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并没有回答他,演化出圣衍之剑的真意来,一剑斩出,摧枯拉朽,整个七重光圈之中,碎裂阵阵,一道璀璨无比的剑芒长驱直入,朝着那道身影斩去,搅弄无尽风云。

那人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几乎是陈丹青出手的刹那,那黑衣男子动了,抬手间无尽星辰陨落,一道炽热如火山的恐怖能量倾泻而出,竟是星宿殿的绝顶神通!没想到如今竟也出现在他身上!

黑衣男子很强,比想象中的还要强,不仅修为高深莫测,手段更是神乎其神,似乎精通无数家神通,连那徐伯言的长生桥都能演化出来。

陈丹青虽惊不乱,顷刻间稳住了心神,眼光闪烁,就在这关键的一刹那,男子单手一滑,虚空中青光盈盈,顿时裂开一道缝隙,与此同时,他的腰间一道口袋飞了出来,他整个人猛地一跃,直接没入乾坤布纳之中,随后便消失在虚空之中,那无尽恐怖的熔浆席卷而来,并没有丝毫的伤及到他。

“好家伙,竟然连西方教的乾坤布纳都掌握了,看来你身上的好东西真不少,这件乾坤布纳是连主人都心动不已的宝物,若是能得到的话,恐怕有想不到的馈赠和好处。”

虽然没有一击必杀,但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那黑衣男子眼神微微闪烁,看着远处的虚空,透过空间法则的碎片,看到流转不停的无尽虚空之中,有一只金色的口袋穿行其中,难以捉摸。

他曾听主人说过,昔日西方教进入中原传教时,便是依仗的三道重器庇护,才能顺利走过万劫深渊,这三件法宝各个神异非凡,不属于造化仙器的威力,甚至有传闻说三宝合一,能够力压世间一切造化仙器,可惜的是,随着西方教覆灭,三大法宝也都消失不见,他的主人便曾感叹过。

“不过以你的实力,还不足以洞彻乾坤布纳的全部神通,除非是主人亲至,所以说,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我的掌心,出来受死!”

说话之间,他弹指打出了一道秘术,周围无数根玉柱开始移动,隐隐有玄妙的气息升腾起来,形成一道诡异的法阵,在那法阵之中,有一道六芒星出现,璀璨光明,将虚空中不断闪烁的布袋映照出来,然后他伸手一抓,像是从河中拘起一捧甘泉来。

“不好,这是昔日斗母宫的绝顶神通,乾坤挪移!”

孟行侠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禁提醒道,却因为这小小的恍惚,被那黑色劲衣的女子抓到机会,一掌拍在他的肩头,将他狠狠打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这两人很可拍,仿佛只要是他们所见识过的神通,便能够施展出来。

十有八九是那信仰之主的妙处,可以化他人为己用,实在可怕。

陈丹青操纵着乾坤布纳在虚空中躲闪,却陡然感觉到一阵制约之力,仿佛连空间法则都顷刻禁锢了,他知道对方掌握着一门可怕的空间秘术,便不再躲闪,而是一个跳跃,回到现实世界,双手十指掐诀,准备动手。

“不错,你身上的确有大秘密,掌握了乾坤布纳这样的圣器,就算不敌,也能够轻易逃脱,可惜你遇到了我,足以将你禁锢在虚空之中,慢慢磨死,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投入我门下,替我做事,否则有死无生。”黑衣男子看着陈丹青,又看了看他手上的乾坤布纳,用一种惜才的口气说道。

“欲擒故纵?”陈丹青看着那黑衣男子,笑了笑说道:“你不用如此,既然被我撞破了你们的秘密,恐怕从那一刻起,你们就没打算放过我们。”

“想不到佛门之中竟然出了你这样一个人物,而且已经成了气候,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老和尚,身上有种让人感到畏惧的气息,与主人无比相似,那一次我们没有敢主动招惹他,不过他也没有靠近,就这样擦肩而过。”黑衣男子似乎不急于动手,看着陈丹青,瞳孔之中闪过一抹异色,像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陈丹青闻言心中一动,知道他所谓的老和尚,十有八九就是道衍大师了,他曾来过这方小世界,还曾在荒漠戈壁之中镇压了一尊邪魔,以他的修为,能够发现此地的秘密不足为奇,不过就算是他,也没有靠近这里,想来是对这背后的人无比忌惮。

“哈哈哈哈。”陈丹青忽然笑了起来,摇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已经对我身上的宝物和方才施展的宝法心动了,想要掠夺一切,这才是你的本性,你将这些大人物骗至此处,然后利用强大的手段将他们封印其中,慢慢蚕食,与你共事,岂不是与虎谋皮,你当我是什么人?”

“哦?看来你不愿与我合作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修行到了你这个境界,已经占尽了气运,实属不易,若是就这样陨落的话,的确可惜,修行中人,只讲究永恒的利益,很多年前一个叫徐伯言的年轻人,也和你一样固执,可惜最后却死了,是我亲手割下了他的头颅。”

听到陈丹青的话,黑衣男子不喜不怒,而是以一种萧索的语气说道。

陈丹青相信那位徐伯言一定与他有过交集,甚至很有可能死在此处,否则的话,那道长生之桥的印记不可能留下,但他不相信,那样天赋极高的年轻人,会死在对方手中,因为他还不够资格,除非是他身后的那位主人亲自出手。

“没有错,主人当初亲口许下承诺,他却拒绝了,最后理所当然的成了一截枯骨,任你是如何天纵奇才,未成真正成长起来之前,都是空谈。”黑衣男子看着眼前的陈丹青,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想法,淡淡说道,同时话语之中有一种警告的意味在。

“他是他,我是我,他不答应,那你怎么会就觉得我不会拒绝呢?”

陈丹青冷漠说道,似乎没有被他的话语所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