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云添的问话之后,雪步遥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惨笑。

“说来也怪了,我连宫中的镇宫级神通法门都用上了,居然无法在宫主手下占的半点便宜。”

“一定是宫主修为高深,衍化了此拳法,所以师傅占不到半点便宜。”

“不然,从始至终,宫主都未曾施展它法,只是一套普普通通的众生拳,防守的滴水不漏。”

“难道这拳法果真有不凡之处?”

“宫主说,不懂苍生,何谈众生,不把心意融入双拳,如何能发挥出众生拳的真正奥义。从此之后为师便经常练习这众生拳,虽然只有普普通通的三十六式,可是每次打完一遍之后都有一种茫茫苍生,道法自然的感觉。”

“师傅可与宫主再次交流过。”

“二十年之前,我们同时施展众生拳,宫主九招胜我,十年前,十二招胜我。”

“此拳法果真有这么奇妙?”慕云添疑惑的问道。

“只有真正把众生之意融入到拳法里的人,那么此拳便堪比皇级法门,而只得其形,不得其意的人施展,那便只是晨练纳气之术。”

“那何为众生之意?”

“众生之初是苍生,想理解众生之意,需熬炼苍生疾苦,入道前你便的苍生,大道有成你方算小小众生,现在可明白了?”

“弟子明白了,多谢师傅指点。”

“带着一颗真心去练此拳,不会比各门的镇门法门差。”

“是,师傅。”

“为师先给你演练一下众生拳的苍生前十八式,你且看好了。”

第一式:“苍生一问”

第二式:“苍生不尽”

第三式:“苍生叹月”

第四式:“苍生傲骨”

第五式:“苍生不解”

第六式:“苍生问路”

……

第十八式:“苍生不悔”

打完十八式之后,洞府之中到处回荡着无形的拳意,慕云添更是不由的心生一种天地浩瀚,自己渺小的感觉。

“你且依照师傅的招式试试。”

“是,师傅。”

接着慕云添开始按照刚才师傅的身段,立身握拳,一拳缓慢的向上横推而问。

“不对,不对,心无神,拳无眼……”

三日后雪步遥踏空而去,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当旭日初升之时,慕云添结束了太皇经的修炼,开始练习众生拳,这一练习就是一上午,虽然冬日峰顶寒风瑟瑟,但他早已汗流浃背,依然一遍一遍的打着雪步遥教授的招式,丝毫不见疲倦。中午时分,慕云添走下了望南峰,向着云梦峰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慕云添出现在了云梦峰山脚下,站在众师弟立豪情壮志之地,心中无限感慨,连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使他看清了众人对他的不弃,即便当日得知自己不可修行,诸位师兄也是好生劝慰,不曾讥讽。此事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影响,众人的情意更是让他对轸门上下怀有好感,有了以轸门为家的想法。

穿梭在苍松清翠的林间,数月没有喂养的灵兽早已探头探脑,出现在慕云添附近,看着饥肠辘辘的灵兽,慕云添没有犹豫,取出大把的灵谷洒向地面,转眼之间,已被灵兽一抢而空,因为种类不同,灵兽相互之间开始为灵谷而威胁咆哮着对方。

看着热闹的场面,慕云添讪讪一笑,然后沿着山路向下走去,边走边洒下小把灵谷。

数十只灵兽也被引到了山脚下,当慕云添在云梦峰地界外洒下一片灵谷之后,众灵兽却迟疑,没有争抢,都在四处打探这情形。

“看着云梦峰的灵兽一直未曾离开过主峰,想要把他们引到我望南峰还真是不易,看来只能慢慢喂养了。”

一连半月,慕云添修行结束之后,便会来到云梦峰,喂养灵兽,经过半月的慢慢勾引,灵兽已经熟悉了山下的环境,被慕云添引出了十里之外。

期间曾见到过胡莽和秦召一次,二人见到慕云添之后都是好一阵安慰,秦召更是在数天之前成功的突破到了筑基大圆满。听此消息之后慕云添没有羡慕,由衷得为秦召的成功突破而感到高兴。

再次回到望南峰,盘坐在洞府之中,慕云添面前放着一个石壶形状的器皿,里面存放着连日来,林间腊竹熬制而出的精华,按照云善的记载,经过了十多天的复杂提炼,四颗腊竹终于提炼出了小小一壶精华。

看了看面前的碧绿色汁液后,慕云添开始凝神调息,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准备迎接腊竹精华的洗礼。

腊竹锤炼筋骨与千秋藤方法不同,按照云善记载,必须从内而外一次次的把腊竹汁液逼出,直到筋骨完全吸收,排除时还呈现碧绿之色时,方算成功。

一盏飘忽的红光照亮了洞府之中的黑暗,慕云添盘坐在石床之上,一动不动,等候着什么。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面前的石壶开始慢慢飘起,一滴指甲那么大的碧绿色汁液缓缓飞出,落在了慕云添的舌尖之上。

足足过去小半柱香之后,只见一滴透明的水滴从慕云添的手指尖滑落。接着一滴碧绿色的汁液再次飞进慕云添的口腹之中,又是小半柱香之后,水滴再次滑落,而慕云添的额头以看见少许的汗珠。

如此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石壶之中再也没有一滴汁液飞出时,指尖滑落的水滴也变成了淡淡的绿色。

“四根腊竹提炼出的汁液还是不够,还需要更多的腊竹来锤炼筋骨。”

……

山风开始变暖,又经过一个多月的辛苦,指尖滑落的水滴终于变成了碧绿之色,云梦峰的灵兽也被慕云添吸引到了望南峰上,但都远离后山之地,各自的前峰之上选取了安家之地。

“看来雪雕虽未归巢,可强横的气息依然弥漫,使这些小型灵兽不敢靠近,不过如此我望南峰也热闹多了,如今天气开始转暖,万里牛也可以放出来了。”

当万里牛出现在慕云添面前时,早已没有了昔日的蛮横,此刻眼中楚楚可怜,身上更是枯瘦如才,站在地上,不停的摇晃,随时可能摔倒,除了眼神还明亮之外,其他各处哪里还有四品灵兽的一点迹象。

看着眼前不成牛样的万里牛,慕云添神念说道:“现在你可心甘情愿供我驱使。”

“哞”万里牛低声的吼道,传达着善意。

“好,此乃我洞府所在,往南有无尽大山,你可尽情驰骋,若敢私自出逃,我便让你老死在灵兽袋中。”

“哞”

“去吧。”

两眼冒着金光的万里牛摇摇晃晃的向着山下走去,所过之处连云梦峰迁徙而来的灵兽都避让。

一个时辰之后,慕云添心生感应,万里牛已经踏进了无尽大山,开始饱餐,所过之处,春草殆尽。

云梦峰,邹勰走出了闭关之地,强大的神念笼罩在整座云梦峰上,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

“山上的灵兽都哪里去了,怎么一只也不在。”嘟囔着神念四处延伸而去,整座轸门地界都在他的感知之内,三息之后,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情,想到什么之后,轻声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既然此子有此心,那便随他而去吧,如此一来也能分解一下心声,免得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

望南峰上,对于邹勰的神念搜查,慕云添并不知情,此刻正在石台之上一遍一遍的练习着雪步遥传授的众生拳,而神鼎术和离火诀则还未开始修炼,不是慕云添不想修炼,而是神鼎术迟迟不能化形,离火诀又必须正在炼化潮汐焰后才可修行,所以现在所有心思都用在了众生拳之上。

众生拳三十六式早已打的有板有眼,唯独少了一丝意境。

“这众生拳终于熟练了,只差苍生之意境了。”

说着慕云添就准备收功,突然神念之中传来了一阵悸动,慕云添不由的向着无尽山脉望去,以为万里牛发生了什么情况。

哞一声咆哮回荡在诸峰之间,来不及多想,慕云添便施展凌云步向着万里牛的方向疾驰而去。

还未靠近,便被连番的哞声惊出了一丝担忧。

“难道万里牛刚一进山,便遇上了强大的灵兽。”

随着慕云添的接近,万里牛的咆哮之声更加强烈,慕云添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心中则时刻担忧的自己灵兽的安危。

当视线中出现万里牛的身影时,慕云添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万里牛方圆百丈之内并无其他灵兽,虽然还是那般枯瘦,可是毛色已经光亮了些许,假以时日一定会恢复原貌。只是此刻万里牛四蹄正不停的把脚下的黑土拨向身后,而长有六只牛角的头颅则仰望苍天,不停的咆哮。

“难道天空有猛禽,意欲对我的灵兽不利,引起了万里牛的不满。”慕云添也紧盯着天空,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灵兽引起万里牛的不满。

可是慕云添双目望去,天空之中根本没有丝毫灵兽的踪迹,只有乌云在向中间汇聚,而且越压越低。而此刻万里牛的咆哮更加连续了,双眼更是紧盯着头顶的乌云。

“难道是万里牛要突破到五阶了,不应该啊,灵兽一族只有突破到六阶的时候才会出现雷电洗礼,难道多年的积蓄,使得此牛连破两阶。”慕云添不由的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