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的风还在吹,但怎也吹不进镜花水月这片天地。

神,道,仙,佛,汇聚一堂,能享受这一切待遇的怕只有安晨了。

安晨缓缓睁开眼,清明,逾越,他仿佛找到了以往的纯真——“嘭嘭嘭……”他的心在规律的跳动,没有混沌,没有欲望……

“你醒了?”年浩的声音自床边传来,他随手一坛酒扔给了安晨。

安晨拍了拍头,张口便将酒吞入肚中,百味,辛辣,真情实感。最原始的那个他回来来!

“她把心给了你,她已与世长辞。”年浩直言道。

她?

心里一阵悸动,心里那个她,心里的点点滴滴,丘蝶衣回眸,赵思雨含笑,南宫千寻腮红,而百里百花却已渐行渐远……

“啪!”酒坛落地,他捂着胸口大哭起来。

“哈哈哈……”年浩大笑起来,他随手一挥,几道灵光出现在安晨面前:“她并未香消玉损,她是人,死后的三魂七魄在游离界中已被寻到,你可别忘了冲虚子的道法。”

年浩的话,带给了他无尽的希望,他猛然抬起头跳下床,他将几道灵光抱在怀里依依不舍:“这……这是她的魂魄?”

年浩拍了拍他的肩点头道:“没错,青灯超度过,保证纯纯净净的魂魄。”

“那——”

“哎,先不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我去做,冲虚子,青灯,商败他们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年浩一举阻止了他。

“我……唉……”安晨实在愧疚,他将魂魄小心翼翼地收入囊中转身站起与年浩一同遁出房间。

冲虚子,商败,青灯已在寒风中等候多时,两道灵光闪过,安晨与年浩也加入其中。

冲虚子无奈一叹:“这个世界已被极寒同化,就算制造出一个太阳,这些人的生命也已经逝去。”

安晨看着眼前一片凄凉的世界,他摇头重叹随即所有仙剑透体而出:“在我的剑域中,他们能得到重生。”

“说了这么久,剑域到底是什么?”商败突然问道。

“剑域?剑域是个真实的世界,以我之力衍生出的另一个世界,介于游离与虚无之间,就如流仙阁一般。”安晨道。

“也就是说,以后的下灵将会被隐藏了?”

安晨摇了摇头:“不,以后不会再有下灵,中灵与上灵。那是诛仙子划分的格局,我却不同。”

“何意?”他们不解。

“仙与凡始终存在差距,前者掌控生死,后者却只能任其掌控生死,这是不平等的。所以我要将他们区分开来。”

安晨说完缓缓升空,他单点眉心剑意淬炼在所有仙剑之上。

初生,衍生,重生,一阶接一阶地递进,不过一会儿,剑意上的生机已达到了极致,这时他蓄力一斩一道含有生机的剑气拂过整个世界……

“剑域——人。”

大地开始衍生,春回大地驱散极寒之意,所有因这场灾难死去的人们被转移到剑域之中,但他们却没有生气,他们还在冰封之中。

“青灯,冲虚,助我一臂之力。”安晨道。

二人会意,青灯手起佛光经纶融化冰封渡世救人,而冲虚子则以道术升起一个太阳。

炽热的夏季开始来临,阳光普照,人们从冰封中解脱,他们微微一愣便又开始手中的活路,又开始抱怨太阳的焦躁……

安晨收起剑:“我将上中下三灵界的凡人都转移至这处剑域中,从此以后,这里不再有仙魔鬼佛,这里是一个崭新的凡人世界。”

“原来如此。”商败点了点头,他用金笔在轮回画卷上勾勒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崭新的六道轮回界横加在剑域之上:

“人,生老病死,以后他们的灵魂就如六道轮回界中。”

冲虚子一指天,往生界又横加在六道轮回界上:

“魂魄在六道中轮回,最后通过往生门投胎人间。”

青灯也一翻手,极乐世界横加在往生门之上:

“世间善恶,恶人往生畜生,而善人却往生极乐。”

安晨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蓄力一剑又挥下:

“剑域——妖精。”

“妖精,我独立给他一个剑域,来日就交给敖修与敖空来管理。凡是堕入妖道之人,就通过往生门前往妖精剑域吧。”

他又一剑落下:

“剑域——鬼。”

“鬼界,虽不同真正的鬼界,但六道内鬼道也在,不同于剑渊,没有血境与生死门,凡是不愿投胎的魂魄,那就让他们通过往生门进入鬼界之中吧。”

说完他又执起剑,但这一次他却有些迟疑,因为接下来的剑域便是仙魔。

“仙?六道之外,这个世界到底该不该存在呢?”他苦恼地看向身旁三人。

商败轻声一笑:“既然你划分了凡间,鬼界,妖界,那就证明了凡人再也不可修仙,再创仙界又干嘛?”

安晨一叹:“可灵界还有些朋友是修士,他们的修为还未达到仙阶……”

商败一甩袖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这是你考虑的事,我现在只想带着秋水离开……后会有期了。”

安晨看了一眼青灯,青灯摇了摇头也消失在原地:“倘若不知道答案,那就静下心来沉思一会儿,我也走了,我答应过小怜送他回家。”

“我也走了,带着夜儿离开,倘若无事,切莫来麻烦我。”冲虚子还未等安晨求助便已化作一阵风消失在空中。

安晨苦涩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年浩:“你呢?你走不走?”

年浩眼神一转,一枪划破虚空:“我自然是要走的,你什么时候成婚,我便什么时候归来。”

年浩走后,就真的只剩下了安晨,他沉思了许久但手中的剑却还是未落下。商败说得没错,这世道已不再需要仙人了……

“嗯,他们总能理解的。”他从怀里取出百花的三魂七魄轻轻地抚了抚:

“百花,你说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