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听着点点头道:“不错,看样子你这几年也没有把医术荒废下来。我看了你发的照片,基本上就是你说的那些情况。既然西医没办法了,那就试试中医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是这样的病例我是第一次见,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才想请大哥帮忙的。”秦漠颔首说道。

秦睿沉默了下,想了想说道:“我现在抽不开身,不能亲自过去一趟。只能教你一个办法,你自己动手。”

“那是那是,我可不敢因为这点小事就劳驾大哥。要是被人知道你这个神医来了龙城,那医学界的人还不得疯了。”秦漠哈哈笑着调侃道。

“你小子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行了,我们也别你调侃我我调侃你了。我现在教你一种中医治疗法,针对三叉神经受损效果更佳。”秦睿笑了几声转入了整体。

秦漠听了也不再玩笑,认真的道:“大哥你说,我听着呢。”

“嗯,这在中医上叫穴位埋线法,是针灸的一种延伸,属于很普通的那种,只不过以前没有教过你……”

接着来的几分钟里,秦睿详细的跟秦漠解释了什么是穴位埋线,以及穴位埋线的方法和各项注意事项,更是把三叉神经上的各个穴位都告诉了秦漠。

秦漠不敢大意,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把秦睿说的每一个字都牢记在心里。一边听着一边庆幸自己有点中医的底子,不然光是那些复杂的穴位就够他头疼的了。

“基本上就这些了,其他的没什么了,虽然听起来有难度,但以你目前的医术来看,也是小菜一碟了。”秦睿说完笑了一声。

秦漠汗了下道:“大哥,你也太高估我了,你说的那些穴位我都得研究一下才分得清。”

“哈哈,要相信自己。我给你发几张三叉神经的穴位图,你先看看,有握把了再下手。”秦睿笑道。

“是你亲手绘制的吗?”秦漠赶紧问道。

秦睿额角一抽:“网上下载的我敢给你研究吗,万一你把人治出来个三长两短,不是砸我招牌么。”

一听这话秦漠就多了几分信心,嘿嘿笑道:“那就好,那不打扰大哥休息了。”

说着秦漠就要挂电话了,秦睿闻言阻拦道:“你不想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秦漠一愣,小心翼翼的问道:“不会是在逛窑子吧,大哥,你要是真在逛窑子,千万别被大妈知道了,不然她会打死你的。”

秦睿嘴角一抽,头疼的扶额:“你小子能不能有个正经的时候,难怪长辈们都说你最像爸。”说完叹气道:“我在莫家。”

秦漠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在了嘴角,他试图扯动嘴角说些什么,可最终是什么都没说。

那边秦睿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气说道:“来莫家没什么事,只是路过来看看扶摇。人家对你逃婚的事也只字未提,只有你还以为是多大的事,犯得着躲那么远的地方去。”

秦漠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低声问道:“她还好吗?”

“你是问心情还是身体?”秦睿问道。

“身体吧,你不是说了吗,人家不在意我逃不逃婚,想来心情也没受影响。”秦漠说道。

秦睿哎了声:“老样子,没什么起色。”

秦漠其实早预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但心里还是难免失望。

“老三,扶摇是个难得的女子,我想这一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她已经跟我说了,希望我帮她向秦家长辈们传达她的意思,希望秦家不要给你施加压力。不管你娶不娶她,秦漠两家的交情都不会变。”秦睿说着又叹了口气:“有时间回来看看她,说起来你们也三年没见了。我看的出来,她很想你回来。”

直到秦睿挂了电话,秦漠还沉浸在往日的回忆当中。

十六岁那年,秦家觉得秦漠心性不定,将他送去莫家,跟着莫家的当家人学太极。

十六岁的秦漠还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浮躁少年。初到莫家哪哪都不适应,一下子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变成了外姓小师弟,不但不适应还总被师兄们欺负。

那时候他天天都会被师兄们揍一顿,不服气的他每天都被打的鼻青脸肿。那时候只有一个师姐最关心他,每次都帮他擦药膏,陪他练太极,慢慢让他适应了在莫家的日子。

莫家其实不缺钱,但对入门弟子都十分苛刻。如果练功不练好的话,连饭都没得吃。秦漠一开始就经常被罚不准吃饭,每天都要练功到很晚。

他的师姐每次都会故意犯错,然后被师父留下来跟秦漠一起受罚。他们俩也每每都会去厨房偷东西吃,有时候厨房有剩饭剩菜,有时候连一碗白米饭都没有。为了填饱肚子,他们只能偷一些食材自己做。

一开始秦漠哪会做饭,炒一盘土豆丝都能炒出来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只是后来熟能生巧,加上又遗传了老爸的天赋,慢慢就会了,再慢慢就越做越好吃了。

秦漠知道师姐喜欢他,可他对师姐似乎只有亲情。如果让他对师姐亲亲抱抱的话,他都觉得自己在亵渎她。他对她,存在着一种尊敬。而这种尊敬才是导致他不敢去喜欢师姐的原因。

从十六岁到十八岁,秦漠虽然过的不如以前舒服,更可以用辛苦来形容。但却是他最充实最快乐的时光,他的太极也在短短两年内大有突破,心性各方面更是成熟稳定了许多。

原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待在莫家,直到他的太极得以大成,直到秦家的长辈们觉得他不需要再磨炼心性。然而就在十八岁那年,一场意外改变了他的生活轨道,将他打入了万丈深渊。

这七年来,秦漠几乎每天都活在内疚当中。他走南闯北,世界各地的跑,也只是为了找到一种可以弥补师姐的办法。只是天不遂人愿,七年过去了,他至今没有找到。

“是不是没有办法治叔儿的病?”

夏末见秦漠一直不回屋,就说出来看看,一见他眉头皱这么深,还一脸忧伤的样子,不禁低声问道。

“嗯?”秦漠听到声音回神,看了眼夏末道:“哦,不是。”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我还以为你没有办法呢。”夏末一听不是没办法就松了口气。

秦漠勉强扯了下嘴角,暂时把莫家的事压到了心底。摇头道:“虽然我已经有了办法,但那个办法我以前没有用过。刚才人家跟我说了那么多,我正在消化吸收。”

“那你现在有几分把握?”夏末关心的问道。

“进去说吧。”秦漠指了指屋,折身回了屋子。

王叔和王婶都在等着,见秦漠进来,王婶急切的问道:“小秦,怎么样?你家长辈有办法吗?”

秦漠微微一笑:“婶儿你别担心,办法是有的。”

听了这话,夫妻俩的眼底都生起了希望,王婶赶紧问道:“那要怎么治?我们是要去你家长辈那里吗?”

“那倒不用,他已经把方法告诉我了。”秦漠笑笑说道:“这个办法挺复杂的,说了你们可能也听不懂。我就不给你们解释了,今天也晚了。你们先早点休息,等明天我跟夏末安排好了就来接你们。”

王叔王婶都十分信任秦漠,闻言双双点头。

送秦漠他们出来的时候,王婶还一个劲儿的跟秦漠道谢。

“好了婶儿,你进去吧。我们也走了。”连夏末都被谢怕了,赶紧催促王婶回去。

王婶哎哎点头,叮嘱他们开车小心就回去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