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落,银装素裹,大周迎来了建国之后第二个冬季。虽然是冬季,但由于水泥路已经越来越多,越来越宽,区区的积雪根本不能阻碍商务上的往来。往往积雪还没堆积起来,就已经被来往的商队践踏成积水,然后被排到路旁的排水沟里面。

乌鸡城外,往来不绝的商队都整齐的排队等候。而一支迟来却人数庞大的队伍正在金吾卫的护佑之下优先进城。

这支队伍看起来有点古怪,因为无论是赶车的还是运货,甚至连商队的负责人,都是女子。而且都是年轻貌美,只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的女子。

这年代可没有什么女权主义的思想,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应该抛头露面。这种约定俗成让那些在大冷天里面排队等候的商队有点不满,感觉大周国这是故意怠慢,否则怎么能让女子优先?

议论之声四起,一个年轻气盛的商队伙计开口道:“莫不是这金乌城城主养的外室吧?这么多,也不怕受不了?”

这声音可不算小,听到的人自然不少。

而令人震惊的是,原以为只是一句戏言,但两个负责维持纪律的金吾卫却马上走了出来,手中长刀架在这个人的脖子上。

“身份牌!”这两个金吾卫语气冰冷道。

这年轻人吓得瑟瑟发抖,双手将代表了行商伙计的身份牌递上。

“哦,祭赛国来的。造谣生事,污蔑我大周国民,要么罚款一百两白银,要么劳动改造十日,自己选一个。”这个金吾卫宣判道。

“一……一百两!”这个祭赛国来的年轻人已经六神无主了,就算将他全家卖了怕也凑不齐一百两白银来,商队的管事更加不会为他花这么多的钱。

这年轻人不服气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们大周国的人这么霸道不讲理?”

“呵呵,许你随口造谣,就不许我们按照大周律法惩罚?我也不怕跟你说,我们大周国就是这么霸道。从你踏入我大周国境开始,无论是谁都要遵守我大周律法。我们这里可不讲什么外交优待,外国人犯法,罪加一等!”

“凭什么说我造谣?我刚才说什么了?你有什么证据?”这年轻人眼看着不能幸免,便开始耍无赖。

只见这位金吾卫冷笑一声,然后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玉牌,对着城门上一面金灿灿的镜子那么一照。

“申请调用玄光镜。”这位金吾卫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大家就看到城墙上的那一面镜子发出璀璨的光芒。

这光芒落在这个年轻人所在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影,照着这年轻人刚才的表情动作道:“莫不是这金乌城城主养的外室吧?这么多,也不怕受不了?”

声音清晰,表情巨细无遗,完完整整地将刚才的一切都展现出来。

“我跟你说,这是西梁女儿国的送嫁队伍。那女儿国的红玉公主已经与我们聂书桓聂丞相定了婚姻,如今送嫁妆入城。你污蔑这些姑娘是别人的侍妾,我抓你去劳改十天算是轻的了,惹怒了这些姑娘,将你斩杀当成你也没地方说理去。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金吾卫的话将这个年轻人最后一点侥幸心理都掐灭了,只能乖乖认罚。谁能想到自己一句话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更没想到,传说中仙人遍地的大周国,竟然不仅仅是传说。

这连城门都没进,就见识到这么华丽的法术,栽在仙人手中,他也只能认了。

至于商队管事会不会为他在乌鸡城耽搁十天?那结果都不用多想,大概是要自己想办法回去了。

人群之中,不仅仅有商队,还有一个看着赤足披发的少年,身上只有一件白底黑纹的长袍。要不是看起来气色红润,别人还会将他当成是食不果腹的难民。

毕竟这是下着大雪的大冷天,但凡有点余钱的百姓,谁会赤着脚走路?怕不直接冻死在路上。

但偏偏是这么一个怪人,附近的人将他视如无物,像是丝毫没有发现他的特殊。

这披发赤足的少年看了看城门上的那面镜子,感慨道:“连摄像头和全息投影都搞出来,聂书桓要说不是穿越者,我真特么的不信。”

这个少年人自然就是关搏,他在域外将四面天魔逼得自爆之后,佛祖的金箍碎裂,便没了束缚在身。稍稍调养了一阵,等伤势好了些,便迫不及待地要回家。

只是这金箍碎裂算是非常手段,关搏都怕佛祖心里不爽,随时一巴掌将自己给抓回去。不过关搏仗着自己不在过去未来的命运之中,无法推演,便悄悄潜伏着回到凡间。

在此之前,还不敢跟大周国的任何人联系。毕竟关搏的特殊性只能影响到他自己,要是提起用通讯法宝给武媚娘说了,说不定就会引来佛门的注意。

所以,关搏索性谁也没有告诉,悄悄地跑回来。虽然这样做也不一定能够隐瞒多久,但只要不是在域外被佛祖抓到,看在方寸山菩提祖师的面子上,佛门应该也不至于直接上大周国抓人。

而所谓近乡情怯,回到阔别已久的大周,关搏反而有点紧张。不知道在天道降灾的情况下,这个新建立的国家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没想到,还没进城,这大周就给关搏一阵惊喜。

与镰锤城草建之时相比,如今的大周已经再无冻饿之人。虽然前不久全国上下的农作物都大片枯死,但随着大把黄金撒下去,还有上一年积累下来的粮食,也能够保证今年无饥馑之患。

这也亏得是修士去种田,产量比起凡人来说要翻好多倍,不然的话,怕这个冬天大周还要四处去借粮度日。

而今天正好有一批粮食从女儿国这边运送过来,这是女儿国国王送过来的嫁妆之一。西梁女儿国的红玉公主与大周国的丞相聂书桓定下了婚约,只能明年开春之时就要成亲。

不过这嫁公主可是一件大事,所需的一应事物和各种礼节程序,早在几个月之前就要开始准备。

这是聂书桓的大喜事,但关搏却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当年聂书桓与小白骨精海誓山盟,但如今才过去四年多的时间他就另娶他人?书桓不像是这种负心薄幸的人啊。难道是大周国已经玩政治联姻了?”关搏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