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坚定,对着慕容凌说道:“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冲进去。”

慕容凌还没反应过来唐欢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唐欢语迅猛的爬上了车,坐在了驾驶位子上,发动了引擎,脚狠狠踩在油门上,一发力,猛地冲了进去。黑衣人立即掏出了手枪,慕容凌连忙喊道:“枪!季少言你疯了!”

季少言也急了,没料到手下的人居然敢拿起枪,他立马朝着楼下大吼道:“放下枪,要是敢伤到人,你们全部给我陪葬!”

说完,季少言又猛地缩回了头。

但是那一秒,还是跟车里面的唐欢语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两人的眼神中,都蕴满了情绪。

唐欢语忽然笑了,她就知道,季少言不会不管她的。

季少言忽地懊恼了,他刚刚太冲动了!唐欢语是故意的,故意激起他的。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唐欢语正下了车,朝着季少言的房间奔去。黑衣人刚刚听到总裁那么一喊,早就不敢拦人了。

唐欢语像是百米冲刺一样按照刚刚看到的方位跑到了季少言的房间门口,正准备开门,却发现门被里面反锁了。唐欢语重重地敲着门,喊道:“季少言,你开开门好不好?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开开门!”

季少言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他死死的盯着那道门,却什么话也不说。

“季少言,求你了,你给我开门好不好?我真的很想见你,我每一天,每一秒都很想见你!”

季少言的眼眶红了起来,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季少言,我每一天,都在找你,你就这么狠心?你明明回来了,为什么不见我?季少言,你如果还爱我,还在意我,你就给个回应,开个门好不好?”

唐欢语屏息等着,终于听到里面一道低淳而沧桑的声音:“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今天不见到你,我是不会回去的。季少言,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一直陪着我的人就是你,没有别人,只有你季少言!所有的季少轩都是假的,一直以来,只有你!我的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唯一爱的人,只有季少言!”

季少言浑身的血液开始上涌,一滴眼泪却从眼角流了下来。外面在说话的,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他很想她,很想见她。但是他不能。他现在的样子,不能见她,配不上他。

季少言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冰冷的神情,冷漠得说道:“季少言已经死了,那次爆炸,就已经死了。”

唐欢语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季少言会说这句话,她等了三年,难道等到的就是她的丈夫告诉她,他已经死了?

唐欢语感觉一种冰冷开始向上蔓延,她的手脚开始冰冷,她发抖的更加厉害了。

她颤抖着问道:“季少言,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季少言压抑住心中的那股浓郁的情感,冷漠地重复了一遍:“季少言死了。”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割在唐欢语的心上。

唐欢语蹲在了地上,开始抱着自己,低低地哭泣起来。

季少言没听见唐欢语的声音了,立马有些着急了,转着轮椅靠近了那扇门,忽地听到唐欢语低低的哭泣声。

这声音很细,悉悉索索的,每一声就像是一把刀子刺在季少言的心上,让季少言的心很疼很疼。他想冲出去抱一抱唐欢语,但是她不能。

唐欢语一边哭泣,一边喃喃道:“你不是季少言,你不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不会跟我说这种话,他不会让我难过。他不会让我痛苦,他不会看着我拼了命找她却不理睬我。他不会的。”

“季少言是个对我很好很好的人。他会一直陪着我,无论是以季少轩的身份,还是季少言的身份。他不会让我伤心,更加不忍心让我伤心,我的丈夫要是知道我在找他,一定会过来找我的。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来找我的。我好想他。”

“季少言,他最疼小语了,他最爱小语了。他不会不管小语,不会不管孩子的。我要去找我的丈夫,你不是我的丈夫。我要找那个爱我疼我的丈夫。我要找我的季少言!”

唐欢语一边诉说着,眼泪一边哗哗地流着。她的丈夫,她的少言在哪儿?那个疼她爱她的季少言在哪儿?

慕容凌赶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紧闭的门,缩在门边像是一个流浪的小猫一样哭泣着的唐欢语。慕容凌的心忽地疼了起来。

他想起了程锦儿那话,心中愈发难受了。或许这件事,真的是他们做错了。其实这整件事情当中,除了季少言之外,最难受的,就是唐欢语了。她受过太大的打击,失去过那么多在意的人,哪怕有些人失而复得了,但是那种疼痛却不会消失。慕容凌掏出了手机,拍了一张唐欢语的照片,给季少言发了过去。

季少言手上的手机响了几声,他打开手机一看,那张照片便浮现在了季少言的眼前。

这样的唐欢语,很让人心疼。像是一只小猫咪一样,等着主人领养,她的眼角还留着眼泪,一个人无助地瑟缩着。

季少言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他是个混蛋,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明明说好要保护唐欢语的,却让她又一次这么伤心!

慕容凌上前一步,想要拉一把唐欢语,唐欢语却往后缩了一步,她警惕地看着慕容凌,颤抖着问道:“慕容凌,你不是说你找到季少言了吗?你不是说你知道季少言的下落吗?你不是说我的丈夫季少言没有死吗?季少言人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告诉我,我的季少言在哪里?你帮我告诉季少言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他,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的,我会死的。这儿——”

唐欢语摸着自己的心:“这儿已经不会跳动了。没有季少言的心,是死的。心死了,人也就活不下去了。我想见见他好不好?我真的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