘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流着我们白家的血。”白川垣看着白依芯离开的背影喊道。

白依芯脚下的步伐一顿,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她是真看不懂她爸爸了!

为了白青樱的死,找她兴师问罪。

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不累,她听着都有些累了!

白依芯没有多想,晃了晃脑袋,加快脚下的步伐走进公司。

白川垣站在雨地里,直至看不到白依芯的身影,这才撑着雨伞离开。

下午下班回去。

白依芯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厉瑾亭走到她的身旁坐下,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闻言,白依芯眼眸中的瞳孔有了些许灵动,她从飘远的思绪中收回神,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结实的见不上:“我姐死了!”

“白青樱?”

厉瑾亭不太确定的问,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死了?

“嗯,我爸爸说,是出车祸死的。”白依芯皱了皱纤细的眉头:“她怎么就死了呢?”

“你怀疑什么?”厉瑾亭敏锐的问道,他垂下眼眸看着白依芯肤若凝脂的脸颊:“你怀疑,她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我只是觉得奇怪,像我姐那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死了!”白依芯闷闷的嘀咕道,如果不是意外,那,谁会对她下手呢?

厉瑾亭眼眸中的眸光沉了沉,伸手轻轻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出声安慰道:“或许是你想多了!”

“但愿吧。”白依芯自我安慰了一句,可是心中的不安感让她隐隐不安。

只希望,是她想到了才好。

厉瑾亭望着她一脸担忧的模样,从沙发上起身,伸手弯起袖子:“晚上想吃什么?”

“你下厨?”

“嗯。”厉瑾亭颔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