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走过,重无萦带着安濉悄悄的往回走。

“媳妇,你是不是走错路了?”安濉看着拉着他往回走的重无萦。

“别说话,赶紧的跟上。”

“哦!”

安濉跟着重无萦往回走,踏上正确回去的路。

两人来到河边,重无萦确定后面没人跟踪了,这才停下脚步。

“不是让你在家里等着吗?你怎么来着了?”重无萦放开安濉的手,严肃的看着他。

“我看你这么久没回去,偷偷溜出来了……”安濉嘟着嘴,低着头不安的戳着手指。

“偷偷溜出来的?快起来,赶紧回去。阿素发现了该着急了。”

“我不!”安濉直接坐在地上:“你是我媳妇,你就关心阿素……”

“你想怎样?”重无萦扶额,看着这个样子的安濉,她真的没办法。

“我累了,我口渴要喝水。”安濉依然坐在地上,不起来。

“你……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跟我一个女人喊累?”重无萦气急败坏的叉腰指着坐在地上的安濉。

“我不管,我就要喝水……”安濉坐在地上,撒着娇。

“……”重无萦无语了。

重无萦四下看了看,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去找水喝。

“你先起来,我们去前面看看,说不定前面有水喝。”

“真的吗?”安濉听到有水喝这才抬起头看着她。

“真的,真的……”重无萦摆出一副自认为很真诚的笑。

“那你拉我走。”安濉朝重无萦伸出手。

重无萦看天色已经过了晌午,再磨蹭下去就要赶不及回去了。

还是伸出手将安濉拉了起来,拉着他继续赶路。

“我要喝水……”

……

“闭嘴!”

……

“我要喝水……”

……

“你够了……”

重无萦停下脚步,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的安濉,四下望着。

“媳妇,那有个老人家在钓鱼,说不定他有水。”

安濉指着一个方向,重无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河边真有个老人家在垂钓。

“什么嘛?不是说傻了嘛,眼睛还是这么毒。”重无萦小声的嘀咕。

“媳妇,走啦,人家口渴……”

重无萦还是朝河边走去,安濉也一扫刚刚的无力,反而精神百倍。

走到老人家的身后,重无萦让安濉站在她的身后。

“老人家,我们二人赶路匆忙,不知可否讨口水喝?”

老人家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安濉看到他,开心的奔过去。

“老人家,又看到你了。”

“傻公子?”

重无萦看着熟络的两人,有些奇怪:“你们?认识?”

老人家慈祥的看着重无萦,点了点头:“一面之缘。”

安濉拉着重无萦向老人家介绍:“老人家,这就是我媳妇。”

“傻小子,好福气吖!这姑娘面容清秀,品行端庄。”老人家看着重无萦赞赏道。

“老人家缪赞了!”

重无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已经赶了这么久的路,出了一身的汗,着实累了不行。

重无萦走到河边,将手绢打湿,递给安濉。

“这是要干什么?”安濉不解的看着重无萦。

重无萦无语的蹲下身子,给安濉擦了擦脸,安濉则是闭上眼睛让她擦。

给安濉擦过脸,重无萦才走到河边给自己擦脸。

“傻小子,你还是跟你媳妇分房睡吗?”老人家看着擦汗的重无萦询问安濉。

安濉疑惑的看着他,好像不懂他在说什么。

老人家扔了鱼竿两只手一比:“就是晚上睡觉,你们是不是睡在一起的?”

安濉摇了摇头:“媳妇一个人睡。”

“这怎么行?”老人家轻轻的在安濉耳边说:“这夫妻本是同林鸟,不睡在一起叫什么夫妻。”

安濉不明白的看着他,老人家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

安濉似懂非懂的点着头,重无萦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朝安濉走过去。

“我们该走了,不然天黑前赶不回去。”重无萦向老人家恭敬的说:“老人家谢谢您的水,不过我们真的该走了。”

“好!”老人家点了点头。

重无萦带着安濉又开始赶路,路上安濉累的两眼直翻白眼,直接整个人靠在重无萦身上走。

终于,两人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到家了,所有人都焦急的看着他们。

“王爷,你去哪儿?吓死我们了。”狐狸着急的说。

重无萦白了他一眼,将安濉直接推给他们。

“告诉你们,赶紧找药去,这个拖油瓶,我是受够了。”重无萦将抓来的药递给阿素:“把这个交给缪医师,我今天不吃晚饭,就算天塌下来也别吵醒我。”

“媳妇,媳妇……”安濉看着回家后就不理他的重无萦,一把推开狐狸,追着重无萦而去。

“站住!”重无萦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指着他:“不许再靠近我。”

“我……”安濉委屈的低着头。

重无萦走进房间,立马就把门锁的紧紧的。

满意的躺到床上,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着的。

睡梦间,她似乎梦到了她的两个孩子,已经能在地上爬了。

白白的小脸,朝她伸着粉嫩嫩的小手,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重无萦温柔的看着她们。

梦中重无萦留下眼泪,她真的很想她的一双孩子。

孩子,你在哪儿?

“砰砰……”

重无萦突然醒来,原本美好的梦就这样被打断。

“媳妇,媳妇,起来吃晚饭了。”

重无萦幽怨的看着关的紧紧的门,她真的很想起来揍他一顿。

“王爷,别吵,小萦今天累到了,让她好好休息,好不好?”

狐狸将安濉拉走后,又陷入一片安静中。

重无萦不禁想起了刚刚的梦,孩子你们究竟在哪里?

重无萦睡的迷迷糊糊中,又是一阵敲门声,她无奈的起身,披上外套。

“又干什么?”重无萦一脸疲惫的打开门。

安濉抱着一个枕头,看到重无萦打开门,直接窜进房间里,闪进被窝睡下。

“这……这……”重无萦抽了抽嘴角,颤抖的指着床上的人:“谁教的?”

所有人全部摇着头,重无萦气呼呼的走到床前。

“出去!”重无萦指着门口,让安濉出去。

“不!”安濉嘟着嘴,往被子里缩了缩。

“弄出去!”重无萦冷着脸,看着狐狸他们。

他们赶紧走进房间里,劝着躲在被子里的安濉。

“王爷!我们去隔壁睡,好不好?”狐狸坐在床边朝被子里的人喊。

“我不要,我要和媳妇睡。”被子里安濉,委屈的说。

“王爷是不是不想和獒芜睡?”徐良扯了扯被子,尝试着询问:“那和徐良睡,怎么样?”

“我就要和媳妇睡。”安濉感受到他们在扯被子,反而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几番劝说无果下,他们抱歉的看着她,重无萦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獒芜走到床边,看着把自己裹的跟蝉蛹一般的安濉,直接连人带被的扛走。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重无萦刚躺上床,就发现了不对。

你们把被子也带走了。我盖什么啊?

本来他们三人被子是足够了,可是,突然间增加这么多人,一人一床被子已经是极限了。

重无萦只能走到阿素的房间里,和阿素挤着睡。

“姐姐,我觉得你们现在挺好的。”阿素和重无萦聊着天。

“阿素,你不明白!”黑暗中,重无萦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很累了,不说了。”

“姐姐,你和王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原本闭着眼睛的重无萦,听到阿素的话,睁开眼睛:“阿素,如果我说,八年前我家是被冤枉的,你信吗?”

“我信!”阿素坚定的说。

“有人向我透露,他与我家通敌叛国案,有关系。”重无萦平静的说。

只是一句话,两人都没在说话,阿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第二天一早,重无萦和阿素刚打开门,就看到安濉倒在门口,两人赶紧将他扶起来。

“呀!好烫啊!”

两人摸到他的手,就像一团火一样。重无萦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也很烫。

“狐狸,徐良,辛汖,獒芜,你家主子晕倒了。”重无萦扯开嗓门儿大喊。

四人几乎一瞬间从床上起来,看到重无萦怀里的安濉,赶紧将他扶到床上。

獒芜直接将还在研究药方的缪医师揪出药房,缪医师不满的坐在床边替安濉把脉。

“一天到晚,没事就折腾,现在好了!”缪医师收回手,一脸的不开心。

“缪医师,怎么样?”

“怎么样?你说呢?”

重无萦不解的看着缪医师:“按理说,他是练武之人,不会这么脆弱吧?”

“他中的可是南国皇宫才有的剧毒,按理说这毒入口便会要命,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缪医师指着床上的安濉:“他现在感染风寒,让毒素发展的更加快速。”

“那现在怎么办?”

缪医师看了狐狸他们几个一眼:“你们几个,跟我走,今日我们去山中更深的地方,一定要找到剩下的药。”

缪医师他们进了深山,重无萦和阿素照顾着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安濉。