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伯,做人怎能如此的不要脸?你这个样子,对得起爷爷吗?”

一声冷笑,一直站立在钟云小叔钟兴国身后的小辈钟松涛终于忍受不住大伯的无耻,面色涨的通红,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钟松涛,钟云称不上熟悉,但也算是认识。

钟家也算是子孙满堂的家庭,中年一辈便有钟立国四个兄妹,年轻一辈的人也是不少。

作为老大的钟立国膝下有两个儿子,钟英骏以及钟英骏,其中钟英骏更是长子嫡孙,深得老爷子的喜爱。

老二钟建国是子嗣最少的,只有一个儿子,便是钟云。

老三钟秀,育有一子一女,儿子赵小林由于出国留学的缘故没能来,来的只有老爷子疼爱的赵甜甜。

而此刻面红耳赤的呵斥自己大伯的,乃是钟云小叔两个儿子中的一个,钟松涛。

钟松涛的话几乎说出了此地所有小辈的内心想法,只是众人要么比较冷静,要么没有胆子,皆是没能站出指责大伯。

此时见到钟松涛敢于站出,众小辈看向他的眼神有的带着轻蔑,有的带着崇拜,也有的,则是一片冷静。

看着指责自己的钟松涛,钟立国顿时怒火冲天,眼神骤然一冷。

若是同辈之间也就罢了,即使再怎么指责自己,钟立国都能接受,继续的无耻下去。

但是,现在一个小小的后辈,竟是如此的对着自己责骂,此事,无论钟立国再怎么无耻,都是不能忍受的!

就在钟立国愤怒之际,身后的两人中突然走出一人,赫然,便是钟英杰。

在钟立国无耻之时,钟英骏兄弟二人,虽然也是有些尴尬,觉得这样不是很好,可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耻,反而对自己的父亲产生阵阵的孺慕。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让人感叹,有其父,必有其子!

古画的事情兄弟两人自是知晓,心中更是存在着志在必得之意。

此刻见到钟松涛出面指责自己的父亲,钟英杰见到哥哥钟英骏眼中的默许之时,冷笑一声,顿时走出。

“松涛弟弟,大人说话,小孩子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轻蔑的望了钟松涛一眼,钟英杰眼中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但钟松涛却是处于愤怒之际,此时见到钟英杰的眼神,那警告的眼神,以及眼神深处的一抹轻蔑,登时,让钟松涛更加愤怒。

“哼,你们父子蛇鼠一窝,如此的厚颜无耻,终究不过是为了爷爷的遗产。有你们这样的子孙,真是爷爷的大不幸!”

冷哼一声,钟松涛眼中愤怒之意更盛,不留情面的责骂。

眼中闪烁着冷芒,钟英杰冷笑着向前一步,气势上丝毫不惧愤怒中的钟松涛。

“长辈谈论事情,岂是你一个小辈能插嘴的?且不论长辈们做的对错与否,就单单在众人面前辱骂自己的长辈,自己的大伯,就能看出你是一个不遵礼法之人!”

钟英杰声音尖利,语气冰寒,让人仿佛置身隆冬。

没等钟松涛开口,钟英杰猛地再踏一步,竟是又一次向前,冷笑着再次开口。

“长辈谈论事情,你的父亲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小辈竟是肆无忌惮的指责,难道,你觉得你比自己的父亲要强?还是说,家中已是你来当家做主?”

此话诛心,顿时让钟松涛脸色涨的通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一幕,让钟英杰冷笑连连,眼中的轻蔑之色更甚。

而就在此时,钟英杰居然又一次向前踏出,冷笑着再次开口。

此时,距离钟松涛已是不足半米!

“依据爷爷制定的家法,此时你的大伯乃是一家之主,你口无遮拦的辱骂家主,是为不忠;没有经过父亲的允许,擅自在如此重要的会议上开口,忤逆父亲的意志,是为不孝;我作为你的哥哥,你却对我怒言相斥,是为不义!”

话音落下,屋内顿时一片寂静,即使是钟立国,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也是满满的惊愕之色。

连钟英杰的父亲都是如此,其余人更不必说,眼中已经不是惊愕,而是震惊!!

即使是经历了数次生死的钟云,一片冷静的眼中也是闪过一丝错愕。

谁都没想到,这钟英杰,竟是如此的牙尖嘴利。

深吸一口气,钟英杰带着冷笑,再次踏前一步。

而与此同时,钟松涛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竟是猛地后退,一个踉跄的坐在地上。

这时,众人才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看着坐在地上的钟松涛,钟云小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旋即猛地一拍桌子,骤然站立。

她本就是个极为护短之人,现在见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人逼迫的坐在地上,瞬时怒火滔天。

脸色变得阴沉,董英看着冷笑不已的钟英杰,愤怒的开口。

“既然你说松涛是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那么你呢?这几样又有哪个不占?还敢在这里放肆!”

董英的声音初时稍轻,却随着话语的说出,越来越大。

到了最后一句,‘放肆’二字甚至已经是在愤怒的大吼。

此话一出,顿时让钟英杰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怎么?我家的孩子,还需要你董英来管?”

尖利的声音从钟英杰背后响起,却是钟云的大伯母放声。

“呵呵,这么没有教养的孩子,我董英身为她的婶婶,还不能管上一管吗?”

董英声音冰冷,面上好似覆盖着一层寒霜。

骤然间,屋内的气氛一紧,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尤其是小婶与大伯母之间,视线对视中,钟云甚至能够感受到电火的霹雳。

此情此景,顿时让钟立国急了起来。

他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吵架,而是古画!

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但是迟则生变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若是今天不能凭着无耻拿下这幅古画,那自己再想拿下这幅画恐怕就会难上加难,说不得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想到这里,钟立国一咬牙,决心将会议拖回正轨。

于是,钟立国轻咳一声,向两人开口。

“都消消气,孩子之间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必闹得如此剑拔弩张?不如坐下好好谈谈,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耽误了其他。”

钟立国话语轻柔,说话间对着妻子猛使眼色,示意大伯母以正事为主。

可钟云小婶何等精明,愤怒平复下来后便瞬间明白了关节所在,眼珠一转,顿时有了计划。

就在大伯母反应过来,想要和和气气的道歉了事时,董英抢先一步,毫无征兆的向着钟英杰猛地一脚踹去。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董英这一脚,正中钟英杰的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