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轻内重,声音沉闷,五脏六腑皆损而外表无伤,确实与军中手法不同。”魏无忌侧耳倾听了一阵,笑道。

身旁的一众亲卫纷纷点头,他们没少执行军法,也是经验丰富。

“这是宫中的手法,现在的手法叫做赶肺!只是孩儿们练的还不到家,现在只能将肺和肝赶出来。

据说练到高深处,能够在将五脏六腑都被赶出来之后才丧命。”

黄锦在一旁笑眯眯的解释着,这家伙掌管暗卫时间久了,多少变得有些阴鸷,以前的那股子正气凛然的气质有慢慢变化的趋势。

正说着,葛衣男子猛然一张嘴,一块破碎的肺叶被吐了出来,足足飞出去五丈远!

“果然有些门道,天象级的修士怎么办?他们即便是五脏六腑都废了,慢慢修养也是能恢复的。

更何况,上面还有天冲级,天变级。”

那些商贾被吓得都快疯了,魏无忌却是视若无睹,比这惨的状况他见多了,才不会在意这些。

眼看着一条黄狗跑过去将那块染上了泥土的肺叶吞了下去,才皱着眉头道“府里的狗什么时候也能吃人肉了?杀了,王府不需要这种吃人肉的东西。”

喏!

门房瘸着腿走上去,捏住黄狗的脖颈使劲一扭,才吃了一块灵气丰厚的血食的黄狗呜咽一声就没了声息。

见黄狗被门房拖下去,黄锦才继续道“这棍法打下去会带动法则之力,五脏六腑会被彻底毁灭生机,是不可能恢复的。

至于天冲级和天变级,奴婢就不知道了。”

“不错,继续!”

魏无忌点点头,看着那个葛衣男子咽气,觉得有些无趣,便背着手施施然离去。

其他亲卫也觉得无聊,这是对待有大罪之人的办法,太残忍,不会用到犯了军法的士卒身上的,他们也没学习的想法。

而且,他们也觉得这些太监阴气森森的,与他们待在一起浑身不舒服。

见大家都走了,黄锦遗憾的摇摇头,他还有很多手法没用呢!

“把他们杖毙之后丢出去,院子也清理干净,到处都是血迹也不好看!”

黄锦摆摆手,也转身离去。

喏!

几个太监忠实的执行了黄锦的命令。

于是,第二天,二十几具破破烂烂的尸体就被丢在了他们的家门口。

……

麟德殿

“陛下,臣弹劾公子忌,擅杀国朝官员,荼毒百姓,滥杀无辜……

如若放纵下去,则我大魏官员将惶惶不可终日,再无人愿意尽心任事了!

如此罪大恶极之辈,即便是有大功于国朝,也当严惩!

臣请陛下严惩公子忌以谢天下!”

第二日早朝,立刻就有御使出班弹劾魏无忌。

大大小小共二十八条,每一条都骇人听闻,为了罗织罪名,甚至连密谋造反这种罪名都安上了。

“荒唐!忌公子贤名远扬,姜大人,忌公子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以致你如此不择手段!”

关陇庭立刻出来替魏无忌开脱。

“本官素来清正直行,做事只凭一颗公心!还请关大人慎言!”

姜姓御使目不斜视,义正言辞。

“陛下,姜大人满口胡言,忌公子的亲卫三成留在了北疆抵御蛮族,余者多在信陵和肃州,身边只有五百亲卫,如此忠贞之士,姜御使竟如此污蔑,简直居心叵测!”

“陛下……”

“陛下,臣以为……”

……

而人在麟德殿上吵了起来。

而后不断有人加入战团,一时间麟德殿唾沫横飞。

“陛下,请陛下下旨,严惩公子忌!”

呼啦啦一阵,一大片人拜倒在地。

看到这么多人弹劾魏无忌,关陇庭直冒冷汗,暗想,殿下你是得罪了多少人啊!

“陛下,臣以为此事还有待商缀,忌公子向来宽厚待人,其贤名闻达于诸侯,如何会行姜大人所言的这般耸人听闻之事!

且没有任何人证物证,仅凭姜大人一席话就严惩公子忌,恐怕不能使世人信服!”

“陛下,公子忌以宫中“赶肺”之法,将国朝七品官员杖毙,其家人就在殿外!”

姜御使准备充分,明显是有备而来。

“带上来!”

一直未曾开口的魏天子淡淡的道。

“陛下,您要为草民申冤啊!”

一大群妇孺呼呼啦啦的涌了进来,哭哭啼啼的,孤儿寡母穿着孝服,显得凄惨无比。

许多人心生怜悯,动了恻隐之心,原本在看热闹的一群人,看到如此惨状,也认为魏无忌手段太过了。

无论如何,亲王没有杀臣子的权利!要杀,也是朝廷来杀!

眼见着朝臣们交头接耳,魏天子的脸也阴沉了下来,关陇庭暗道不妙,抢在魏天子开口之前出班道,“陛下,无论如何,公子忌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想必事出有因,不如请公子忌上殿!”

“依爱卿之言,宣无忌上殿!”深深地看了关陇庭一眼,魏天子开口道。

与关陇庭一样,他也很好奇魏无忌为何要如此行事。

……

半个时辰后,魏无忌匆匆赶来。

“儿臣参见父皇!”

魏无忌额头见汗,他的王府里皇城可是有一段距离,若是以前,自然毫无压力,现在却需要一步步走过来了。

皇城是不许纵马的,即便是魏天子特许他可以,他也没有使用这项特权的意思。

“起来吧!无忌,看看这个,有什么要说的吗?”

魏天子见魏无忌这幅模样,放在以往,堂堂镇北王,如何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心下有些愧疚,语气却是缓和了下来。

“喏!”

魏无忌接过魏天子丢下来的奏折,看了起来。

半刻钟后,魏无忌缓缓抬头。

“禀父皇,对于其他二十七条罪过,纯属一派胡言,儿臣不屑辩驳。

只是这滥杀朝廷官员一事,请父皇准儿臣自辩!”

粗粗浏览了一遍,魏无忌不屑冷笑,这些人果然是冲着青州来的,难道平灭中山带来的利益还不够多吗?非要盯着青州?

“准!”

“回父皇,父皇可知,儿臣这些日子在大梁的生意几乎遭到灭顶之灾。

近来,一些商贾频繁到儿臣府上,还口口声声说要见儿臣。

一群商贾,有何资格来面见我?

父皇知晓,儿臣的封地信陵,野蛮荒僻之地,只有与蛮族交易,贩送蛮族的牛羊至大梁,赚些辛苦钱。

这些人却强行压价五成,还警告其他商户,不得接受信陵来的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