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国位于渭水南岸,位置大概在现在的陕西省咸阳市南面,崇国的国都叫做沣城。国君就是大商四大伯侯之一的北伯侯崇侯虎。那报吾飞过重重高墙屋脊,飞进中间一座丽舍之内。英烈摇身一变化作一只夜枭(猫头鹰)悄无声息的落到丽舍屋顶,尖锐的利爪掀起一块屋瓦,丽舍内的场景一览无余。只见丽舍中央跪坐一位身穿黑袍,头戴金冠,面如锅底,下巴上一部落腮红髯密密匝匝。两道黄眉斜插入鬓,一双蛤蟆眼目光如炬。

英烈不认识此人,但那那报吾落到此人面前的矮几上之后,口吐人言,那声音竟和立即一般无二。

“奴婢丽姬禀报北伯侯大人,丽姬受命到雍城监视西伯侯动态,无意中发现西岐军中各级军官开始装备玄铁兵器,还大肆组建骑兵部队。西岐骑兵战马背上正逐渐装备一种新型马具,有了这种马具,骑士在马背上稳如泰山可开弓放箭,可双手持兵器作战。丽姬得知这两样都是来自西岐属国桥国,国主为西伯侯册封的桥侯江不凡。国都江城高大宏伟,城内巷陌纵横,宽敞整洁。桥山侯府巍峨高大,气势不凡,虽有朝歌王宫也不遑多让。丽姬已经借机潜入桥山侯府,伺机行事,若有所的当即回报。”

原来此人就是北伯侯崇侯虎,崇侯虎是大商朝最忠心于帝辛(也就是纣王)的人,因为哥俩是发小,崇侯虎年幼时经常住在朝歌,在那时候他就和帝辛一起调皮捣蛋。帝辛上墙是崇侯虎搬梯子,帝辛偷窥良家女洗澡是崇侯虎把风。哥俩还经常乔装改扮,扮作山贼打劫过往客商,倒也不杀人,只是收取一定的买路钱,哥俩就地分赃。等哥俩都长大了,崇侯虎继承了他爹的爵位,成了大商朝北伯侯,而此时帝辛也已经是大商王太子,哥俩的关系更加密切。在帝辛登基称王之后,崇侯虎是四大诸侯中第一个带着厚礼,赶到朝歌参加登基大典的伯侯,也是第一个跪在帝辛面前宣誓效忠的诸侯长。如果说崇侯虎是帝辛的死忠那是丝毫都不过分的,而帝辛也把崇侯虎当成自己的宠臣和兄弟,君臣二人无论是于公于私都好的跟一个人一样。

和帝辛的自负和雄心相比,崇侯虎的心胸略显狭隘。他不对别人狭隘,专门和姬昌过不去。这个事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岐周和崇国接壤,而岐周物阜民丰兵强马壮,经常征伐周围不臣的部族。久而久之难免和崇国发生冲突。岐周前任国主,姬昌的父亲就是被崇侯虎的父亲老北伯侯诬陷之后才被先王帝乙,也就是帝辛他爹以莫须有的罪名给软禁之后死于狱中。

西伯侯是臣,商王是君,岐周众臣也都认为是北伯侯进了谗言才导致先老西伯侯含冤而死。岐周众臣组团来到朝歌找帝乙听辨,帝乙还不错没有剥夺姬昌继承西伯侯爵位的权利,还勉励了一番。这让岐周上下更觉得北伯侯是个地道小人,殊不知这其实是君王惯用的计策。北伯侯和西伯侯不对付,大商的后背就安然无恙,这俩要是亲如一家了,商王就该睡不着觉了。帝乙的计策成功了,岐周和崇国成了仇家,这西伯侯和北伯侯之间算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仇怨。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俩位伯侯之间的仇恨成了解不开的死疙瘩。所以,岐周和崇国一旦发生摩擦都会来找商王评理,着平衡之中的主动权就会牢牢的握在商王手中,至于商王更偏向谁一些这个问题很好解答,自然是偏向关系比较亲密而又忠心不二的北伯侯了。这也是帝辛他爹留给帝辛的一笔宝贵财富。

崇侯虎成了北伯侯之后,自然是把岐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对岐周一直明里暗里的放冷箭、下绊子,监视岐周也是北伯侯惯用的手段。如今被视为白地的桥山出现了一个桥山国,有了一位桥山侯,不能不引起崇侯虎的关注。

四大伯侯看似平起平坐,实际上势力也分大小。不客气地说岐周就是四大伯侯中实力最强的,就连历代商王都对岐周心怀戒备,作为邻居的崇侯虎岂能不忌惮。

崇侯虎听完报吾的禀报之后,沉思片刻对报吾说:“丽姬,潜伏于桥山侯府,取得江不凡的信任,伺机窃取那两样军国利器的制作方法,但不可打草惊蛇。等待本侯命令。”

随后,崇侯虎捏起盘中一条肉扔进报吾口中,随手一挥,那报吾叼着肉条飞了出去。英烈慢慢合上房瓦,正要转身飞走,不料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罩住。霎那间丽舍周围火把如林,映得周围亮如白昼。英烈趴伏在网中假作挣扎。一个黑衣皮甲侍卫上前从网中抓住英烈双抓到提起来,英烈假装扑闪着翅膀,发出一串惨叫。哈咕咕咕咕••••••那侍卫纵身跃下屋顶来到丽舍台阶下,将手中英烈往前一送说到:“启禀伯侯,是一只夜枭。”

崇侯虎看着奋力争扎的夜枭,手捻红髯沉思片刻随后说到:“夜枭乃是不吉之鸟,拿到府外僻静处杀了。”

“喏!”

那侍卫拎着英烈跑出北伯候府,捡了一处四面无人之处。侍卫抽出青铜长剑正准备一剑斩杀夜枭。却不料他手中夜枭两只厉爪猛地变得粗大无比,这夜枭的身形也瞬间变大,一只巨大的锋利如钢的巨爪瞬间扣住侍卫的脑袋随即一拧,那侍卫连吭都没吭一声就瘫软下来。恢复真身的英烈抓着侍卫的尸体蹿如夜空之中,当他飞出沣城之后飞到一处河流上空这才松爪,那侍卫的尸体噗通一声栽进河里不见踪影。

报吾飞回丽姬住处,用爪子轻轻叩了叩窗子,那窗子掀开一条小缝,报吾闪身钻了进去。这一幕已经被躲在阴暗处的娇娇和几个侍女看得清清楚楚,娇娇用手一指,一个侍女瞬间变成一只小花兔,蹦到丽姬窗下将屋内动静听得清清楚楚。随后,娇娇抱着小花兔领着一帮侍女去了未央台。

不凡的书房中,不凡、九衣还有一个精壮的黑衣青年正在说话,娇娇抱着小花兔走了进来。

“哥哥嫂子,英烈哥,你们都听听。花花你说。”

小花兔默默叨叨的把听到的说了一遍,不凡一听和英烈所说一字不差。

“崇侯虎,呵呵,我没招你没惹你,你居然在我身边插钉子,好哇,那咱们就看看谁的手段更强。我有一计,附耳过来。”

几个人一顿耳语之后连连点头,就在这时书房的窗子猛地被推开,姬发费劲的爬了进来,边爬边说:“江哥,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崇侯虎那个家伙和我家是世仇,他对付你就是冲着我家来的。江哥,我们先下手为强吧,打他!对了,你们刚才悄悄说啥?好话不背人哦,你们一定是在算计崇侯虎,快说给我听听。”

不凡说到:“就算是亲如一家也没有半夜爬人家窗户的道理吧?以后走门就是了,我又不曾拦你,为何做着下作之事?”

姬发:“嘿嘿,小弟本来是想爬娇娇的窗户的,娇娇不在我只好来找哥哥。呃,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吗?我会害羞地。那啥,你们先聊我去睡觉。”

姬发转身就要翻窗户出去,却被娇娇一把拧住耳朵,只剩下惨叫告饶。

“哎呀娇娇,我再也不敢了,快松手哇,疼死啦!”

不凡九衣看着这对小冤家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姬发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就算这个时代那女之间没那么多礼教约束,可你也不能大半夜爬人家姑娘家的窗户哇。

不凡:“娇娇用力拧,不给他长点教训,他还以为我们桥山软弱可欺呢。用力。”

姬发:“哥,你是我亲哥,我下次不爬窗户我走门行了吧?哎呦,娇娇你是这么大劲,你真不心疼啊?”

娇娇:“不心疼!我恨不得捏死你。”

九衣:“好啦别闹了,明天还有事呢。娇娇松手,回去歇息吧。小姬,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以后也在这里住。”

“啊?嫂子,我是客人不是应该住客舍吗?”

九衣:“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客人了,你必须和你哥哥一起住,直到嘻嘻嘻,直到那天。”

姬发丧气的坐在榻上,不凡摸着他的脑袋笑而不语。

不凡躺在床上,听着身边的姬发在那一边翻烙饼一边长吁短叹,不凡暗自发笑。

“小姬,你若真喜欢娇娇就应该赢得她的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胡闹。”

姬发一下子坐起来低头看着不凡问:“那我应该怎么做,哥哥教我。”

“谁家大舅哥会教妹夫怎么泡自己妹妹的,你这是强人所难。还是那句话,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娇娇看似活泼实际上是个最重情重义的,你只需让她从心里喜欢你就好。哥问你,你武功如何?”

“很是不错的,我射死过狼和鹿呢。”

“会打架吗?”

“还行还行。”

“告诉你,娇娇喜欢打架。”

不凡看着不断眨巴着眼睛的姬发,使劲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坑人有时候也是一种乐趣,这乐趣在于被坑的人心甘情愿,即使被坑了还会对你千恩万谢,这才是坑人的最高境界。不凡琢磨着怎么坑坑崇侯虎,坑了他还要让他对自己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