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在咳血,脸色苍白,暴退百步有余,他身后那道身影明灭摇曳,各种符文在闪烁,演化出一道道那一族的奥义来,每一种形态都是一种至高的武学,举手抬足间的气势足以镇压万族,但在那道人马族的身外化身之下,却被震退了百步有余,并非他不厉害,而是对手太强,碾压了陈丹青几个境界。

当然,那位人马族的男子也不好受,被那一滴血镇压,整个虚空王座都摇摇欲坠,表情光芒黯淡,像是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对方仅仅是一滴血,一道残缺的意志,若是真身前往,恐怕无人能当,瞬间就能将所有人灭杀。

此时,虽然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但两人之间,却已经交手了数百个回合,各种异相出现,镇压的这片虚空都要炸裂。

轰!

一道玄黄的气息从天而降,如同晚霞一般,将整个天空染得金黄一片,任凭两人之间的征伐如何恐怖,却也无法将那片天空打破。

“这是什么?外人出手干预了吗?”有人抬头看去,诧异问道。

“应该是城主府的手笔,若不然任由两人继续征战下去,迟早要将这方小世界打破。”

“料想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太过偏袒谁,若不然,肯定要犯众怒的。”有人小声嘀咕,从这位城主大人的以往的做法看来,很有可能偏袒人族少年,但至少眼下看来,倒也没有太出格。

“战!”

天空中,那一滴血在沸腾,走出一尊顶天立地的身影,一声厉喝震碎九天,为这一族最强大的传承所在,战之一字,经久不灭,一股滔天的战意直冲云霄,让所有围观的人,都为之惊颤。

而后,他动了,浑身穴窍绽放神芒,像一尊人形圣兵,斩向那道人外化身。

这是一种可怕的炼体手段,将自身缔造成如同是圣兵一样的存在,无坚不摧,根本不需要其他宝物加持,因为他们自身便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宝物。

可以说这一击足以打穿虚空了,就算那身外化身神秘非凡,挨上这一击也要有陨落的危险。

然而,那道身外化身却没有丝毫避让,而是同样怒喝一声,整个人彻底化作一道龙马法相,翱翔九天,那一道金色璀璨的王座,高悬其上,洒落万丈霞光,神圣无比,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是要大决战了么,时隔无数年,两个遥远传说中的上古存在,要在这一世碰撞了吗?

“轰!”

两道身影自虚空而起,疾掠而过,速度快打了极致,几乎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接着一道又一道的符文迸发,法则之力碎裂,密密麻麻,布满整个天空。

少女洛水眼中泛起一阵晶莹的泪花,攥紧了拳头,激动的颤抖,看着那天空中攻伐无双的伟岸身躯,觉得这一刻等得太久太久,已经忘了,有多久了,人族没有这样痛快的征战过了。

那道龙马法相亦是果断无比的出手,漫天的霞光笼罩而下,如同最神圣的法衣,守护在他周围,将那法则碎片统统阻挡在外,万法不侵!他施展出这一族的秘法,为上古几大遥远而神秘的天功之一,在这一世终于呈现出来!

这一战的结果在他们面前,已经变得无足轻重,能够真正见识到这一幕,对所有人而言,已经弥足珍贵了。

没有想象中的浩大碰撞传来,那天功之力和无尽符文法则交织,却在无声中消弭,如同水溶于水。

“到底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弄懵了,不明就里。

“我知道了,这本来就并非他们真正的实力,而是那两位相隔万古一次交手,可以说是神交,自然无法改变太多的东西,否则的话,大道之力,便足以灭杀他们,无论是多么强大的高手,都无法改变历史,因为那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有人低声说道。

陈丹青听到这样的话,心中莫名大震,忽然记得那年在饶城,他还未踏入修行,一道自虚空而来的手印,像是相隔万古,欲要斩杀他,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自那以后,那道手印没有再出现过了,因为他已经强大了,不再是一个毫无修为在身的少年,从前的他,死了便是死了,不会影响太多,而如今,他已经半只脚踏入造化境,若是因此而死,绝对是改变历史的大事情,纵然是出手的那人,也经不住这样的大因果,所以无法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便是错过了。

当初到底是谁,想要取他的性命?那时的他只是一个毫无修为在身的小城少年,根本不值得那样的大人物出手,毫无疑问,那人必定是来自于未来,是一尊无比可怕的对手,甚至比所谓的造化境还要可怕,那一日,若非是那位青衣儒生以死来逼退那人,恐怕就没有以后的一切了。

而今,这两道身影在后世相遇,却也仅限于两者之间的争斗,无法涉及太多,否则的话,历史就要引他们而改写,纵然是上古战族,龙马族这样的王族,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因果。

但众人也并未一无所获,在后世得以窥见当初的巅峰之战,领悟到了许多东西,尤其是对陈丹青这两位亲历者而言,更是无比珍贵的经验。

“没有了最强手段,那人族少年便失去了所有依仗,不足为惧。”

“不错,区区神通境,恐怕你我一只手就能镇压它。”

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觉得陈丹青完了,会被镇压。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后活蹦乱跳的走出来的竟然是人族少年。

而那位人马族的男子,竟然踉跄两步晕倒,被一位外界的长辈接走。

这一幕,让很多人为之不解,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丹青走到了少女洛水身边,缓缓坐下,盘膝调息。

少年看着他苍白的脸,轻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