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三个月已经过去,安晨这几日除非是修桥遇到难题之外,其余时间都呆在家里,因为再过几日就是考试的日子了。

此时安晨抓了抓脑袋,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等会儿小妹该送鸡汤过来了,他可必须装作苦读的样子。

这些儒经道法他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实在不懂这些东西有何考点,又为何能让些青年抓破脑袋还要去诵读。

十年寒窗,夺取功名是好,倘若落榜,何不苦苦了这十年的光阴?

“哥哥,哥哥!”安夕端着煲好的一锅鸡汤跑了进来。

“你慢些,万一洒了出来,烫到手是小,那不可惜了娘亲手熬的鸡汤?”安晨打趣道,一手接过鸡汤。

“哼!”安夕自然不开心,噘着嘴瞪着将鸡汤送到嘴边的安晨。

安夕这几个月来长大了不少,自从安晨到来后,她变得愈加懂事,只是在安晨面前却越来越调皮了。

“我突然不想喝了,”安晨放下到嘴的碗,他眼珠转了转看着安夕道:“要不,给你喝?”

“我才不要,不稀罕?”

“这么好喝的鸡汤你都不要?”安晨将鸡汤在安夕面前晃了一晃。

“你诱惑不了我的,早在这汤刚出锅的时候我就已经喝饱了。”安夕骄傲地说道。

安晨摇头,他一口吞下了这碗鸡汤,“喏,把碗拿走,别打扰我学习。”

安夕将碗往桌上一重重一磕,大声道:“哥哥你说话不算数!”

“我说了什么?”安晨边写字边问道。

“你说今天带我出去玩儿的。”

“几时?”

“大前天说前天,前天说昨天,昨天又说今天一定带我去!”

“可你看我好忙,在不久就要考试了,”安晨假装地揉了揉脑袋,“嗯,明天再带你出去玩儿吧。”

“真的?”安夕态度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小丫头……安晨内心叹道。

“咯咯咯,娘昨日重金去大法山求了三道附身符,一道给你,一道给我,还有一道给小霞,正说今天叫我送去绿莺姐姐府上,”安夕说着便欲转身走出门外,“本来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的,你不愿意就算啦。”

安晨摇头一笑,你这丫头还想套路我?前不久绿莺姐姐曾前来拜访过,只是那日他刚好出去解决修桥一事。唉,终于有个机会登门拜访了。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安晨站起身来。

“不要,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哼!”

安晨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淡淡道:“想骑马,还是想飞过去?”

“昂?”安夕一愣。

“那就骑马了,骑马安全些。”安晨笑道。

“要飞——”飞字才一出口,安晨便一把抓起她三步踏过出房门,轻轻一跃便已经出现在了屋顶……

几天的烈阳并不算毒辣,更何况安晨的轻功如此高明,就像安夕每次都会大叫自己在天空中飞一样。随着飞翔,再热的天,微风也会拂去额角的汗水。

小半个时辰,安晨却不见一滴汗水,只是怀里的安夕,似乎都快睡着了。

算了,还是让她睡会儿吧。安晨背着安夕在贾府面前停了下来。

“公子,请问你是?”守门的家丁一见安晨便上前问道。

“访客,贵客,稀客。”安晨淡淡道。

“你背上的是,安家小姐?”家丁显然是见过安夕的,可他却没见过安晨。

安晨点了点头。

“莫不是安小姐中暑了?”家丁问道。

“你再说,她可真的要中暑了。”安晨打趣道。

“好好好,公子快些随我来。”家丁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天气的确站一会儿就已经热得不行。

没一会儿,安晨就随着家丁来到了客堂,这里的确要凉快得多。

“敢问公子姓氏,我去通报夫人和老爷。”家丁问道。

安晨将安夕小心翼翼地放在凉椅上问道:“现在贾府当家的可是贾卫,贾大哥?”

“正是,正是,老爷早就在三年前接管贾府的一切了。”家丁回到。

“好,那这么说来,我与你们家老爷也算相识了,你就去通报说,安晨来访。”

家丁应声走出客堂,安晨则坐在凉椅上闭眼想事,不知怎的,再遇故人总会让他感到激动。唉,转眼十年,该老的人也已经老了,不知今日一见又能叙多少旧呢?

这时,只听一个幼稚的声音传入客堂:“娘,你等等霞儿。”

安晨睁开了眼睛,他知道,绿莺来了,而且是迫不及待。

果不其然,一个美少妇急切地走进了客堂,她身后还跟着个三四岁大的可爱女孩儿。绿莺的容颜并没变化太多,只是多了一份成熟之美。

“绿莺姐姐。”安晨的语气格外的平静,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或许好久不见,或许唯有思念。

“晨儿?”绿莺惊讶地看着安晨。

“不用你可惊讶,这么久了我早该长大了。”安晨淡淡一笑站起身来,他足足高了绿莺半个头。

“啧啧,还记那时你才这么小。”绿莺一比自己的腰叹道。

安晨摇了摇头,他蹲下身子望着躲在绿莺身后的小霞暖暖道:“好可爱的小女孩,可比安夕那丫头乖多了。”

“呵呵,这是我女儿,小霞,”她将小霞从身后拉了出来并一指安晨道:“快叫小叔叔。”

安晨从怀里取出一枚平安符微笑着递给小霞道:“我可没那么老,但论资格,你的确得叫我叔叔。”

“这是娘求的平安符,特地叫我和夕儿送过来给小霞的。”

“夫人也真是费了心了,小霞赶紧接着呀。”

小霞见安晨总是笑着,也放松了警惕心,缓缓地接过平安符稚声道:“谢谢小叔叔。”

这时安夕却喃喃出声道:“哥哥,到了没有呀,我好头好晕,不想飞了。”

安晨微邹眉头,他一把抓起安夕的脉搏,没过片刻便道:“绿莺姐姐,府上可有碎冰块?夕儿可能中暑了。”

“有有有,我这就去取。”绿莺也焦急道,说完便连忙走出了客堂。

唉,我怎就如此大意,这么热的天就不该带她出来,风大汗气不出最容易中暑,我怎就想不到。

“哥哥,我好难受……”

夕儿这么小,不知道强行灌入元气会不会有何影响。可眼下夕儿痛苦的神情使得安晨心一横。

最终他紧握住安夕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元气一点一点的灌输。浓郁的元气充满着无限的生机。只有一丝流入安夕的体内之后,她脸上的痛苦便消失不见,取代的的祥和的安睡。

安晨长叹一口气,止住了仙气的灌输,正当他放松的时候,不知怎的脑中开始嗡嗡作响,紧接着一阵眩晕袭来,喉咙也涌出一丝甜意……

“噗——”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安晨瞪大了眼睛,最后一刻他在思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他倒地的那一刻,他终于是想通了,自己终究是肉眼凡胎。

肉眼凡胎又怎么能不食人间烟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