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延裕等人说话,宇文成都将凤翅镏金镋收了起来,一跃而起的骑在马上,看了延裕一眼说道:“你好自为之。”

待的这句话说完之后,宇文成都便消失在夜色里,延裕这才回过头看着秦琼说道:“许久不见,叔宝来长安城,怎么不来找我呢?”

秦琼当即拱手说道:“这次奉命前来长安押送皇岗,原本想趁着年前回去,谁知却耽搁到如今,本来想着去兄弟府上拜访,却又唯恐兄弟公务繁忙,也因此并没有前去,还望兄弟见谅。”

没等延裕说话,一旁的秀宁就嗤嗤笑了笑说道:“延裕可一点公务都没有的,闲的在家里都快生锈了。”

闻听此话,延裕哈哈笑着说道:“秀宁说的没错,在下视察洪灾回来之后,一直都无所事事,闲的心发慌,都快生锈了。”

秦琼哈哈笑了笑之后,微微有些担忧的说道:“适才为了某家,导致你们兄弟二人恩断义绝,这件事情都怪某家……”

没等秦琼将话说完,延裕轻轻的拍着秦琼的肩膀说道:“秦兄弟不要说这种话,你我虽说这是第二次见面,但是相识莫逆,我也佩服你的为人,所以才愿意与你结交,以后切莫说这种见外的话了。”

上次秦琼就是因为去钟离郡办差,因为身上银两已经所剩无几,还欠了客栈老板不少的房钱,囊中羞涩之下,万般无奈才打算将黄骠马卖了,还了客栈的房钱。

只是不凑巧之下遇见了程咬金,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延裕给了秦琼一百两纹银,还了房钱,又豪爽的请秦琼吃了一顿酒肉,这样的恩情,无论如何也是还不了的。

只是没想到缘分这种东西,由来已久,延裕又一次在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搭救了自己,这让秦琼更加的有些无法接受,对与接二连三的受到别人的帮助,不管别人是什么样的心情,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受愧难当的。

只听秦琼拱手感激的说道:“纵然兄弟这般说,但是秦某还是要感激兄弟的一番好意,如果不是兄弟,恐怕这次秦某又要在长安城落难了,兄弟对秦某的这份情义,秦某这一生都会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延裕闻听此话,心里也知道秦琼是那种有恩报恩,有情报情的忠义之人。而自己之所以要结交秦琼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毕竟像秦琼这种在后世闻名的武将来说,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自己不抓紧时间笼络秦琼,只怕秦琼迟早将是李世民的人。

想到这里,延裕拉着秦琼的手说道:“你我兄弟之间就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了。”

秦琼闻听此话,有些不解,看着秦琼郁闷的样子,延裕爽朗的笑了笑说道:“之前我与程咬金,裴元庆,李靖,王伯当,单雄信等人义结金兰,当时我们也将你加了进去,所以你说我们是不是好兄弟,而你这三番四次的表示感谢,你让我该说些什么呢?”

闻听延裕此话,秦琼有些激动,当即拱手向着延裕拜了一拜说道:“某家秦琼秦叔宝拜见大哥。”

延裕哈哈大笑三声,将秦琼搀扶了起来说道:“好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而你也不用说那些见外的话了,怎么样。”

秦琼这才有些释然的握着延裕的手说道:“这一生能与延裕兄弟义结金兰是秦某的福分,秦某……”

秀宁站在延裕身旁,看着这个魁梧的汉子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下捂着嘴轻轻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们就别再这里叙你们的兄弟情义了,这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不然父亲会责怪于我的。”

延裕笑了笑,拉着秀宁的手,看了看秦琼说道:“好了,秦兄弟,我们先将秀宁送回去,待会儿在叙说我们兄弟之间的情义。”

待得延裕和秦琼将秀宁送回去之后,两人便结伴回到了延裕的府上,程咬金闻得秦琼来了,自然是激动不已,兄弟几人却也是许久不见,这一相见,自然是无不欢喜,在加上又是春节期间,三人免不了又多喝了几杯。

待得三巡过后,三人已经是有了醉态,相约倒在桌上沉沉睡去,贴心的明月,操心的雯娘又吩咐下人将三人抬到了床上,此处不再多言。

话说忠孝王伍建章乃是南阳刺史,而伍云召则是南阳关守将,父子二人一同在南阳府为官,颇受百姓爱戴,话说这伍云召从长安城逃出来以后,经过十几天的时间,终于回到了南阳关。

父亲无辜被朝廷杀死,而且一家老小全部都被灭了门,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报仇雪恨,因此伍云召回到南阳关之后,立即关闭四门,将关内三万士兵迅速的集结起来。

此时已经是开皇十七年春节期间了,南阳关内白布素裹,三万将士们长枪之上,刀剑之上,就连城墙上也飘扬着一杆杆的白旗。

伍云召一脸坚毅的站在点将台上,缓缓说道:“众位将士们,我父亲含恨而死,我一家老小百十余人,被昏君全部斩杀,此仇不得不报,这大隋朝既然待我不公,那么今日我伍云召就替天行道,反了这大隋。”

底下三万士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呐喊道:“反了,反了,反了……”

一阵阵呐喊声响彻云霄,伍云召摆摆手示意众人停下,而后便缓缓说道:“在这南阳,我父子二人苦心经营十数年等,对于各位兄弟以及南阳的百姓,是怎么样的,相信大家心里有数,这次举旗造反,是我伍云召自己的事情,如果有哪位兄弟不想与我举旗造反,我会发放路费,任你们去哪里都行。”

闻听此话,副将缓缓的走了上来说道:“将军,我等这些将士哪一个没有受过刺史大人和将军的恩惠,现如今老大人不明不白的含冤而死,将军一家又被灭门,我等就算是畜牲也不会离开将军的。众位兄弟将会与这南阳关共存亡。”

伍云召闻听此话有些欣慰,毕竟造反这种事情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这三万士兵能一心拥戴自己造反,那也是极其忠义的,自此开始,伍云召便撤换掉大隋朝旗帜,换上一副白旗,上书“替天行道”,开始了造反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