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苦笑一声:“果果啊,你可知道,在你开创者百代盛世之前,就有可能,已经是生灵涂炭,如今武林,恐怕已有无数的牺牲者,日后,权归一人的代价,恐怕,将是百万生灵啊。”

上官果果摇头笑道:“你认为,生长在和平年代我,会愿愿轻易牺牲么,但如果牺牲少数人,就能得到百代盛世,那么能够得到回报的牺牲,又有何妨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上官果果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凌枫不由得一阵痛惜:“果果啊,你有没有想过,以杀止武,将是暴乱的开端。”

“杀到最后就不会再有杀戮,不是吗?”上官果果不认同凌枫的笑了起来。

慕少卿突然怔住了,开始醒悟过来,道:“你所辅佐的凌天豪,难道也是被牺牲的一部份吗?”

“我知道了,难怪会这样,之前你喜欢的人,是天之绝的,可是后来你选择凌天豪,你所有的布局,就是为了今天?”

上官果果微闭双眼,然后又缓缓睁开:“所以我才说,天下间唯一让我畏惧的人,只有你凌枫了。”

“不错,从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我就厌恶这个暴力杀戮的修真世界,所以一开始,我就在打算,如何改变这个世界了。”

“天之绝?哈,我从来没喜欢过他,我所看中的,只是他手上的权利,这才是值得我利用的地方。”

离真相越近,凌枫的神色就越来越凝重:“你知道天之绝给不了你一切,所以你转个头,又盯上了凌天豪?”

上官果果鄙视的看了凌枫一眼,一脸不屑的态度:“凌枫,在你眼里,难道我就只会算计么,你认为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所要做的,只不过是为后世,建立一个有秩序的,有律法的百代盛世,难道这样也错了么!”

“哎!”眼见上官果果钻进牛角尖,越陷越深,凌枫不由得叹了口气,沉默了下了。

上官果果继续说道:“我也是人,我也是有感情的,虽然一开始,我是利用了天豪对天之绝的仇恨,但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天豪了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为穿越者,难道你以为我真的那么闲,会无缘无故的去针对你么?”

“我只是不想看到,不想看到天豪对你的……”

“等等……”不让上官果果继续说下去,凌枫连忙制止,如果在让她这么说下去,只怕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丢开耽美风的想法,怎么能在这里,让上官果果提及自己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聊上这个话题,还不如继续接着聊“天下禁武”的话题。

“拔苗助长,你这么做,只会让凌天豪的野心更加膨胀,也许,会让他成为最大杀戮的来源。”

上官果果轻蔑的笑了起来:“凌枫,你想过没有,守住一个人,比守住天下苍生,整个红尘苦境,都要容易的多。”

“凌枫,只要完成,这眼下的最后一步,朝着我们曾经生活的世界一样,做到以人为本,依法治国,那么这个世界,不就会美好的多么?”

凌枫摇头苦笑:“跳得越高,摔的就越深,社会是要一步一步的发展,历史如同巨轮一般运转,你不能因为你了解历史,就去篡改历史,你这么做,是在玩火,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没有人会按你说的做,你以武力压迫他们,只会招来更大的反抗。”

“只要你凌枫不阻止我,我有信心帮助天豪,完成百代盛世的梦想!”上官果果望着凌枫的眼神,充满了信心。

凌枫叹了口气,苦笑道:“绝对的权利,只会使人绝对的孵化,你确定守得住凌天豪么?”

“除此之外,凌枫啊,你还能寄望什么?”上官果果反问凌枫。

凌枫苦笑一声,回答道:“人心的提升,道德的标准,公正的律法和制度,这些,都需要我们慢慢的去引导他们,而不是一味压迫啊!”

或许这些对这个架空的朝代来说,只是一个笑话,但是凌枫相信,只要朝着这个目标走下去,总有一天,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上官果果闻言,立刻反叽道:“喔?可能吗,凌枫啊,你口中苍生,多是恃武营私之辈;弱小者,永远渺小的,无能到表达出自身价值的存在。”

凌枫不由得又是一声苦叹:“开创百代盛世,不是要牺牲无关的人,如同天下禁武,杀光了无辜的修士,榨取他们的秘籍,就能得到真正的和平吗?”

上官果果摇了摇头,笑道:“凌枫啊啊,你心太软了,这就是你我最大的不同,当果果决定天下禁武的道路,便已经决定了,路途中将要牺牲的人,没牺牲,将无法换的永远的和平,凌枫,认清吧,这就是事实。”

凌枫不可置信的望着上官果果,不禁叹息:“唉……你扭曲的性格,当真无法改变吗?果果,我……”

上官果果不等凌枫把话说完,就训斥起来:“凌枫,你天真的理想,又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你无法证明这必然失败,但至少我曾经尽力试过。”

上官果果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凌枫,我很了解你的性格,你与我一样,我们虽有共同的目标,但现在看来,却无相同的道路,收起你无谓的恻隐之心吧,你真以为你救得了所有的人?原来,你比我更没救世的决心。”

“救世不一定需要这么残忍的手段,哎,最强的敌人,往往是最了解你的人,到今日我才明白这句话,果果,或许……开创一个盛世,对于我们来说,同样是遥不可及……”凌枫顿时陷入了沉思。

上官果果不禁冷笑:“哼,是么?那你就拭目以待好了……”

一番不欢而散的交谈,让凌枫心里,更加没底了。

面对上官果果的“天下禁武”,凌枫不能说这是错的,只不过在不对的时间里,去做对的事,到头来,还是会变成不对。

凌芊芊,依然没有消息;殷水色,还在异时空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地狱岛,落日国,面对这些难题,凌枫的心情,实在是没办法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