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咳嗽声传来,只见军队后一辆随行马车帘子被掀开。一个锦衣男子慢慢地走了下来,随行的仆人想要去搀扶他,他拒绝了。此时正步态蹒跚的朝安晨走来,显然是待病之人。

“公子你怎的下了马车,快些回去才是。”魁梧大汉一见这锦衣男子,当即下了马。

这锦衣男子摆了摆手说道:“我方才听到有人的澎湃豪言便被惊醒了。说话的可是眼下这位小兄弟。”锦衣男子面带微笑地看着安晨。

“还不快将狐裘给公子披上!”魁梧大汉吩咐道。

随行的人一听此话也不敢怠慢,从马车内拿出一匹大衣连忙给这锦衣青年披上。这已是初春还要用这狐裘取暖,想必是病得很重。

这一切都尽收安晨的眼底,从这锦衣男子的衣着和腰间的玉佩可以看出,此人必定身份贵重,他没有立即回复锦衣男子的话。

锦衣男子见安晨不做言语,便走了过去,在安晨的面前蹲了下来。若他不是疾病缠身也应该是个好男儿才对,他就连蹲下来都比安晨要高出半个脑袋。只听他道:“你好啊,我是赵青。”

安晨脸微微一红,他才不是小孩子,无需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于是回道:“你也好,我是安晨。”

“哈哈,”赵青不由一笑,他难得一笑后便又道:“真是个有趣的孩子,来日必成大器。”

“还请公子将我叔父放了,既然刚刚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想必你也知道他的难处,我愿替他充军。”

“你不用和我那么客气,叫我哥哥我更喜欢。”赵青说着,便眼睛眯起笑了笑,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安晨的脸蛋,“还是个可爱的孩子。”

安晨脸更红了一分,但嘴里的话已然没变,他又道:“赵大哥能否将我叔父放了?”

“可以。”

安晨不解他为什么会回答的这么快,

“但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

“请问,若懂必回。”

赵青又是一笑问道:“先前那番言语可是出自你口?”

安晨点了点头。

“家父是谁?”赵青又问道。

“安岚风。”安晨如实回答道,他心想,爹家财万贯,此人又是王公贵族,说不定知道安岚风这个名字。

赵青寻思想了一想,最后摇了摇头。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赵青这一举动让安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里就算不是另一个世界,也是离罗平很远的地方。

“有幸的话,我倒想见见你父母,我很想知道我南韵还有哪位前辈能教出像你这样的好少年。”

安晨微微一笑,当做回答。

这时赵青缓缓得站起身来,许是站得久了一些,刚一站起便要摔倒,弱不禁风。安晨见此状,连忙扶起他。

魁梧大汉一见此状,大惊失色,连忙冲那随处吩咐道:“快,扶公子回马车,即可启程去找仇大夫!”

“不!”赵青怒号一声,“你们真当我是废人了?”

赵青撒开安晨地手,突然大笑起来道:“南韵就像我一样,连站都快站不起来了,我想行你的大我之鉴,但如我这般人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无药可救……咳咳。”

赵青蹒跚的走着,咳得撕心裂肺,但随从的人却不敢上前去搀扶。他就这样孤独地走着,消瘦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凄凉。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安晨看着赵青孤独的背影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这正是一个人内心真正的绝望,只听他缓缓地对赵青道:“你是否已经无能为力?”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赵青听的,赵青继续走着,是的,他无能为力,即使他想改变,也是力不从心,他就快死了。

“南韵并不是无药可救,你也并不是无药可救。”

赵青的身体微微一颤,稍作止步,轻轻地咳了两声,随后又踏开了步子。一个几岁的孩子,仅仅只是口头上妄断国事,所有的政客都会说,如此看来,可笑至极……

“你不会死,我能救你。”

在场的人都被安晨这一语所震惊,他们知道公子已是病入膏肓,天下名医都求便还是无可奈何。

赵青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他迎上的是安晨那深邃的眼眸,自信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