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标被城卫军放行,两个小喽啰才紧跟着出了北城门。

远远地看见目标往正北方向前进,两人合计了一下,准备派另外一个人去向夏胡来通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命令:“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奸细,来人,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已是有五六个大汉,如狼似虎,窜向两个喽啰。

两人都来不及惊恐,就被瞬间放倒。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们不是奸细,小的们都是城里的良民。”两喽啰极力辩解。

然而,官家拿人,谁管你冤枉不冤枉,拿了再说。

几分钟后,两个小喽啰已是被五花大绑,嘴巴里,还被塞了,一人一只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臭袜子,简直要把两人熏得快晕过去了。

只是,奇怪的是,两人以奸细的名义被绑之后,也没见有什么人前来问话,而是就把他们仍在了北城门墙角,派了两名士兵看守着,说是静候发落。

而这两名士兵,正是前番没什么眼力劲,被沙什长安排扫城门的两名倒霉蛋。

此番,沙什长说是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们一定要在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内守住两人,也千万不能拿下两人嘴巴里的袜子,千万不能让他们说话。

不管什么人来,拖足半个小时后,再去找沙什长,到那时就算完成,否则,若是办不到,两罪并罚,到时候,可真要去挑大粪,倒马桶了。

两人一听,这么简单的差事,岂有办差的道理?

两倒霉蛋,满心觉得,这趟差事,应该是沙什长想要故意放他们二人一马,才故意随便抓了两人,交代下这趟差事。

因为被抓的两个喽啰,这两个倒霉蛋都认识,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绝对不是什么奸细。

两倒霉蛋士兵,正守着两喽啰,还没过一刻钟,见到迎面走来一人,却是马上苦起脸来,心里叫苦不已。

此人是谁?

此人就是安定城内,最心黑手狠的恶少,没有之一,夏胡来。

虽然两人作为城卫军的一员,完全不需要怕夏胡来。

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两人可不会仗着自身城卫军的身份,而小视甚至得罪夏胡来,否则,往后的日子,估计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然而,一边是什长,一边是夏胡来,两人完全陷入了两难之境。

不过,事到临头,两人也只好硬着头皮,笑脸相迎。

其中一个倒霉蛋,叫武能的,忙应了上去,先开口道:“哟,这不是夏公子吗?今日什么风,把公子吹到我们北门来了。”

“原来是武家兄弟啊,今日轮到你们当值,那就好办了。”夏胡来带着几个随从,阴阴地道,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看向两人身后的喽啰。

两个倒霉蛋身后,被绳子绑住,被臭袜子塞住嘴巴的两喽啰,见到夏胡来的到来,顿时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般,两眼直冒金光,嘴巴了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也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夏公子好,多日不见,夏公子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啊。”另一个叫武用的城卫军小卒,也就是另一个倒霉蛋,也跟着打了一声招呼。

“何止是风采依旧,简直是红光满面,鸿运当头,风采更甚往昔,夏公子今日肯定要行好运了。”武能继续恭维。

“得了得了,你们两个别再叨叨叨了,今日你们一反常态,应该是知道本公子的目的了吧?”

“拿去,这是十两银子,给两位犒劳犒劳。”夏胡来也不直接提两喽啰之事,而是先用金钱开道。

武家兄弟若是直接收了这十两银子,转头夏胡来提出要求来,自然就不好回绝。

这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还有一句话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嗯,多谢夏公子厚爱,只是无功不受禄,公子这是何意?还请明言。”武能故意装糊涂。

“本公子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来这么多废话?”夏胡来脸色有一丝阴沉。

武能见夏胡来着恼,拿眼看向武用,暗使眼色,让他出出主意。

“大哥,夏公子让你拿着,你要不,就先拿着吧,想来,夏公子也不会让我们做一些为难的事情,您说是不是?夏公子?”武用以话先一步堵夏胡来的口。

“好吧,既然你们两位有如此顾虑,本公子也就直话直说,这十两银子,就是请两位帮本公子一个小忙,就是放了你们身后这两人,你们也是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替本公子办事的,本公子自然要出面保他们。”夏胡来直接开门见山。

武家兄弟一听,脸上同时闪过一丝苦涩。

只听得武能苦着脸道:“夏公子,不是小人不肯帮公子,实在是这两人是我们什长大人亲自抓的,我们两个都只是小卒一个罢了,没有权利放什长抓的人。”

“所以,还请公子收回这十两银子,恕小人们实在难以从命。”武能继续道。

“你是说,这两个人不是你们抓的?”

“自然不是我们抓的,我们两人可都是知道,他们两人是替夏公子办事的,即便给我们武家兄弟十个胆,也是不敢抓夏公子的人。”武用笑着奉承道。

“原来如此,那是本公子错怪你们了,这样子,本公子也不要求你们放了他们,只需将他们口里的东西取出,能够让本公子问几句话,这十两银子就归你们了。”夏胡来退而求其次道。

“这……”武能脸色更加不好看,心说:“沙什长到底在搞什么?难道要让我们得罪夏公子,来一个借刀杀人吗?”

“难道这也不行?莫非你们二人有意为难本公子?”不要说武能脸色不好看,夏胡来的脸上更是阴云密布。

而且,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夏胡来眼中寒光连闪,心中已是隐隐动了一丝杀机。

一旁的武用,刚好无意间,扑捉到了夏胡来眼中的寒光,一个机灵,赶紧圆场道:“夏公子息怒,不是我们兄弟刻意为难,此事实在怪不了我们兄弟,实在是军令不可违,我们什长临走前,下了军令,万万不可取下这两人口中的东西,否则就按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