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一落入杯中瞬间变了模样,原本是色如琥珀的凝固状,现在却成了清澈透明的流水状。

“这气味,是花香?”姜老深吸一口气,这区区杯中一物所散发的味道竟然将之前的女儿红完全掩盖,这哪里是无味之酒,简直是飘香万里之佳酿!

姜老语气中带着疑问,因为他不确定这味道到底属于什么。

说是花香,但又不完全是那种青涩感,论淳朴,中间又带着米香,似久淀,又有些沁人心脾。

“姜老,我倒闻着是米香。”谢安一样深吸一口气,随着这香气入鼻,他感觉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我闻到的是酱香。”在此等味道下,刘奕轩都不由得开口。

酱香酒,香而不艳,低而不淡,醇香幽雅,不猛不烈,回味悠长,是他这年龄阶段人的最爱。

“哦?这等神奇?我三人闻到的味道皆不一样。”姜老看着手中的小杯,并没有急于下咽,他又将目光放到张梦涵身上,“小丫头,你呢?闻到是什么味?”

“姜老,我闻到的是玫瑰花香。”

“四种味道,小子,你这酒到底什么来头。”姜老将目光看向林凡,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此等神奇之物。

“百香酒。”林凡沉吟一下,将刚从小外那得到的知识捋顺,随后道,“百香酒,其中蕴含已知加未知水果共三百四十种,已知加未知米类三十一种,各种营养成分一百九十八类,用一种说了你们也不懂的融合方式将其归拢,然后酿造。”

是的,这种解释方式就是小外告诉林凡的,然后林凡原封不动的转述了出来,只是把那个你改成了你们。

“就像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般,这百香酒在一千个人闻来就会有一千种不同的味道。”

的确如此,这酒味不一,姜老年岁以大,阅历极深,所以他喜欢那种芳香浓郁,绵柔甘冽,香味协调的酒水。

而谢安则喜欢那种优雅纯净,入口绵柔,回味怡畅的朴实感,这也与他修行的功法有关。

至于张梦涵所闻到的,那不算酒香,而是一种深深的情愫,玫瑰花语离不开情爱,玫瑰味道离不开恋人间的眷恋,这酒是出自林凡之手,她所闻到的就是玫瑰花香。

而屋外,那众人早已疯狂,有传世之作将敬酒,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得见饮酒作乐是华夏从古时就流传至今的。

美酒佳肴一样是人生得意之事,这酒味冲出,刺激着人的嗅觉。

“这才是佳酿,与这一比,先前那三十年陈酿连屁都不算。”

“如果喝上一口陈酿能让我甘心戒酒,那这等美味稍稍食得就可让我无悔一生。”

“此言不假,这美味,世间无二。”

屋内,姜老爷子没有独自畅饮,他将这酒倒入每个人的酒杯当中。

只是一滴就可盛满一杯,他依然使用的是那种小杯,在他眼里,这每一滴酒都弥足珍贵。一瓶能有多少?不过百滴而已。

“请举杯。”姜老的话语中带着郑重,这不是对人,而是对物。

对这等美酒,姜老本着一颗神圣的心。

抬头饮尽,这小小一杯酒水却散发着某种魔力,让人含在口中不忍下咽,想要尽可能的留住那股香味。

当美酒入喉,一种透着心底的凉意直冲四肢百骸,如果说那三十年女儿红是让人四肢酥麻的话,这百味酒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浑身通透。

那感觉,就像你感冒多年而不通气的鼻子突然有一天能呼吸一般,而这不单单针对一个器官,却是浑身上下。

这种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喝出来。

“好酒!”

姜老爷子将酒杯重重掷下,除了这两字之外,他实在找不出别的形容词来。

这酒陈酿千年,不仅味道被沉淀到一种让人想象不到的程度,其中的营养价值更是得到最好的发挥,喝别的酒伤身伤胃,但喝这酒却可以起到强身健体功效。

这一功效谢安尤为敏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好像都因为这杯酒而发生了精进。

就连刘奕轩在饮下一杯后也不在说话,虽然表面上没对这酒发出赞美,但从他那再不忍看那三十年女儿红的眼神就能判断出,他已经被这酒彻底征服。

张梦涵喝到其中,所能感觉到的则是一种浓浓的情愫,在这一瞬间,她有种想要迫切扑到林凡怀中的冲动,那是一种想要抛开一切世俗,与心爱之人厮守终身的感觉。可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她只能盯着酒杯,细细回味刚才那种感觉。

“再来一杯?”说话的是林凡,他看向姜老,还不等对方说话就已经把手朝那酒瓶伸去。

“休想!”姜老一声大喝,那拿酒瓶的手闪电般回缩,也不知道他都这般年龄了还怎么爆发出了这样的速度,可能这就是人体潜力吧,好像是母亲在保护自己的孩子一般。

将这一小瓶酒塞入怀中,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这美酒诱人,让他忍不住想再来一杯,又怕把酒喝完。

“姜老头,你可真扣毛啊。”林凡撇了撇嘴,这酒真好喝,可自己还没喝过瘾呢,小外这个贱人,只允许把东西送人,不允许自己享用,当真够贱啊。

“我还没说你小子扣毛的只送这一点呢。”姜老爷子虽然这么说着,但他心里明白,别说这一瓶子酒了,这酒能拿出一小杯来都了不得,林凡给他送的,这可真是一份天大的礼啊,这等酒水自己别说喝了,在今天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

“你要这么说就把酒还给我吧,不送了。”

“那可不行。”姜老爷子伸手将酒瓶所放的地方护住,就像一个在护着心爱玩具的孩子。

“小丑先生,不如你再拿一瓶出来?”谢安承认,他也被这酒所迷住了。

“没了。”林凡双手托开,“就那一瓶,想喝问姜老头要。”

“不地道,不地道,你知道老爷子是不可能把那酒再拿出来分享的,你这么早早拿出来让我们喝了,以后岂不是喝什么酒就像是烧刀子一般?”

“那你找他去,我可管不着。”林凡往那一坐,继续扫荡起桌上的美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