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地间,除了那古妖愤怒的咆哮、在剧烈挣扎之外,就只剩青色棺椁划破虚空的声音,稍纵即逝。

除此之外,现场一片安静。

就连董平安都为之动容了,看着远处那突然出现的青色棺椁,脸色阴晴不定,那疑似古之大帝的棺椁里,到底有怎样的存在,又是谁在操纵这一切,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他出手,也绝无可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斩去一位古妖。

只能说,那棺椁里的存在实在是太可怕了。

难道昔日威震一个时代的夏帝,还活着吗?

所有人心中都闪过这样一个可怕的想法,然后摇了摇头,觉得毫无可能,没有人能够逃过岁月的桎梏,哪怕是上古大帝那震古烁今的人物,也终有身死道消的一日,古之大帝重现人世,或许与这神秘的棺椁有关,青光乍现,神秘符文蔓延,将那棺椁笼罩,遮蔽神识的窥探,刹那间又消失在天地之间。

“是太祖的气息。”夏琴姬怀抱瑶琴,站立虚空之中,看着那道消失在虚空里的棺椁,浑身忍不住颤栗起来,喃喃说道。

对所有夏族的人来说,昔日震古烁今的夏帝,便是这一族最大的信仰,为了寻找昔日太祖的下落,甚至不惜动用了祖器,封家一役之中,更是在世人眼中展现出了夏族的可怖底蕴,由此而引发的震动,可想而知,整个朝野都要为之震动,而眼下,这个疑似夏帝棺椁的存在,再次展现出可怕的实力来,将冒犯夏族威严的古妖拦腰斩去,手段之强硬,完全符合昔日夏帝的作风,让人忍不住怀疑,当初那位威名赫赫的帝君,并未死去,而是沉睡在青色棺椁之中。

可是,他为何不愿与夏族的人相认?

所有人心中都跳出这个疑惑来,就连夏族的那位侍女,怀抱瑶琴的女子,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看着远处虚空,久久不肯离去。

昔日的太祖,震烁一个时代的绝顶帝王,出现在眼前,对于整个夏族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大事,这些年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只是事到如今,为何却不肯相认?

“或许太祖自有他的打算。”

忽然,虚空中走出一位白衣俏公子来,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来到女子身边,平静说道。

毫无疑问,这位便是夏族这一代的继承者,超乎想象的强大,论修为论资质,比起三教圣子来也不逞多让,却没有在世间留下任何的名姓。

“亦或许是太祖无声的告诫。”俏公子在她耳畔轻轻补充了一句。

怀抱瑶琴的女子闻言身子一震,抬头诧异的看着一眼身前公子。

后者举目环顾四周,平静说道:“各位继续,夏族先行退出这场盛宴,告辞了。”

话音刚落,带着那瑶琴女子,一步踏出,离开了这片虚空。

“什么,夏族的人就这样离开了?染血仙衣,那可是连古之帝王都梦寐以求的存在,我不信他们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有人眯眼说道。

“谁说他们的人都离开了,莫非你忘了,这后面还有个恐怖的东西存在······”有人低声说道,话音刚落,顿时感觉虚空中传来一阵恐怖的杀意,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在见识了那青色棺椁恐怖的手段之后,没有人敢轻易招惹这个疑似夏帝棺椁的存在。

“你们人族的大帝罢了。”有古妖从虚空中走出,冷笑说道:“若是放在上古年间,这样的人物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万域之中,那些妖主哪个不是通天彻地的存在,人族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这位古妖身上有滔天的黑气在弥漫,恐怖的威压在蔓延,他虽然口出无忌,但并非没有道理,在遥远的上古年代,群雄并起,妖族鼎盛无比,曾险些将人族灭绝,而后上古大劫之后,人族才强势崛起,只是后来的君王,比起当初来,却要有所不及。

有人等待着那青色棺椁里存在出现,愤而出手,将这尊口出狂言的古妖斩杀。

然而,等待了半点,虚空之中始终安静如初,并没有任何动静。

这让许多人感到震惊,莫非这尊古妖所言并非虚妄,而是真的?

不过那位古妖显然也是紧张了好一阵子,暗中蓄力,唯恐那道棺椁突然出手,等一切都恢复平静之后,才轻轻松了口气,不得不说,一位上古大帝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无形的压力,尤其是这种情况下。

“怎么办,有它的存在,咱们还怎么争夺那染血仙衣?”

“无妨,他们人族也并非铁桶一片,那定国侯董平安也不是好惹的存在,身上沾染了大气运,就算是古之帝王,也未必敢小觑了它。”有古妖暗中传音,道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难怪如此年纪,便已经与我们境界相当了,原来是有大气运在身,不得不说,人不愧是万物灵长,天生适合修行,短短几十年,却已经赶得上我们修行千年了。”

“话虽如此,但比起妖族漫长的寿元来,人族还是太弱了点,就算是上古那些人杰,也难逃匆匆百年的命运,如昙花一现,终难再现。”

“那染血仙衣快要破开壁障了,若是再不出手,恐怕就要让它逃走了,一旦离开神庙秘境,恐怕当真是天高任鸟飞了。”

“仙衣也好,仙血也好,都是无价的珍宝,对修行之上有无与伦比的重要姓,不容有失。”

“不若你我就此联手,拿下仙衣?”

“好!”

几位古妖暗中传递神念,默默达成协议,打算一同出手,对抗人族的高手。

不过彼此间都清楚,这只是表面的合作罢了,若是仙衣到手,免不得还有一场恶战,到时候花落谁家,现在还不好说。

不过相比妖族这边,人族却没有统一的战线,亦或是见惯了彼此的尔虞我诈,越是这种紧要的关头,越是只能相信自己。

这或许也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