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气氛热烈,帝辛也是意得志满,所以酒到杯干。如此一来众臣纷纷上前敬酒,君臣只见一片和谐融洽。

姬昌端起酒杯来到帝辛面前恭敬地说道:“臣姬昌敬大王。”

“哈哈哈,西伯侯敬酒寡人岂能不喝。来来来,你我君臣同饮。”

喝完之后,帝辛举着姬昌的手说:“此次出征四大伯侯之中,西伯侯出兵不仅是最多的,而且是最能打的。你们看,西伯侯连最小的儿子都带到了战场上,可见他对寡人的忠诚,对大商的忠诚。众卿当以西伯侯为楷模啊。”

“臣等谨遵大王教诲。”

崇侯虎呵呵一笑说:“大王说的不错,西伯侯的确够忠诚。不过他的部队不是最能打的,最能打的还留在岐周。”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一凛,都知道崇侯虎和姬昌是世仇,可是这时候不是应该一致对外吗?这崇侯虎为何要说这样的话,这不是要挑起矛盾吗?帝辛也是略一皱眉,他拍了一下崇侯虎,训斥道:“虎子不要胡说,西伯侯的军队寡人又不是没见过。那一万士卒绝对是精锐之士,而且武器精良充足。在朝歌时,西伯侯还支援了飞虎和东伯侯、南伯侯一些兵器箭支,你也是亲眼所见。开战之后,西伯侯奋勇当先,冲杀在前,就连他最小的儿子都战死沙场,其忠勇日月可鉴,你不可胡言。”

帝辛说完之后转过头来安慰姬昌:“西伯侯,虎子说话比较直接,你不必放在心上,你的忠心寡人看在眼里,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消的。”

姬昌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大王,大王对姬昌推心置腹,姬昌愿为大王效死。”

“哈哈哈,不要动不动就死呀死的,寡人要的是胜利,要的是一统九州,你们谁也不能死,寡人还要和你们一起享受胜利的荣耀呢!”

“大王英明,臣等愿追随大王,百战百胜!”

君主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很是令人激动的,众臣无不大表决心和中心。闻太师欣慰的看着帝辛,捋着胡子连连点头。

待众臣喊声刚停,崇侯虎轻咳一声说道:“大王,刚才是我没说清楚。我的确不应该说西伯侯最能打的部队留在西岐。因为那支最能打的部队不能算是西岐的军队,那是桥山国的军队。”

众臣一听如坠五里雾中,闻太师想了半天才说到:“那桥山乃是轩辕陵寝所在之地,一直以来都是人烟稀少的不毛之地,所以谓之白地。此地何时出现一个桥国,按大商律,有国必有侯。崇侯虎,那桥山国是哪位方侯坐镇?”

“回禀太师,是桥山侯江不凡坐镇。”

“江不凡?那是何人。大王,您何时封国桥山的?”

帝辛仔细想了想说:“寡人不曾封过一个桥山国,更不知道江不凡是谁。虎子,是不是你瞎编的,那里可是白地,哪来的那么多人可以建立一国。一定是你瞎编的,是不是这样?”

崇侯虎呵呵一笑说:“这件事大王还是问西伯侯吧。”

姬昌心中一突,这次出征本打算在帝辛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免得他总是对岐周起疑心。为了这,姬昌不惜把儿子都搭上了,还听从了江不凡的建议,没有携带钢制武器,只是把库存的青铜武器全部搬空,一来可以表忠心,二来可以拉关系。这年月送给别人武器那简直就是送一座金山,这礼够重。凡是收了姬昌礼的,怎好不替他说话呢。

姬昌的算盘打得不错,但他也没想到不凡这小子竟然动作迅速,一举灭了两国。消息暗中送来的时候,姬昌兴奋得一夜未睡,把不凡写给他的竹简看了不下百遍,逐字逐句的分析透彻,也在心中想好了应对之法。本来姬昌觉得崇侯虎不会这么快的知道,但是今天崇侯虎一出现,姬昌就感到他一定是知道了。这就必须要小心谨慎的应对了。

姬昌:“回禀大王,桥山国是臣所封,国主为江不凡。他是轩辕后裔,又和我家是同族同宗。臣见他他年幼孤苦,又爱惜他聪明机智。不忍轩辕后裔就此沦为草芥,于是就将桥山封给江不凡。大王也知道,桥山就是块白地,臣也想过迁民开荒。奈何那里野兽横行,实在不适合百姓安居乐业,既然江不凡想要,我也就给他了。他的族人本就不多,说是一国,其实也就是一个小部落而已。”

哦,众人恍然大悟。帝辛说:“寡人就说嘛,那破地方哪来的那么多人呢。封就封了吧,你是西伯侯有这个权利。虎子,你这可是小题大做了啊。”

崇侯虎:“桥山的确人口不多,但是却能一举灭掉黎国。大王,那可是黎国呀,是可以组织起三万人军队的强国哇。如今却被江不凡所灭,所以我说那支最能打的军队没来。之所以说是西伯侯的军队,是因为臣以为那桥山被西伯侯封给了自己的儿子呢。哈哈哈,抱歉抱歉。”

崇侯虎说完之后冷眼旁观,只见众人全是一副震惊的表情。一个刚刚建国的毛头小子,竟然可以灭掉一个老牌强国,要说他的军队不能打谁能相信呢。

帝辛此时也是面色不愉,黎国他自然知道,而且也是帝辛笼络对象之一,目的就是要监视岐周。不过帝辛从心里对黎侯的做为很是不爽,因为黎侯表现的比较不乖。而且傲气十足,基本上不把帝辛当回事。这次远征东夷,黎侯居然未派一兵一卒,要不是因为征讨东夷是当务之急,说不准帝辛会第一个揍他。但是这样一个强国被一新建小国所灭,这是很不科学的一件事情,帝辛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岐周假借乔山之名灭了黎国,若是这样,问题就严重了。

“西伯侯,江不凡灭黎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王,臣也不太清楚,臣只记得在出征之前曾和江不凡说起过黎国。臣告诉不凡,黎侯身为臣子不尊王化,不守礼制。为臣子,对大王未尽臣子之责。为诸侯,未能保境安民,实属无礼狂悖之徒。臣要不凡小心提防黎侯,而不凡却对臣言:愿代大王征不臣。臣以为他只是说说,毕竟他才刚刚建国。哪里想到他居然真的代大王征不臣,而且居然打赢了。大王,说实话臣也不敢相信呢。别说是桥山,就是我岐周恐怕也不敢说一战而灭黎国,这个,臣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姬昌说完,闻太师开口说道:“嗯,不管江不凡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的确是做到了代大王征不臣,是个忠勇之辈。大王应该予以褒奖。”

帝辛此时脸上露出了笑意,代大王征不臣,这句话说到他心坎里了。天下这么多不臣之国,帝辛也明白光靠自己打是打不完的,那是必须捡主要的灭掉,才可以起到震慑四方的效果。不管江不凡是怎么做到的目的如何,这个借口找的好。闻太师的话也是有用意的,那意思就是告诉帝辛,现在征东夷为重,该笼络的还是要笼络,先把他稳住以后再说。

想到此处,帝辛有了计较,他刚要说话不料崇侯虎却抢先发话了。

“大王,江不凡灭黎算是代大王征不臣,但是伯邑考全歼两万于军,占领于城,那倒也是代大王征不臣吗?”

帝辛:“什么!于国被伯邑考所灭?西伯侯,你如何解释!”

闻太师眯起双眼死死盯着姬昌,帝辛发火质问,姬昌并不畏惧,而这个闻太师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应对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大王,臣也是刚刚听说的,那于侯趁我儿出兵桥山助战之机,进攻雍城。他杀进雍城之后,杀我百姓毁我屋舍。我儿得讯迅速回师,在九里山和正在撤退的于军展开血战。那一战直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双方战死者尸横遍野。我儿侥幸取胜,但见岐周损失颇重,百姓遭殃,一怒之下发兵于城灭了于国。可是这一仗我岐周也是元气大伤,一万留守将士只剩不到三千人,不到三千人啊,大王!臣随大王征战东夷,却不料祸起萧墙。求大王给臣做主哇!呜呜呜。”

姬昌跪在帝辛面前,抱着帝辛双腿哭的泪一把鼻涕一把,那叫一个凄惨。闻太师一脸怀疑,崇侯虎一脸不信,心中暗道:“丽姬这个贱人怎么没说这事呢?”

帝辛表面上劝解姬昌,心里却乐开了花。

“元气大伤好哇,你元气大伤,寡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姜恒楚和鄂崇禹平时和姬昌关系不错,这时候也走上前来解劝,纷纷表示可以支援岐周一些人口啥的。姬昌抹着眼泪千恩万谢,心中却说:“反正那俩已经被不凡杀了,这脏水我想怎么泼就怎么泼,有本事你现在就回去调查呀,就算你有这本事,我家凡儿也有应对之法,我现在就给你来个装可怜扮傻子,看你又能如何,哼!”

帝辛扶着姬昌说:“西伯侯莫要悲伤,那黎侯灭就灭了,寡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那于侯也是个势利小人,想捡便宜却遭了秧,这是他咎由自取。寡人不怪你,你没错。等灭了东夷,寡人定要重重赏你。来来来,众卿,这都是小事,我们继续喝。对了,庆功岂能没有舞乐,传歌舞!”

内侍高喊一声:“大王令,传舞乐!”

大帐之内鼓乐齐鸣,歌舞翩翩。崇侯虎来到姬昌面前低声说到:“西伯侯好手段,佩服佩服。”

“北伯侯好心计,敬仰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